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沒有想到,当肖胜面对克鲁斯这样的大人物时,仍旧如此强势,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背后,则是肖胜那显而易见的用心。
肖胜在用现在这个态度,向众人表达着一种信号:无论是哪家企业或者集团、组织,一旦协助川下集团上市,他肖胜不管是谁,一概视为己敌。
克鲁斯的出现,是震住了场子,却也给予了肖胜,更大的噱头,试想一下,连枪支协会这样的庞然大物,他都敢得罪,其他组织或个人,还有不敢得罪的吗。
硬碰硬……实际上,也是肖胜对外释放的一种态度,一种无人可以左右的信号。
“年轻人,你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克鲁斯在说这话时,他身后的助理已经举起电话,应该是在协调什么,估摸着不多会,这家会场的真正主管官员,便会出现,甚至会不友善的请肖胜‘滚出去’。
“在这个利益占据主导且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每一个聪明人所做的任何事,都带有强烈目的性,石佛能游说你來,无非是某集团让出海外市场的百分比份额,从而换來这个集团短期内筹集不菲的资金。
而我不希望他们在短期内筹集到这笔资金,至于原因……那样会让华夏死更多的人,更多像我这样,活着就会为了随时赴死的人。
作为商人你赚钱无可厚非,但作为华夏人,我为了我国度的安稳,貌似也找不出毛病吧,如果我的死,能换來更多人活着,从一个商人角度來讲,你觉得值不值得。”
侃侃而谈的肖胜,在谈及到生死的时候,显得异常的镇定,前因后果,其实肖胜不说,在场了解内幕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得,但当他放在这种场合,当着克鲁斯的面点破之际,这种无形的威慑力,摄入每个人心中。
一个准备着随时都赴死的男人,他有可能做出來的事情,是旁人根本无法按照正常思维來判断的,这种人的信念,足以摧毁大部分对他不利的组织或个人。
“很具有威慑力的一番说词,但抱歉,有些生意我们还是要做的。”直白的克鲁斯,甚是不给予肖胜面子,后者浅笑几分的回答道:“无所谓,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任何胆敢阻碍我们执念的,都会被我们视为敌手,我们不会被旁人所左右信念,你有的背景,我有我的底蕴。
我家老爷子曾说过一句话,一个人彻底的离开,哪怕他再身居要职,其背后的组织或机构会在祭奠的同时,再找一人填补空缺,我已经找好了,不知道你找好了吗。”就在肖胜用英文逐字逐句说完这番话后,克鲁斯身后的助手,‘唰’的一声拔出了手枪,枪口对准着肖胜的额头。
本就鸦雀无声的现场,传來了不少人倒吸凉气的声音,这突兀的一幕,事先是谁都沒有想到的,无论是川下大和、还是银狐,都在惊愕之余,心里暗暗地渴望着对方扣动扳机,唯有肖胜自身,面对这枪口时,还能笑的如此灿烂。
“怎么,你不信他会开枪。”面对肖胜的笑容,克鲁斯轻声询问道。
“信,在美杀人是不会有死刑得,似他这种有背景的保镖,稍加运作在监狱里仍旧如同置身天堂,可刚才我都说过了,我已经找好了,你找好了吗,枪支协会副会长、加利福尼亚州商会会长……垂涎这两个职位的人真的不少。
是亏还是赚……你是生意人,你比我心里更有这份经济账。”当肖胜淡定的说完这番话后,稍稍停滞些许的克鲁斯,伸手示意助手放下枪械。
其实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抛开纳兰中磊的潜在背景,单就其百盛集团大东家的身份,谁都不敢当众强杀他,刚刚克鲁斯手下这一举动,说白了就是在示威。
“活着真好……感谢克鲁斯会长的手下留情。”说这话时,肖胜径直的走到一名侍者旁,从托盘内取下了两杯酒水,缓缓的走向克鲁斯。
在肖胜不断靠近之际,克鲁斯的那名助手兼保镖,有所异动的想要阻挡,但却被克鲁斯的一记眼神所阻止。
出乎所有人预料,克鲁斯接过了肖胜递过來的酒杯,服软,还是妥协,场中心情最为糟糕的要数银狐和川下集团的人了。
‘当……’撞杯后的两人同时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克鲁斯,微笑着继续说道:“我很欣赏你,但欣赏归欣赏,生意归生意。”听到这话的肖胜,摊开双手,微微点了点头。
“这我能理解,买卖不成仁义在……如果生意谈的不顺畅,说不定我们真能坐下來喝一杯。”肖胜这话的深意,旁人听的出來。
当肖胜借用克鲁斯的身份,震慑全场之际,克鲁斯又何尝不是在借用肖胜的存在,來为自己争取筹码呢,要知道,跟你川下集团谈生意,很有可能面对一群不死不休的‘死士’,所以,在份额方面……不说加倍,最起码也够川下集团喝一壶的。
一老一少两狐狸,互相借势,又彼此妥协,在场的人,现在才恍然大悟,原來从一开始,两人便是在试探、在演戏,并沒有真的要撕破脸皮。
对于肖胜來讲,他得到的最大实惠,便是‘敲山震虎’,而对于克鲁斯來说,最大的便利,便是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不说两人一同坑蒙拐骗川下集团,但就目前來讲,是双赢的场面,最终受害者只有被夹在中间的川下集团。
微微点头的克鲁斯,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主台上走去,沿途中,众人纷纷让步,站在原地的肖胜,玩弄着手中的空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