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从那钱袋子里拿了一锭碎银子,“还等什么午饭后,我现在就去。”
沈母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她便已经出了院子。
“这孩子……”
济仁堂位置有点偏,在靠近城郊的那一带,距离正街较远,平日里来着买药的人也不多,不过沈禾每次都会来这买,刚刚来锦川那会,她和她娘还未完全安定下来,她生了病,其他药铺的药材对于她们来说,着实有点困难,唯独这一家的掌柜的给她们免了一半的药钱。
掌柜的是个中年男人,个头不高,微胖,整个人看着敦厚老实,她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清理药材。
看她进来,忙放下手里的活,问道,“沈禾怎么过来了?你娘哪里不舒服吗?”
沈禾将手扶在木柜上,笑道,“还真让您猜中了,我娘今天突然犯了牙痛,所以这就过来抓点药。”
掌柜的哎哟一声,语气有点着急,“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牙痛,诶,你等着,我去抓几味药。”
沈禾心里还急着,方才过来小跑了一段路,这会两边脸颊还微微泛红,便是天凉了下来,这会也是细汗涔涔。
她正擦着汗,背后那正门处又有人踏了低槛进来,想是来抓药的,她怕挡了别人,自觉往旁边挪了挪。
来人倒也没客气,直接站在了她让出来的位置上,高大的身子往那一站,空气中仿佛隐隐带了一丝压迫感。
沈禾觉得这人的气场有些熟悉,她收起手巾,眼角余光偷偷往右边瞥去。
就这么一瞥正好被来人捕捉到,他抬手搭上她的肩,沉着声音问,“你偷看什么?”
看清来人模样,她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怎么在这地方都能碰到他?
“大公子,是您呀,真是巧。”
那边掌柜的将药包好转了身过来,“侯爷,您来了,你们认识?”
“沈禾现在是君宝先生。”
“原来如此,您等等,我进去给您拿过来。”
沈禾拿了药,就见他们在说话,虽急着回家,却又不好插话。
傅景晏垂眸,她原本白皙的脸这会透着些许红,有点像那刚刚红了一点的桃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目光移到她手中的药包上,“谁病了?”
“我娘,牙痛,买点药回去缓缓。”沈禾说完,见他又一直盯着自己,抱着药的手紧了紧,“那您呢,也是来抓药的吗?”
傅景晏挑眉,“不然还能来干什么?”
“谁不舒服吗?”沈禾觉得奇怪,明明今天离开侯府时,府里的人都尚好的。
“有人不舒服。”
沈禾默默翻了白眼,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像废话。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幸好那掌柜的拎了一大捆药包出来,看着估计十几个人的量,她还没来得及继续打量,傅景晏便拿了直接离开了药铺。
算了,娘还在家里等着,得赶紧付了这药钱,然后赶回家。
离开时,掌柜的又嘱咐了一句,“我这药铺远,你就别过来了,过两日我再抓几副药送到你家去,还有,让你娘这两天在吃食上注意些。”
沈禾一一应下,出了药铺,拐了一道弯,便见傅景晏手里提着药,身子挺拔,直直站在那道旁。
“大公子,您还未走呀?”她还以为他早就走了。
傅景晏看了看她,莫名其妙说了句,“这掌柜的待你还不错。”
确实对自己不错,应该说对她们家不错,沈禾也没多想,说道,“掌柜的人确实很好,之前有几次我娘病了,我来这请他,后来几天,我都还没去,他便来我家,又是诊脉,有时我忙不过来,他还会替我娘熬药。”
她在那说着,全然没有发现身边那人脸上神情微冷,薄唇有点不耐的抿着。
“这掌柜的年纪有点大,心肠倒是不错。”良久,他终于点评了一句。
沈禾不明白,心肠不错,怎么和年纪大扯上关系了。
她侧目看了眼身边的男人,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大好,兴许是自己说的太多了,想到这。她忙合起嘴,不再说什么。
男人腿长,走路快,沈禾完全不能特意加快速度,只跟着他的步伐,走到另一个拐角时,她便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速度慢了下来,和他的距离也渐渐拉长。
她索性停下来,打算缓一缓,抬头,却见傅景晏站在这条小路尽头,和一个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黑衣男人说话,接着又将方才从济仁堂拿的药交给了那黑衣人。
她直起身子,脑袋往前探了探,不妨那人突然转身回走,长腿迈了几步,整个人便来到她身前,“沈先生,歇好了?那继续走吧。”
沈禾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也没开口问他那是何人。
抬腿正准备走,不想手上突然一轻。
低头一看,那几包药没了,直接让傅景晏取了过去。
“大公子,我自己拿着便可。”她作势要拿回来。
傅景晏见此,便将拿着药的手绕到身后。
沈禾忙跟着将手绕到他腰后,男人往前走了一步,精瘦有力的腰身贴在她的手肘处,犹如一块坚硬滚烫的烙铁。
沈禾耳朵微红,手还未伸回,便被他单手握了胳膊,一时动弹不得,两人距离极近,她不自然道,“大公子,您快放开我。”
又是这句话,傅景晏觉得这些天都听腻了,“沈先生,明明是你先贴过来,怎么这会又是我的事了?”
“你拿了我的药,不然——”
“我堂堂一个侯爷,替你拿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