,结果到头来还是人家自己猜到了谜底。她脑中忽然过了些想法,于是对买灯笼的大叔说:“这字谜不过考人认字之生僻罢了。我回你一个字谜,你若猜出便作罢,若未猜出,就送我一个和他一样的灯笼可好?”她指了指最顶上那个,颜色不同,这个是淡蓝色的,但是样式是一样的。
大叔好像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想想自己出灯谜无数,好像还真很少猜灯谜。于是兴致盎然地对归荑说:“谜面是何,小姑娘你且说来。”
“呵,听好了:但逢伊人去,空回来者心。”归荑扬起了嘴角,两个谜面同样以“伊人”为说法,前者出自《诗经》,后者听上去倒像是怨妇歌。
老板细细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可是蜂字?”
归荑笑意更深,摇了摇头。
老板又细想了一阵,问道:“侣?与‘友’同义的那个‘侣’可是谜底?”
归荑还是摇摇头。
良久,大叔叹口气摇摇头他踮起脚把那个灯笼拿了下来,递给了归荑,说道:“罢了,小姑娘,送你吧……诶诶,别走,告诉我谜底是什么。”
归荑正欲开口,却听见旁边的少年淡淡地说道:“君。一国之君的君。”
☆、第四章。丝缕代得椽笔木
良久,大叔叹口气摇摇头他踮起脚把那个灯笼拿了下来,递给了归荑,说道:“罢了,小姑娘,送你吧……诶诶,别走,告诉我谜底是什么。”
归荑正欲开口,却听见旁边的少年淡淡地说道:“君。一国之君的君。”
归荑惊讶地看向旁边的少年。
大叔心中又把谜面过了一遍,才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果真!”
寻秋接过归荑手中的灯笼,少年身后的人也把他手中的灯笼拿去。归荑一边走一边说:“还是没有送你灯笼,不然我们一起逛吧。你找到好看的灯笼同我说,我这次一定猜出来。”她观察着,他似乎是想要婉拒的样子,于是赶紧补充一句:“别担心,我猜灯谜很厉害的!”
少年沉思之下,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便与姑娘同道吧。”
“你叫什么?”归荑一边走一边问道,旁边的人似乎想要打断她的提问,却被少年阻止了,他说:“我姓刘。”
走了一小段距离,归荑远远地就看见一盏精美的荷花灯挂在高处,层层叠叠的粉色花瓣,中间是球状,里面点着灯芯。她拽了拽他的袖子:“刘公子啊,你看那个好不好?”
他点点头,想了想说道:“那个荷花灯吧,很美,只是肯定很难猜。”
走上前去,才发现不是猜谜了,是接诗句。接上诗句者便可以拿走荷花灯。果然是盏漂亮的荷花灯,周围很多人围着在接诗句呢。可换来的都是制灯者连连的摇头。
归荑看了看诗的上部分。
落花疏兮秋晚,新竹青兮春临。
年旧去兮水逝,岁其暮兮草枯。
感觉,好像没有那么难啊。归荑仔细听了周围人接的诗句,都觉得还不错,为什么不通过呢。
难道在等着旷世奇句?那她为什么不出个旷世奇诗作引呢?
她想了许久,觉得这首诗里面应该有端倪。否则不会这么多人对了都对不上。刘公子也早就说了,这么美的荷花灯,应该是很难猜的才对。
她的心中打好了腹稿,正欲一试,脱口而出:“朝露曦兮……”
刘公子却一下阻止了她,她正疑惑着,听见了刘公子压低声音,说:“一般的诗对不上的,这是一首‘回文诗’。”
“‘回文诗’?何谓‘回文诗’?”归荑觉得很耳熟,顺口问道。她想了想,终于想起爹曾经说过,回文诗是一种文体,是一种既可正念亦可反念的诗句。归荑一惊,看向做灯笼的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真是见多识广。
刘公子正欲解释,便听到她一声“我知道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的光,眼前的女孩年纪虽然小,但是却看得出见识与文采都非同一般。
归荑在心里把诗句反念了一遍——临春兮青竹新,晚秋兮疏花落。枯草兮暮其岁,逝水兮去旧年。
“还真是!”她不由得惊叹,若不是刘公子提点,就她刚刚心中想的那首诗定然是过不了的。于是她重新苦想起来,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难度大得多。
刘公子正眼打量了一阵子眼前的小姑娘后,才堪堪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对面的诗句,凝神一瞬便打好了腹稿,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他用余光瞥着女孩的侧脸,心中竟然不可避免地对她将要对出的句子生出几分好奇。
他发现她有一双极其富有灵气的眼睛,那眼睛里似是蕴藏了漫天的星子,璀璨而美丽。
于她这个年龄而言,能够如此聪慧已是难能可贵了。
制灯笼的姑娘理了理鬓发,正想着这是不是太难了,这个荷花灯今年难道是无人领走吗?她依旧微笑,可眼中却渐渐有了失望之色。
忽然,她看见一个稚气的小姑娘站了出来,一身明黄色的长裙,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孩。她问道:“小姑娘你也要接诗吗?”
她见到那个小姑娘眼中有灵动的光,仿佛是隔着淡淡云翳的明月一般让人忍不住细看。小姑娘点了点头,说道:“霭雾生兮月隐,朝暄见兮日升。歌如梦兮年少,忆久来兮将终。”
少年嘴角扬起了一抹如日光般暄暖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仿佛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的光芒。
然而制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