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谁用过,里面歪七横八地倒了不少饮料瓶和快餐盒,还有一大堆纸巾。江筱然讨厌透了这种行为,抱怨了两句就准备去找扫把,结果找了半天,发现这里根本没有扫把。
恰好他们前面排练的节目还有好几个,顾予临和夏阮两个男生就先去把扫把和簸箕了。
他们很快就把东西买好了,还买了纸和水,而且他们居然还没有打架,江筱然觉得很神奇。
忽略了顾予临有些不自然的脸色,她急忙上去接扫把,他却把手往回收:“我来吧,你一边休息去。”
她也不好意思看他们两个忙来忙去,找出湿纸巾,把他们待会儿要坐的椅子给擦干净了。把湿纸巾扔进垃圾桶的时候,她看到柳轻轻站在一边看别人排练。
上面可能在演一个挺好笑的话剧,她捂着嘴轻笑,感受到了江筱然的目光,她也淡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江筱然又回过头一看,那边,夏阮已经把柳轻轻放东西的地方打扫干净了。
他们两个之前其实压根也没什么交谈,关系看起来也就一般般,也许是夏阮比较有风度,这才带着她的地方一起打扫了。
也许吧,江筱然想,也许人家生来就不需要做这些事,永远会有前仆后继的追求者或是同伴为她做好这一切。
她不必担心,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好了。
排练完之后大家出去吃饭,街边有卖小糖人的,捏的挺生动可爱。
见她多看了两眼,顾予临问:“想不想要?”
她指着那个小动画人物直点头:“你带了零钱吗?”
“带了。”
顾予临在前面付了钱,江筱然伸手去取糖人的时候,感觉到柳轻轻的目光。
那样的目光就表达了一个主题:她很喜欢。
江筱然琢磨了一下,觉得她也许会自己买,再不济也会让夏阮帮着买一下。
但是她居然没有。
这就很奇怪了。
走出去了好几步,江筱然实在按捺不住,咬了一口糖人的帽子,回头问她:“诶,柳轻轻你要不要?”
“好啊,”柳轻轻笑答,“我零钱没有带够。”
拿着糖人,她们一路走回酒店。
很自然,她跟柳轻轻住一间。
正当江筱然忙内忙外,忙着清理衣服,把水壶烧了几遍,把空调打开制热,去试卫生间有没有热水的时候,她始终坐在那儿玩手机。
头依旧高高地扬着。
江筱然终于明白了,这样的人,是根本不会低头的。
她太傲了。
因为生来就得到了所有,所以自己根本不会去争取,只是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等着食物装到精美的盘子里,然后端到她身前。
她不提出请求,也是因为傲,就像那串小糖人,她明明可以找一边的夏阮或是江筱然借钱,直接说等有零钱还就好了,但她没有——哪怕她是非常想要这样东西。
只是等江筱然问起来的时候,她才会接下自己没带够零钱这句话。
她的感情藏得很深,所有的深刻都藏在她高傲的自尊之下,不是理智战胜了感性,而是自尊在作祟。
这样的人,表达情感已经太难得了,更遑论去做追求这样的事情。
可哪里有那么多美好的爱情,不去争取,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缘分把你砸中,就只有错失的机会。
她和徐凝,真像两个世界的人。
在酒店里刷了刷题,玩了会手机,江筱然觉得有点饿了,决定下去买点东西。
冬天天黑得很快,七点多已经灰蒙蒙的,幸好楼底下开了灯,才不至于让她摸瞎。
在便利店选饼干的时候,江筱然发现店里正在播一部综艺,就多看了两眼,等到放广告了才想起钱还没付,急忙去收银台给钱。
“钱已经付过了。”
江筱然:“啊?”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饼干和一排养乐多:“给过了吗,我没有给啊?”
收银员笑着指指一边。
瘟神夏阮就站在一边的货架旁朝她笑。
江筱然强行掏了钱,解释道:“你别收了,我自己给钱,你把刚刚收的还给他好了。”
说完把五十递过去,却被夏阮伸出食指和中指给钳走了。他把五十块拍在一边的玻璃窗口上,买了包烟。
“当是你请我的。”
江筱然懒得跟他多说,走为上策,立马往一边撤。可她就算走得再快,还是挨不住夏阮三两步追上来,腿一伸,把她给拦住了。
她漠然地指了指不远处的警局,站在那儿,没说话。
其实她也不讨厌夏阮,只是她这个人吧比较犟,一旦认准了一个人,就要把身边的桃花通通都斩掉。当断则断,不断即乱,假如她再和他好声好气地说话,不但会给他虚假的暗示,更会让顾予临不悦。
这么权衡下来,她只有对他冷漠点,好让他不要再出现在自己身边了。
夏阮不紧不慢地拆烟,将塑料的那一层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大拇指一推,推开烟盒,从里面夹了根烟出来。
江筱然:“你把我拦在这里,就为了让我看你耍帅?”
他笑了,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火苗噌地一下喷出来,灌进来的大风一吹,熄了。
江筱然真是无语了,绕开他想走,听到他在身后问:“打算什么时候分?”
“没这个打算。”
想了想她继续说:“你这是何必呢,你又不是多喜欢我,争来争去,多没意思。”
“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