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掏出一张单子递给她:“这笔金额是公司成立十年来所有盈利。公司会计师刚统计了报给我的。”
她看都不看,公司盈利,关她何事?如今最重要的是守护飞宇醒来。
“我相信这笔钱能让李婷转变心意。”李杰道。
“杰哥,谢谢你的好心,但李婷不会同意的。”她以已度人“爱情没法用金钱解决的。”
“不错,真正的爱情绝不能用金钱解决,能用金钱解决的婚姻也不配称之为爱。”李杰道:“你先在这里照顾飞宇,我去联系李婷。莺莺,无论此事能否顺利解决,我看你都是做不到放心回美国的了。”
她咬住唇,不管李婷同意拿钱悔婚,还是坚持要和飞宇结婚,依着飞宇那不肯将就的脾气,他,真的会得到幸福吗?
睁眼看见莺莺的那一刻,白飞宇以为自己依旧在做梦。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儿。
他的手还握在莺莺温热的掌心里。
千真万确。
是她!
为什么要救醒他?让他一直睡下去不好吗?
她要的祝福,他给!只要她想,他的事业,他的生命,他的灵魂都可以拱手送上!
但她的祝福,他不接受!他死都不接受!
“你好些没有?”莺莺轻声询问。
他怨愤的咬紧嘴唇拒绝回答。她迫不及待关心他身体好些没有!是不是等到他无碍后她就能心安理得回美国!回美国找她的,她的王景清!
反复唤了几声白飞宇始终不回应,莺莺将小手轻轻按上他额头,查看是否发烧。
被他飞快一把攥住。
“小心!”她低呼着不敢使力挣脱。
他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的针管呢。
“乖,叫我。”他柔声请求。
“什么?”难道飞宇已经病到神智不清?
“叫师父。”他深黑色眸子柔情无限。
“飞宇……”她犹犹豫豫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叫师父。”他嘶哑着嗓子纠正。
“师父......”广西拍戏的往事电光火石般从两人心头掠过。
“乖,再叫一声。”
白飞宇眼里早蓄了一汪泪,莺莺亦然泪眼模糊。
“师父。”她语带呜咽。
“再叫。”他顾不得男人的面子和骄傲,泪水破眶而出。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她一声又一声的叫着,每叫一声,过去快乐痛苦的点点滴滴就在心头回现荡漾。声音从平淡到急促,从轻声到呼喊,直到满面泪痕。那么多的爱,那么多的痛,随着那一声声呼叫弥漫开来。
听她反反复复叫了几十遍,看着她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他的心仿佛被撕扯开又紧紧揉成一团,再被挖了一个口子。一把将她纤细脆弱的身体箝进怀中,像是要把她捏碎了揉进自己身体里面一般。一手抚着她的发,一面亲吻她的额头她的泪水。
“乖,我以为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早已分不清两张脸上纵横交流的泪水是她的还是他的。
“小霜不会离开师父的。”师父是小霜的形体,小霜是师父的影子,如果失去了形体,影子又怎会有存在的意义?
“那你呢?你会离开我吗?”白飞宇象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执着不肯放手。最后一次机会,他再不把握住,就真的永远失去至爱了。
“不会,不会,不会。”莺莺每说出一个不会就掉下一串眼泪。
白飞宇捧着她的脸,欣喜的看着她,没有迟疑的,吻住了她的唇,辗转反复,缠绵至深。他的唇柔软温热,薄唇上宿酒的味道让人熏然欲醉。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沉在水底的心仿佛正慢慢漂浮到半空,记忆中所有的一切都镶了美妙的银边,两人曾有过的痛苦不甘执着懊恼统统消失不见,现在能记起的,只有那些甜蜜的回忆。
走廊上响起脚步声,莺莺警醒过来,赶紧推开白飞宇,他却流连她香甜红唇百般不舍,直到她给了一个补偿的深吻方才作罢。
“搞定!”行动迅捷一阵风般闪进房间的李杰笑嘻嘻地报告喜讯。看到室内两人亲密情形和莺莺羞红的脸,李杰一拍脑袋:“啊,不好意思,二位请继续。再也没有不识趣的人来打搅你们甜蜜二人世界了。”不等疑惑的白飞宇细问详情,经纪人做了个告别的手势便潇洒离开。
加州秋天的风景格外迷人。天空纯净得象晶莹剔透的蓝宝石。阳光是金色的,麦穗是金色的,落叶是金色的,整个看上去象一副色彩鲜明的油画。下午阳光最舒适最温暖的时候,家里两个人在修整好的庭院里坐着晒太阳,悠悠闲闲喝茶,品尝黎莺莺刚烘焙出的又香又脆的饼干。
“真好。”看着莺莺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美得象神话中的女神,白飞宇志得意满的自言自语。
“什么真好?饼干真好吃?”莺莺笑他贪吃。
“现在这感觉真好。”他惬意地伸个懒腰:“人生梦想实现了。”
“人生梦想?从来没听你说过呢,说说看?”她逗他。
“我的梦想嘛,不外是陪孩子打打篮球,尝尝老婆的好手艺,周末的时候一家人出门散步逛街聚餐看电影。”
“就这么简单?”
“是啊,就这么简单。”
“可我记得你最初的梦想站在最佳男演员的领奖台上,在镁光灯下被千万人祝福与钦慕。”
“人的想法会变的。”他欠身为她倒上热茶:“年纪轻的时候总盼着出人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