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挥戴着婚戒的右手。
他不禁抓住这只插着针管的手,在戒指上落下一个许诺的吻。
他不会再离开她,不会再让她无望地等他。他们的新婚蜜月今天才刚刚开始,如若非要有一个期限,他希望是——永远。
一年后。
住在郊外别墅的言喻深和方吉一起去东之国看望正在静心疗养的林一贺,并且也在新年的时候到墓园祭拜了死去的皓银。当情感终于稳定之后,言喻深又将精力移至自己喜爱的音乐上。由他担任制作人捧出的一个新星迅速走红流行乐坛,一张专辑中三首由他操刀制作的歌曲成了排行榜前十位久居不下的名作,当然年底的颁奖典礼他顶着新的身份依旧上台领奖。
与他总是风光无限的娱乐事业相比,方吉依然如以前一般低调。即使她作品的销量比以前好了许多,然而仍是一个只被一部分人接受的小作家。和严森合作的小说没能出版,因为没写完。诚如凯所说,严森的眼睛失明了。他一直拒绝医治,本想争取时间先把小说完结,再入院治疗。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完成的小说就搁在各自的电脑里。
“找不到严森和凯,显然他们不想再见任何一个熟人。”找了那对情侣整整一年的江一在新年的时候拜访方吉,“能不能麻烦你一个人写完?这么好的一部作品,半途而废实在可惜。”
“我也觉得可惜。”她也不无惋惜,“但是我不想独自写完它。一开始是严森找我合作的,这对他有特殊的意义。现在既然他能放下一切,那么我就该尊重他的意见。除非他回来要我写完这部小说,否则我会一直把稿子存在我的电脑里。”
能理解方吉的做法,深深感到可惜的编辑再也没勉强对方动笔,只是开始热络地向笔名为“吉吉”的三流作者约稿。这事被死敌柳恶恶无意间知道了,最终闹得鸡飞狗跳才告一段落。至此后,“武侠”界皆知柳恶恶与江一两个编辑是势同水火的死敌。
言喻深有空的时候仍会充当妻子最忠实的读者,只是他已养成了一个习惯——绝不看作品的前言后记。他已不再去依凭一些文字猜测她是否爱他,毕竟每天相伴的点点滴滴已证明了他们情感的累积。
情人节的时候,他们来到“爱火花”的餐厅吃大餐。当乐队的首席小提琴师拉起悠扬的舞曲时,言喻深将一朵红得极俗的玫瑰花递给了妻子。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可惜我不会跳。”她轻笑着接过他送的花。
“很简单。”他拉起她,俯耳低语,“只要让我一直抱着你就好。”
餐厅外下起了淅沥的小雨,里面却是灯火灿烂,酒香四溢。众多情侣皆纷纷相携步进舞池,随音乐旋转着,将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形掩埋于这一份温馨的平凡中。
番 外
言喻深和方吉在结婚后不断搬家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娱记们对曾经是流行乐坛天王级人物的“雷钧”首领仍死抓着不放,定期定时地到他们家进行偷窥勘察,一副巴不得他们能吵个架闹闹离婚以供他们下笔有料的猴急样。二是附近邻居们不厌其烦的骚扰。有些自称是“雷钧”的忠实歌迷,没事干就来敲他们家门找言喻深大谈流行音乐。还有一些则是追星族,三天两头跑过来拜托言喻深把他们介绍给当红明星认识。更有胜者,竟死皮赖脸地求言喻深为他写歌,捧其成为歌坛巨星。反正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一次是三年来搬的第五次家,虽然所选的别墅一次比一次离市区遥远,但居住面积却也逐渐扩张,以至于此次的新家是一处有些历史的庭园式旧别墅。据说以前住的是一个颇有实权的政府官员,后来因涉嫌受贿、谋杀等罪名被拘捕,于是家道中落,其家属只能卖了这幢居住近三十年的房子。
“这次真的能一劳永逸?”对复古式设计风格的庭园格外满意,方吉一边透过落地玻璃门欣赏秋日的红枫一边问躺在沙发上阅读小说的丈夫,“搬家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光是我们两个人买的书就能装一卡车,还有你的衣服和饰品,可以装两卡车。”“放心,这附近的居民不会随意来拜访我们的,所以不用担心会有人认出我是言喻深。”
“真的吗?”她表示怀疑。
“嗯。”将书搁在胸口,他露出恶作剧般的狞笑,“因为传说这是幢不祥的别墅,所以周围没有人愿意接近这里。”
“不祥的别墅?”立刻有所联想的方吉忽然感到身体一阵发冷,“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不知道,地产经纪指天发誓说这里从没有死过人,所以我才敢买的。”
“如果他骗你呢?”
“我不相信鬼怪之类的东西。”
“我就觉得很可疑。”她半开玩笑,“万一夜半醒来看到什么奇怪的身影,你别嚷着要搬家。”
“若真有什么,吴嫂和吴叔两人怎么会愿意留下来做打理工作?都是无稽之谈。”全然不放在心上的人笃悠地起身,“我要去一次工作室帮人录音,估计要弄到深夜才能回家,不用等我。”
“嗯。”习惯了他不定时的工作时间,她无所谓地应一句。
给了妻子一个吻,言喻深便走向车库驾车离去,而独自留在屋里的人则开始无所事事地到处翻看。没多久,吴嫂找她,说是有一个自称为凯的女人来找她。
凯?来不及梳妆打扮的方吉便冲到底楼大客厅,确是同严森一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