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发动汽车,驶向自己在市区的高级公寓。
分开、离婚……
打从心眼里不愿考虑的字眼,只是……一刹那的心力交瘁。他需要暂时的逃避,逃避承认也许让她嫁给自己是一个可笑的错误。
提着行李踏上即将升上大都市夜空的飞机,他戴着墨镜的脸没有回首。不会有人送行,诚如不会有人接机。自己无声无息地离开,她会有所感应吗?坐在头等舱里,他呆呆地盯着自己漂亮的手指,隐约仍有昨夜触摸她柔软身躯的炙热余韵。
“……坠、坠、坠,让生命直坠入下一个空白,你我皆是犯了堕罪的忏悔者。罪,罪,罪,我不停地犯罪,只求赎回曾经单纯的梦想。若说贪,贪是堕罪。若说爱,爱是堕罪。我们一起祷告,不说相爱,只求原谅,希望拥有下一生的幸福……”
耳中似乎响起皓银一度狂躁地唱着的歌曲,又仿佛是一个结束的休止符。下一生的幸福……
在哪儿?
飞机冲破气流,穿过云层。他疲累地闭上眼,却想起她坐在电脑前敲打键盘的执着神情,认真得叫他不止一次地感动和嫉妒。他想放弃“雷钧”,因对自己的惩罚,也因深怕太过投入乐队的自己会疏忽她。而她,总是神游于那个虚幻的世界而忘记他的存在。就算是自私,他也想要她为他放弃“武侠”的梦想。
办不到的……
他知道自己是任性了,太过强求于她。所以,他只能离开。不是分手,也不想离婚,绝对不想失去她的离开。而她会在乎吗?回到家后找不到他的身影,从此断了他的音信,她会暂时搁下她的小说开始想他们的事,甚至惊慌失措地寻找他吗?
或许,一切皆是强求。
言喻深想哭,却哭不出来。好强地抿紧唇,将头靠在玻璃窗上,眼睛涩得厉害。数万米的高空,离开引力的寂寞。其实不想离开她,离开这座城市,如同这一年多以来每次的离开,一点也不想。
在客厅中不停地来回踱步,强烈的不安袭至心头,心神不宁地继续按着“重播键”,却总是毫无回音。凌晨四点,窗外的天空已微微灰白。又累又倦的她索性躺在地板上,投降地丢下手机。
言喻深没有回来,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仿佛一下子从她身边消失似的,不留一点痕迹。担心他会遇到什么意外,她从一开始的平静渐渐变得焦虑惶恐。
混蛋!到底去哪里了?睡一会儿就醒过来拨打电话的人快要急疯了。她从地板上一跳而起,把家里所有的电灯打开,开始翻找是否有他留下的联系方式。
没有……
除了他的衣物与大量资料,竟找不到其他相关的东西。越找越失望,越找越窝火,方吉狠狠踢了书柜一脚。堆得太高的书籍纷纷倒下,她急忙躲开。
“叮!”金属落地的清脆声,是一把钥匙,在苍白的灯光中尤其注目。迷惑的视线在钥匙上停留了片刻,方吉才恍然大悟这是言喻深以前给她的备用钥匙,是开启其高级公寓大门的门匙。
自己一次也没去过言喻深的公寓,然而地址却记得很清楚,因为是这座城市最昂贵最有名的高级公寓。只能去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了,顾不得此时天未大亮,她换了出门的衣裤,顶着一双浮肿的眼赶往失踪者的老窝。
公寓打扫得一尘不染,可没有人居住的气息。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没有细细打量房间的空闲,找了一圈,她终于在客厅的玻璃茶几上看见了不离言喻深身的手机。手机的确是处于关机状态,也正是她拨了一整晚都无法联络上其主人的原因。手机在这里,那言喻深又在哪儿?
无奈之下,她只能打开他的手机,寻找存在手机上的联系电话。也不管此时对方是否还在睡梦中,她先拨通了姚恒瑞的号码。
“谁?小吉、小吉……”睡得还迷糊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出什么事了吗?小吉,喻深怎么了?怎么是你打过来的?”
心凉了半截,原本以为言喻深会和好友在一起的希望落空。
“我找不到喻深,他一整晚没回来,到他公寓里只看到他的手机,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咦?你们不是一起去度蜜月了吗?”听出状况不对的人问道。“度蜜月?我们根本没说过要去度蜜月。”方吉纳闷。
“可是他下午打过电话给我,说是今天就要去度假,所以不和我去看别墅。我以为是和你一起去度蜜月,还说要蜜月礼物。”
去度假?为什么?独自一个人,连一个招呼也不打就离开她,一点也不像是言喻深会做出的事情。早上他还兴致勃勃地非要去看别墅,为什么才几小时之后就一声不吭地离开?
“你们不会吵架了吧?”姚恒瑞只能做此猜测,“不会是因为网上那些无聊的新闻而闹得不愉快吧?”
“网上的新闻?什么新闻?有关我和他结婚的事吗?”隐约嗅到一些重要的气息,她追问。
“啊,提到了他和古古的事,还说了你和三木森、江一之间的关系……”说到一半,姚恒瑞同样从对方话语中抓到一些蛛丝马迹,“这么说你们不是因为这些新闻吵架了?那是为什么?”
“我们没吵架。”听到熟悉的名字,她猛然想起中午吃饭时,自己提出下午要出去谈稿时另一人高深莫测的表情,“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对不起,你继续睡吧。”
“你们没事吧?”为好友颇感担心,姚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