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想站在皇帝那面,借此威胁自己。
好的坏的都想了,可哪一个也没中。当她入了贵妃的寝殿,见殿外胡顺把守着,殿内昏暗,只留一贴身宫婢伺候着靠坐在床榻上,那个脸色苍白,疲惫的楚幼筠时,她突然明白了,而后甚是惊忧……
……
还未到宁王府,程兖便跟了上来,入了宁王的马车。
“殿下走后,睿王留了有两刻钟,从宣平侯府侧门离开了。”
沈彦钦点头,果然是睿王去找他了。他去讨人的时候,担心陆勉把人从府内带出去,便把宣平侯府围了住,程兖心细,在巷子口发现了一辆隐匿的马车,颇似睿王府的车。
睿王一早就去找了陆勉,应是知道自己会去宣平侯府,不知陆勉扣着人不放是否和他有关。
“之后呢?派人盯着了?”沈彦钦问道。
程兖应声,“盯着呢,他离开侯府便朝西北方向去了。”
“西北?”沈彦钦沉吟,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西北方向值得他去找的,也只有衡南王,他是去衡南王府了。“好,继续盯着。”
程兖应声下了马车。沈彦钦仰坐回榻上,靠着凭几,抚着玉佩冷笑。
睿王,哪条路不好走,你偏偏选了这一条。我推了你到悬崖,但跳下去的,可是你自己。
沈彦钦没去府衙,直接回了家,他得回去告诉妻子孩子和沛瑶的事,不管人接没接来,不能让妻子担心。他派程兖盯着睿王的同时,也出动侍卫时刻盯着宣平侯府的一举一动,他不相信陆勉一点破绽都不会留。
入了王府大门,沈彦钦听到孩子在庭院中玩耍的声音。他一眼就瞧见宝儿把手里攥起的小雪团送到芊芊手边,芊芊要去接,还没碰到便掉落了。一旁的承越赶紧又团了两个,侄儿侄女,每人一个,两人也不顾凉,欢腾地笑了。芊芊也“嘟嘟,嘟嘟”地唤,都被宝儿带偏了。
承越一抬头就见到了兄长,顿时怔了住,开口便解释道,“我抄完了,也在心里默了一遍,才出来陪侄儿和侄女的。”
沈彦钦微微一笑,妻子说得是,自己对承越过于严厉了。他四下望了一圈,没见到妻子,霁颜也不在,好像进门也没遇到林川。
“你嫂嫂不在?”沈彦钦问道。
承越哦了一声,回应,“一早出去了。”
沈彦钦登时眉宇一锁,凝视着前院的管事嬷嬷问道,“王妃去哪了?”
嬷嬷见他这神情,不安道:“宫里来人,说是贵妃寻王妃叙旧,入宫了。”
叙旧,她找余竞瑶叙那门子的旧,他说过他们之间的事无论如何不可以把余竞瑶扯进来,楚幼筠怎么就不长记性,难不成……沈彦钦突然想到了皇帝。
莫不是冲动退去,他对承越的身份产生怀疑,或者后悔了?皇帝的脾气他最清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至于楚幼筠,宁王是帮了她,也把她一家人拿捏在掌间,但面对皇帝的无上权威,谁也保证不了这个姑娘不会歪了念头。皇帝用宝儿威胁过自己一次,难道这次又要用自己的妻子?
沈彦钦努力平静,但就是平静不下来。面对生死,他可以眼皮都不抬,可但凡牵扯到妻子一丝一毫,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是他的底线,谁也碰不得。
这一点,程兖是感受过了,宁王可以为了王妃把天地都负了,还有什么做不出的。他看着宁王越来越暗的脸,阴得发青,他脊背冷汗浸了衣衫。
“走!”
沈彦钦只压低着声音言了一句,程兖便会意了。乐意不乐意,这皇宫他是不得不跟着沈彦钦走一遭。默默地,对王妃压抑了许久的怨又滋滋地蔓生,他心里痛痒得难受。
沈彦钦蓦地转身,大步朝门外迈去,庭院里包括承越在内,都呆愣了住,眼见着宁王连个解释都没有,愤愤地离开了。唯有两个小东西不明所以地耍玩。
沈彦钦阴沉着脸跨出了府门,心里装着事,不顾眼前,甚至身边擦过的人他也不曾注意。
“这是去哪啊?”
余竞瑶声音响起,沈彦钦一愣,回首,方才从身边走过的,不正是妻子嘛,他竟都没看到。余竞瑶也正疑惑,自己拦都没拦住他,就这么无视她走过去了,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
她刚要开口问,沈彦钦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人明明就在这,他心里怎么还是这么不舒服,本想把这口怒气发泄出来,却胳膊一收,把妻子抱了住。
余竞瑶莫名其妙,窘迫地拍了拍他,示意他门外人都看着呢,领着他朝府内走。
虚惊一场,但沈彦钦还是心有余悸地带着妻子回了内室,拉她坐在罗汉床上,问道,“你入宫了?”
妻子闻言,颦眉盯着他,神色隐忧地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星眸闪烁,急切地问道:“孩子可接回来了?”
这回黯淡的倒是沈彦钦了,他还没说,余竞瑶就猜到了。“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放人的。”
“对不起。”沈彦钦神色凝重道。余竞瑶却无奈笑了,拉着他道,“今早出门前我就和你说了,没那么容易的。办法总会有的,你别逼自己太紧,我倒是担心他会再对你提出什么条件。”
“条件没有,只言时间太急,他不能确定我是否兑现承诺,不肯把孩子交出来。”
“他是尚书令,宫里一举一动逃得出他眼。”余竞瑶嗔怒道,“他指不定又打了什么主意,想必还是针对殿下。”
沈彦钦淡淡一笑,拉起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