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我们说了却做不到,那是我们还年轻;有些事我们做了也沒有说,那是渐渐成熟了。
在柳家这起事件上,肖胜很想避重就轻,甚至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可现在看來,显然是不可能的。
老太君这一番富有针对性的语言,绝不是‘突发奇想’的质问,而是一种姿态,更是给予肖胜的一番提点。
老太君再亲也只能算是半个柳家人,毕竟沒有血缘关系,嫁到纳兰家那么多年,再加上又是她亲孙子下的手,气归气,肯定会为自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柳芝蓉不同,她可是正儿八经的柳家人,更是三代女性中的领军人物。
虽说在肖胜的好言相劝下,已经递交了退伍申请书,但你不可否认的一点,便是她在特战队内的威望,竹叶青,至今仍让多少汉子望而生畏的代号,更是多少入伍妹子追逐的偶像级人物。
亦比肖胜‘掌权’要早,不说‘门生’遍天下,最起码从她旗下走出的新兵蛋子,现在也该成为中坚力量了,只不过,她的性子冷,不善与人交谈,但众人丝毫不怀疑,若是她开口,一定会有一股生力军,为她摇旗呐喊的。
其实,就这一点肖大官人并未放在心上,首先在原则性上,竹叶青不是那种易感情用事的女人,其次,在凶名上,貌似‘脸谱’这两字更具有杀伤性,当然,老太君所要提醒的绝不是公事,而是两人的‘私交’。
毕竟哪怕肖胜再站着理,但客观事实是不能改变的,柳家因为肖胜的‘不留情面’,如今已经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了,毫不夸张的说,现在已经有人开始跃跃欲试,准备趁机掠夺柳家在西北的利益了。
这起事件,所延伸的‘政.治’问題,绝不会像表面上这般简单,生性淡泊,看似什么事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柳芝蓉,其实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否则,也不会游走国际佣兵界那么多年,还活生生的在北省‘蹦达’,她看的透彻,也看的明白,这才是老太君想要提醒的重点。
所谓的‘善后’,无非是让肖胜亲自去与竹叶青摊开的解释一番,但就肖胜对竹叶青的了解,这个时候多说无益,你越是表现的‘谦卑’,在她看來,这其中越是有猫腻,还不如洒脱点,直接点。
个人喜欢僻静的环境,再加上來赫兰镇亦比旁人要早上数日,继而竹叶青直接选择了一间走廊深处的房间。
这是众女下榻在自家酒店后,肖胜第一次踏足这里,内心总有一种‘偷腥’的负罪感,甚至把鸭舌帽都拿了出來,扣在了头上,生怕被人其她姑娘,看到他进了竹叶青的房间,不过好在这个点,大多妹子都在外面享受着夕阳的‘沐浴’,领略着边境风光,继而当肖胜行至竹叶青门前时,并未碰到所谓的‘熟人’。
一重二轻的敲响竹叶青的房门后,虽说问心无愧,可真当肖胜即将面对对方时,仍显得有些‘窘迫’,一般其她姑娘的开门声,肖胜事先都会有所察觉,唯有竹叶青,这个习惯了‘轻拿轻放’的女人,在开门之际,悄无声息。
半掩着房门,在看到门外站的肖胜后,打开房门的竹叶青便转身走开,准备好的开场白,还未说出口,便生生咽了进去,摘掉鸭舌帽的肖胜,挠头搔耳的推开房门,随其进去。
即使沒有酒店服务员,竹叶青所下榻的每一个房间,都显得一尘不染,那豆腐块似得的叠被,尤为刺眼,板正的床单,唯有床脚处微微有些褶皱,很显然刚刚的她,就坐在这里,透过拉开的窗帘,望向窗外。
可能是因为敲门声的突然而至,让其沒有时间拉直床单,在折回后,俯下身子的竹叶青,顺势拉了拉床单角,不等肖胜开口,站起身的柳芝蓉,声线冷冷的说道:
“如果你是來解释什么的话,我想就沒这个必要了,我们是同一职业出身,如果我是你,上面给予了任务指标,我想我也会无条件服从,你沒有错,但就从我的角度來讲,你所做的这样,让我很难受。”一如既往的直白,少言寡语的竹叶青,用最干练的言词,不但表明了她就这件事上的立场,更阐述出了自己的心境。
在公言公,你肖胜沒有错,但在私,我柳芝蓉,心里很堵得慌,言外之意,这件事在她这里不会‘上纲上线’。
竹叶青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沒有感调,但今天的鼻音很重,当对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肖胜就把诧异的目光投向了竹叶青,从她那细微的动作和鼻音中,肖胜不难发现,这妮子感冒了。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环境,以及如此‘健壮’的体魄,竟然会得病,肖胜诧异的同时,又倍感心疼。
说完这些话的竹叶青,便背朝肖胜,目光投向了窗外的残日,背影显得很落寞,更有几许欲语还休的苍凉感,她和其她女人不同,竹叶青绝对是个宁愿宅死在房间内,也不愿出门与人交际的女人,她的脾性,注定了她的孤独。
往前数步走,刚准备靠近对方的身子,沒有回头的竹叶青,直白对这厮说道:
“不要碰我。”淡然的一句话里,夹杂了太多关于她负面情绪,身子怔在那里的肖胜,微微一笑,还是伸出了右臂,去拉竹叶青的手臂,然而,刚刚搭上去,冰冷的刀刃顶在了肖胜手背上。
感受到了刀刃的冰冷,莫然一笑的肖胜,却无动于衷的继续着手中动作,仿佛那一点点沒入肌肤表层的蝴蝶刀,并沒有杀伤力似得。
“你再不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