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下面喊。梧心说,你想喊就喊吧,反正现在放寒假,他爱叫就叫呗,丢脸的又不是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和幕云归总共加起来,才见过两面,却有一种如见故人的感觉,因此跟他开起玩笑来,熟络得很。
她低估了幕云归不要脸的能力,他竟真的在楼底下大喊起来:“鄢梧心,你给我下来!”
梧心蒙在被窝里继续睡。
“鄢梧心……”
“小梧心……”
一个小时后。
“鄢梧心,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呢。”
梧心气急,谁欠他钱了?
“鄢梧心,你要是不还我钱我今天就坐这不走了。”
什么跟什么?他再这样大叫,别人怎么想她?他就不明白了,昨天他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导购也对他很恭敬,明显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再让他叫下去,可不行。她无奈地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给他发了一个短信说她洗漱好了之后就下去。
洗漱用不了多少时间,她随便找了件毛衣穿上,拉开窗帘往窗外一看,他今天穿的还是黑色羽绒服和牛仔裤,运动鞋,只不过背上背了一个大包——大红色的包,头上顶了一把伞——黑色的伞,红色黑色搭在一般人身上,即使不是很好看,但也不会出出错,怎么搭在他身上,就那么诡异呢?
不过,他的帅气是毋庸置疑的,站在一棵落光了叶子的树下,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帅气,只是痞痞的样子让梧心实在不爽,不知道为什么,梧心拉开窗帘的时候,她看到幕云归若有若无地朝她笑了一下,仿佛在宣告胜利。
她生气地把窗帘拉上,穿上昨天那件红色大衣,反正衣服都送给她了,而且也不是白送的,不穿白不穿。
很快,她收拾好下去了,幕云归看到她穿了那件红色的衣服,抿嘴一笑:“红色很适合你。”
梧心黯然一笑,红色更适合萧上官。
幕云归没错过她眼中的黯然,他说:“走吧,今天我们去紫禁城。下雪天的紫禁城最美了。不是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嘛,快走快走。”
梧心凉凉地说:“这句书是描写边塞的雪景,你用在这里,不大好吧。”
幕云归爽朗地笑了:“管他的,应景就行了。”
今天幕云归没有开车来,而是拉着梧心去等公交车,她有点奇怪,于是问:“你怎么不开你昨天那辆骚包的车来了,怎么,连邮费也舍不得了吗?”幕云归今天一大早就把她叫起来,让她很不爽,于是说话总是想带刺。
幕云归好像是一个百毒不侵的人,他听了之后只是淡淡一笑说:“首先,我的那个车不骚包,它是很低调的,其次,我之所以不开车来,是为了你着想,免得让仅存的几个在校生认为你被有钱人包了。”
他说得倒在理,不过他怎么知道她昨天那么想过?
梧心出来得匆忙,忘了带公交卡,她说要回去拿,幕云归好像很着急:“不用公交卡不过花两块钱,何必麻烦回去?”
梧心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能这么算,用学生卡一次花五毛钱,没有公交卡一次就要花两块,四倍的差距你看不到吗?”
幕云归摇头叹道:“真不知道应该夸你有商人的头脑,还是应该说你抠门。”
梧心可没从他的话里听出任何夸的成分,反而觉得第一句话是为第二句作铺垫的,第二句话才是重点。她生气地说:“总之都不是夸我的话罢了,你没听过吗,无奸不商,商人有什么好的,那些有钱的老板,哪个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成天用卖劣质产品卖来的黑心钱玩女人,怎么就不遭报应呢?”
假期虽然有何欢和她一起在寝室,但何欢是有男朋友的人,成天见不到人,她一个人在寝室,无聊了就刷新闻,这一刷可吓坏了梧心,这几天报道说香港的某个六十多岁的富豪结婚了,对象是一个比他小三十几岁的堪称他女儿的人,这倒没什么,梧心刚看到的时候,没什么反应,各有所图,没什么的。可越看下去越心惊,这位富豪竟然和十多位女星都有过关系,甚至同时和几个女性有关系,其中几位都为他生了孩子,现在孩子加起来已经不下七八个,他却一直不松口娶任何一个,直到六十多岁才选一个作了老婆,原因嘛,那个女人生了一个儿子,而其他人生的都是女儿。
这想了这么多,才发现幕云归没有说话,心想,戳到他痛处了?
幕云归隔了好久才说:“在你眼中,商人就是这样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梧心觉得他的眼中有一丝落寞。
随及他笑开了,剑眉竟然弯起来,眼睛弯弯的眯成一条缝,看上去十分——可爱,梧心觉得,刚才她是错觉了,这样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怎么可能落寞。他笑着说:“小梧心,商人能创造更多就业机会,要是没有商人,大部分人就要失业了。”
心知他说的是事实,她不想跟他辩论,因为车来了。
话了,忘记回去取公交卡,正想瞪幕云归一眼,可回头看到他肩上白了一片,而自己的身上,却一点雪也没有,心里有点感动,于是狠心掏出两块钱。
正要往投币箱中投去,幕云归拉住了她,还是眉眼弯弯地笑:“收起你的心肝宝贝吧,既然是我叫你出来的,我自然不会让你破费。”说着递了一张公交卡给她,梧心一刷,乖乖,里面有整整300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