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一出,差点把开解歪成了唠叨,老者好不容易刹住,却没了那意味深长的气氛,无奈地叹口气,只得马马虎虎地总结道:“总之呀,姑娘你只要明白这世人虽然极易误解某人,但都不过是私心导致,并非是所有人都不值得信任的。只要愿意敞开心扉,世上又何愁知己难寻?”
“切莫……因噎废食啊,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
(生无可恋脸
鉴于作者菌卡文的关系,明天的更新大概也会比较晚,求小天使们不要嫌弃嘤嘤嘤(>﹏<)
☆、别院
第二十八章
马车倾斜的驶上山道的辚辚声回响车内,浛水沉默地倚在窗边,掀起车帘一角,望着外间匆匆掠过的蓊郁树林,秀眉不自觉微微簇着。
她……仍是在想老者最后说的那句话。
彼时,在老者语重心长地劝解着她的时候,她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低声地吐出。
“若是那人真的……做错事了呢?”
老者的声音便戛然而止。灰白的长眉下那双明亮的眼睛打量了说完话后依旧神色平静的她许久,捋须沉吟,忽然一反前时的絮叨,十分干脆利落地丢出一句。
“——既是做了错事,那便加倍弥补回来罢。”
弥补?
要怎么……弥补?
想到这,浛水不禁更加迷惘了。这时候,她感觉到车内另一个人关切的视线投过来,不由收回目光,转头想要对他安慰地笑笑。
“……快到了吗?”
她维持着嘴角生硬的弧度问。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平淡的脸上挂着这么个“笑”有多怪异。
不过,就算这样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即便再丑十倍,唯一能看到的那个人对她也决不会有丁点嫌弃。截然相反的,程青禹看着她被窗外的光亮映得清湛如水的双眸,心底便无法控制地,蓦地柔软下来。
“别院建在半山腰中,还需几刻钟才到。你若是累了,就先歇歇罢。”
他再温和不过地道。浛水没犹豫一会儿,便依他的话,顺从地躺下了。见那双比之常人更为幽深清透的眼眸安静阖上,程青禹靠近,轻轻为她盖上薄毯。
不过几息,榻上人的呼吸声便平缓起来。
程青禹坐在榻边,低头凝视着她,手掌似要抚上她白皙的面颊,却咫尺的距离陡然停住,迟迟未能落下。
……他不是不知道她有心事。
早在把浛水带回县衙那时起,他便已隐隐察觉到她心底的郁结。在关于柳府的那些事情都摊开后,她更是陷入一种非同寻常的沉默。这异样或许旁人察觉不出,于他却是再明显不过。而她的心结,源水书屋的老者、或是其他任何一个人都能开口,唯独——只有他,不能开口。
因为,他隐隐感觉到,她真正的心结正是在于他。
程青禹不明白。明明在无意识时毫不抗拒他的接近,甚至是……依恋他的触碰不是么?在清醒后,却又为何总是若有若无地拒绝于他?时日越久,他越是能清楚地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这层隔阂,也因如此,他们的关系才始终止步于现在,无法更深入一步……
浛水并不是讨厌他。程青禹能确定。对于现状,他能感到她亦是为此而烦恼着,想要解决,想要改变。不知多少次,她望着他的神情皆是欲言又止,只差那么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便要向他倾诉自己所有的心事……
所以,他可以不用着急的对么?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他该同之前一样,再耐心点,将自己的网织得再大点、再密点,安静等待猎物失去所有防备,将自己最柔软的部位坦露在他面前……
悬在她面颊上的手终是被收回。男子的目光却变得更加深沉而温柔,仿若无形的丝线将沉睡着的她一寸又一寸密密地缠绕起来,如同一个窒息的拥抱,不留下丝毫空隙。
那方的浛水却因他的体温而舒展了眉目,睡着睡着便不由自主地向他坐的方向靠近,最后直接躺进了人家怀里……
*
被男子低醇悦耳的声音唤醒时,浛水因为从未有过的视角而呆了片刻。在人家温热的怀抱里也多趴了片刻。还是沉砚等不及,在外间又唤了一声,她才骤然回神,迷迷糊糊地被身旁的男子扶下车。
沉砚往后院牵马离开了。浛水环视周遭,发现他们所在的正是一片清幽的山林。炙热的阳光穿透茂密的枝叶,筛下一片斑驳的碎金。前方不远处,枝叶掩映间,粉墙黛瓦隐约可见。二人朝那处走近,林后的院落逐渐清晰。
乌木的院门之上书着“青芜别院”四字,虽已泛黄模糊,但那遒劲的字迹依然能显现出其主人彼时的洒脱畅快,尤以“青芜”二字于跌宕里又透出难以形容的缠绵之意,令人不禁遐思。走进院门,则是屋舍俨然,布局开阔,飞翘檐角、镂空窗格无不精致秀雅,平整的青砖地面上明显可以看出洒扫过后的痕迹。
立于院中,身周暑气顿消。周围林木苍翠,不知名的清越鸟鸣自远处遥遥传来。浛水惊讶地左右打量,她身旁的程青禹只眸中含笑,十分含蓄地自得着。在她环视过一周后,低语一句。
“还喜欢么?”
浛水瞥他一眼,不及说话,厢房旁的廊道上忽然转出个小小的人影——大概是听到开门声而来应门的。那小小人影跑到他们近前,羞怯地停住了,仰起瘦巴巴的清秀小脸,怯怯地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