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位置不可能消失的那么彻底。他现在经常跟我说一些很奇怪的话。就比如他每天做梦都会梦见一个女子,但是他忘记了他长什么样子,在梦里也看不清楚,他说,他确定他认识那个女孩儿,他一定要找到她……肉肉你说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做梦都朝生暮想的那个女孩儿其实已经死了他会遭受多么大的打击啊……”
“白公子说的果然没错,忘忧蛊,会让一个人忘记自己最爱的人。大概司徒将军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小姐来吧。”若茜叹了口气:“其实你知道吗?能够忘记,其实是一件最幸福的事,因为那样就什么烦恼都没了。痛苦的是留下那些记忆的人,我记得小姐曾经告诉过我。其实最先离开的那个人,往往是最幸运的,因为他不用留下来承担,留下来的那个人是最痛苦的,她要看着自己在意的人背影渐渐走远,而自己无能为力。”
“你说的没错,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忘记所有。”罗易知道司徒赫的性子,他是真的很爱襄芸。
若茜和罗易走了许久她忽然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便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罗易也顺势坐下,这时候若茜突然开口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
罗易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为什么?”
若茜忽然低下头去不说话,她把脸深深的埋在两腿之间,看不出来任何表情和情绪。罗易把她的脸抬起来却被她满脸的眼泪,吓住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罗易生平最见不得姑娘家的眼泪。
若茜却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觉得司徒将军,太可怜了……我这辈子都不要喜欢任何人……爱情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
罗易听着若茜这么说却有些莫名的心慌:“肉肉,你别这么说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的……你不会遇见像他们一样的事的,你相信我。”
这时候若茜突然用一种他看不懂的悲伤眼神看着他道:“你说的对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生死相许,得不到全部的我不要,最后不能在一起的我也不要。”
说着若茜便跑开了,留罗易一个人待在原地。
若茜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眼泪已经干了,可是从她红肿的眼睛里头还是不难看出来她哭过。
襄芸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刺绣,她几乎把自己院子里储存的布料全部都秀了个遍。
若茜回来的时候发现此时的襄芸正在一板一眼地秀着凤冠霞帔,她忍不住走进襄芸的房间里,看着正在认真刺绣的襄芸。
襄芸专心致志的忙着手头的活,就连有人刚进来,她都没有发现。
“小姐……”若茜沙哑着嗓子,嗫嚅道。
襄芸身心一顿手上的针就不小心扎到手指里头了,可是她就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木讷的把手指举起来放进自己的嘴里。
若茜这才看见襄芸被绣花针扎的千疮百孔的手,于是她用力地抢过襄芸手里的布料哭着抱着襄芸道:“姐姐,你醒一醒吧你清醒一下吧,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姐姐,你看看你的手……”
襄芸却笑了,她笑得却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若茜,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你看这块红布漂亮吗?”
襄芸说着便要去拿若茜手里的布料,若茜点点头,带着哭腔道:“漂亮……很漂亮……”
襄芸也不去抢,她自顾自地道:“我一直都有个愿望有朝一日我可以穿着自己做的嫁衣嫁给自己最爱的人……我一直都以为这个愿望不难实现,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的这个愿望怕是今生今世都实现不了了……可是我还是想为自己做一套嫁衣,我怕我都没有办法穿上它……但是……我不想让我自己后悔啊……”襄芸笑着,突然吐出一口血来,若茜这才发现襄芸的不对劲。
“姐姐,你别说话了,你赶紧躺下休息,我现在就去找大夫!”若茜说着便准备出门,可是却被襄芸拉住。
“别去……”襄芸奄奄一息道:“我不想惊动他,我不想见他……”
“姐姐啊!你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若茜又哭了。
“傻姑娘,你在胡说些什么呢?!像我这样得人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复仇而来,这样的人生太长,太苦了……简直一点意义都没有……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襄芸说着又吐出一口血来,便昏了过去。
若茜看着晕倒的襄芸,狠了狠心。
司徒赫刚从年武场回来便被一个丫头拦住去路,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若茜。
“若茜?你怎么会来这儿?是不是玄参出什么事儿了?”司徒赫看着若茜红肿的双眼道。
若茜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军你快去给小姐找找大夫吧,我怕再晚一点小姐,她就撑不住了……”
司徒赫把若茜扶起来道:“玄参是我的妹妹她病得这样重,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找大夫,顺便去看看他。这些日子我一直忙着自己的事,好久都没有见过她了。”
若茜愣住了,原来忘忧蛊让司徒赫把“玄参”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大夫替襄芸看过脉以后告诉司徒赫,玄参这是太过伤心所致,只要躺在床上好生修养几天身体能恢复,但是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解铃还虚系铃人,身上的病痛,他能治好,但是心里的病痛。只能靠她自己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