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士兵间的对峙,到首脑间的寸步不让,自始至终霍姆斯都表现出了自己极为不冷静的一面,这也让亲岛的奥维,内心冷笑不已。
可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时的这一番话,着实让始终挂在奥维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來,声线颤抖的支支吾吾数声后,随即反问道:
“霍姆斯,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这话的霍姆斯,终于露出了老辣的笑容,挑动着眉梢,轻声回答道:
“字面上的意思,奥维貌似我们俩是一个级别,甚至于我要比坐的更久,可我的工资,怎么就不够在迪拜有买房又买车的呢,这件事,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当然,你可以完全‘归功’于你那个有投资眼光的儿子,可据我所知,他的投资连年在亏损哦。
华夏有句古语: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当我刚与斥候在技术上发生‘摩擦’,你就按耐不住的出现在指挥室里,可着劲的灌输着你的‘阴谋论’,什么脸谱以及他背后的华夏,不怀好心,是大局渗透摩纳哥的前兆等等。
在看到我,关键时刻还是准备站在他们那一边时,你更是不惜动用自己的嫡系部队,冒着被撤职的风险与我对峙,我真的很想问你,岛国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如此不遗余力的去帮着他们说话,甚至违背纪律的擅自调动部队,在我看來,这个数目一定不少,否则也不符合你‘将军’的身份吗。”霍姆斯阴阳顿挫的措辞,字字犹如尖锥般凿进奥维的心中。
右眼皮不自然的挑动,让他有种不详的预兆,但毕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人了,再加上在如今的这支部队里,有不少自己的嫡系霸占着中层士官的位置,他不相信霍姆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动粗’,继而在言词上,也显得极为强势。
“我真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不过霍姆斯,我必须提醒你,污蔑一名高等士官,一旦查实这个后果你负担的起吗。”言词可谓是极其犀利,但落在霍姆斯耳里,却显得可笑至极,他那运筹帷幄的笑容,更是让对面的奥维开始有些心虚了。
“这件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你我在这里再争辩下去,就沒有任何意义了,祝你好运,奥维将军。”说完,戴上军帽的霍姆斯,拍了拍肩膀上的肩章,仿佛是在向奥维预示着什么,在单脚踏出房间之际,又想到什么似得扭过头说道:
“对了,跟你关系颇深的那几名士官,因为要配合军纪处的调查,暂且被带走了,至于你带过來的那些士兵,也因违反部队行动,被收押在底舱,至于你,腰间的手枪应该还有子弹,丢人在自己家丢就行了,别丢出国了。”脸色突变的霍姆斯,狠狠地瞪了身后的奥维一眼,后者蹒跚的后退数步,直至自己老迈的身子抵在办公桌前。
当那刺耳的‘军纪处’从霍姆斯嘴里吐出之际,奥维就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说服’,再不济只要拖住霍姆斯的军队,就万事大吉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会被对方反咬了一口,而且这一口歹毒且让他根本沒有还手的机会。
自诩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可谓是悄无声息,那些所谓的转账记录更是做的天衣无缝,到底是在哪个环节出现了错误,奥维不知晓,也不想知晓,现在的他,情绪跌倒了低估,从腰间拔出了手枪,身子颤抖的坐在了那原属于霍姆斯的位置上。
内心久久沒有平静,直至他脑海里回想起霍姆斯的那最后一句话‘别丢出国了,’,他明白了,随着自己的死,事情也就戛然而止了,把自己的嫡系抓起來,却并未涉及到自己,这就说明,上面有意给自己一条后路。
特别是在现在要借用货轮一事,与罗德里斯为首的权贵谈判之际,上面不希望看到,有败坏纲纪的蛀虫存在,控制最小的范围内,利益远要比追缴自己所贪污的那些钱财多得多,这是从大局着手的结果。
最终自己以身殉职,也会落个‘善始善终’,而因为自己将军级别的军衔,使得这起事件,就变得不可挽回,在谈判桌上完全占据主动的军方,更能狮子大开口……
政治,永远是普通人很难理解的产物,想到这的奥维,突然释然的咧开了嘴角,也许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知道自己的儿孙有了一定保障后,他的心情也就‘豁然开朗’了。
上膛的手枪顶在了太阳穴处,在扣动扳机前,蠕动着嘴角的奥维,喃喃说了一声:
“霍姆斯,你赢了,你赢了。”
“砰……”伴随着一声枪响,叱咤摩军方多年与霍姆斯争斗了数些年的一位老人,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中。
站在门口,爬在铁栏之上,望着十多艘承载着百人之多的登陆舰迅速朝着事发地冲去的霍姆斯,在听到这声枪鸣后,不禁唏嘘不已。
是战友,也是政敌,沒有倒在敌方的枪林弹雨下,却倒在了糖衣炮弹中,绝对的权利,才导致了绝对的腐败,在信仰不够坚定的温床内,也许一次就够了……
“去把尸体收拾一下,另外,奥维将军……因公殉职。”一直藏身于霍姆斯左右的助手,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是’了一声后,转身朝着办公室内走去。
感受着海风的洗礼,长出一口气的霍姆斯,夹杂着北省口音,用中文不禁小声嘀咕道:
“纳兰长空,还有什么是你沒有算计到的,也许于我最庆幸的,就是和你是友非敌。”嘀咕完这句话的霍姆斯,拉了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