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着,瑟瑟发抖。
我也有罪,但我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
我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静静的坐了一整天。
直到宋安戈来看我的时候,我才哭出声来,他就坐在我面前,握着我的手,力道不大,掌心温热。
我哭着说:
“我是个该死的人。”
宋安戈看了一眼我的手机,柔声劝慰我:“你不是救世者,你救不了所有人。不要把罪过强加给自己,你永远无法挽回一个去意已决的人,你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
我甩开宋安戈的手,把自己捂在被窝里:
“你不懂,你不懂现在的我有多绝望,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宋安戈很听话,起身拉开我的被子:
“天很热,你别把自己捂坏了,夏初临在门外,他说你一直不让他进来,他怕刺激到你,一直没敢进来,也没离开,我要不要叫他进来陪陪你?”
我坐起身来,抱着双腿冷漠的看着他: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同情我,觉得我很可怜,也很可悲?”
宋安戈弯着腰凑到我面前来:
“江离,我不能骗你,更不能欺骗自己,我喜欢你。只是一直以来都不敢跟你说,我对你,你认为是同情也好,可怜也罢,但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自己,我爱你,没有理由,就是毫无防备的,这颗心就被你占据了。”
这忽如其来的告白让我不知所措,但他没有要我给他回应,而是摸摸我的头:
“好好休息,我爱你,和你无关,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帮你策划求婚,让夏初临好好爱你,给你一个家。”
我想回他一句,你真大方。
但我什么都没说,他走了两步,我叫住他:
“能帮我约唐知敏医生吗?”
我当天就出院了,去了唐知敏的咨询所。
对于我的主动来找。唐知敏显得很诧异。
而我很配合,他催眠了我,看到了我内心恐惧的所有一切。
测试结果出来,他没有避开我,而是只告诉了我一人。
“江离,你的抑郁症,已经到了重度了,你应该要接受药物治疗,虽然你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你是不会做任何傻事情的,但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我要先征询你的意见,你只有积极配合我的治疗,才能保证效果。”
我搓着衣角忐忑的说:
“这份结果,你能帮我保密吗?我知道你是初临的人,但我不希望给他压力,他好不容易才好起来。”
年关的出国治疗,对夏初临是有效果的,唐知敏告诉我,夏初临现在几乎正常了,加上繁忙的工作和有了憧憬的生活。他的情况很乐观,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治愈。
抑郁症并非绝症,有些人只是一时间的抑郁,有的人经过治疗,是会痊愈的。
唐知敏点点头:
“我会对病人的一切保密,你放心,只是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值得人敬佩。”
我局促的问:
“唐医生,你应该知道那件事吧?”
唐知敏给我倒了杯水:
“不光我知道这件事,宋安戈也知道,你来之前他跟我说过了,并且告诉了我事情的始末,江离,这件事,不是你能挽回的,宋安戈跟我说了这件事,我也找朋友调查了,这个吴瑕,能坚持到今天,毫不夸张的说,应该是易成则一个人的功劳。”
我懊恼的低着头。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有机会救她的。
唐知敏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手:
“别自责,对吴瑕而言,死或许真的是解脱,她因为24条,失去了婚姻家庭,失去了一双女儿,也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要不是有小宝的出现,她可能等不了那么久,活着太艰难了,她身边没有力量在支撑着她。”
我抬头看着唐知敏,摊开自己的双手:
“可我那天晚上明明醒了,我听到了微信上的声响,我也知道这么晚了,肯定是有人在群里聊天,这件事,换做是群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打开手机看看的,偏偏是我,我一直不愿意加入这个群,我不想看到身边全是这样的悲剧,无人能解脱,我害怕无止境的黑暗,所以我选择了漠视,如果我看了手机,我看到了那条微信,就算我不会冒雨去找她,我也会告诉易成则的,可我没有,我是离她最近的那个人,是我把她推入了死亡的深渊。”
我一想到那晚上,我和吴瑕擦肩而过,我明明只要一伸手,我就可以救她的。
我很害怕,好像那只手就在我眼前,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说,救救我。
可我没有,我害死了她,一定是我害死了她。
我惶恐的起身,推倒了椅子,我要去救她。
“江离,你冷静点。”
唐知敏在后面追我,我回头看到的却是吴瑕那张苍白的脸,和那只带血的手,她披头散发的埋怨我,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关心着别人的生死,而你却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
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惊慌的推开她,整个人摔倒在地: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对不起你。”
唐知敏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江离,只是幻觉,你看到的只是幻觉,你先冷静下来,闭上眼睛深呼吸,等气息平稳了再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唐知敏,我是你的心理医生,别怕,这里是诊所。”
按照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