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熟。有几个与他们特别亲近的更是日日下了学还来院子里找他们,于是沈淑儿便经常会碰到大房三房的年轻子弟们。
原本这也没什么,只是这些少年们打量她的眼神太过炽热,极为无礼,让她又羞又恼,愈发不愿出门。
这些少年中,大房二老爷的长子,十六岁的江皓不但模样生的好,还是去年金陵院试的案首,是大房老太爷的心头肉,被寄予了极大厚望。
然而没有人知道,自从十二岁那年在家宴上的惊鸿一瞥,沈淑儿的一颦一笑已经刻在了他心上,成为他深藏心底的秘密,只在夜深无人时才会独自回味。
这几年,他也只在年节的家宴上见过沈淑儿几次。看着她出落得越发国色天香,他既惊喜又不安,一颗心被烧得火热,夜里时常辗转难眠。
以前没有机会也没有理由能够接近她,可二房同辈的子弟们回来了,他这个堂兄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出来访了,盼望着有机会可以亲近佳人。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打着这个主意的竟不止他一个。每每看到这些同族兄弟大胆亵渎的目光和沈淑儿隐含羞愤的神情,他简直怒火中烧,寻了一日空闲功夫去和几个叔叔婶婶“说明”了下最近族学月考的情况,于是这些兄弟都被暂时管束起来,沈淑儿也终于敢出门散心了。
这一散心,便“正巧”碰见了在院子里闲逛的江皓。
“淑儿妹妹,你也在这。”江皓看着面前白裙俏丽,容颜艳丽的沈淑儿,眼里满是惊艳爱慕之色,又怕吓着她,尽量收敛着表情和语气。
沈淑儿对他印象不深,只在去年的家宴上听过他的名字。不过那些少年中只有他还算守礼,也替自己解过围,便也不排斥他,只是微微一笑道:“按辈分,你可要喊我表姨呢!”
她和江清流是同辈,自然比江皓大了一辈,不过她是外姓,又年岁小些,旁人便经常忘了这点。
江皓没有忘,只是私心里他不愿唤她表姨,这样的称呼会让他心头的那点奢望更加遥远。
看着她粉白中透着微红的玉雪娇颜,那抹甜入心间的微笑,江皓简直就要按耐不住心头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朝她一揖,笑道:“表姨教训的是,是皓儿无礼了。”
耳边传来沈淑儿如银铃般的笑声:“免礼免礼,表姨还要去给姨母请安,就先走一步了!”
等江皓回过神来追寻着看去,只来得及瞧见一抹美丽的背影。
他怅然若失,回味起她刚才的一颦一笑又觉得喜悦满足,在原地逗留了好一会,才往隐石亭走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心思
今日族学休沐,二房的孙辈们和江皓表哥约好了一起研读老师布置的功课,就约在隐石亭。
隐石亭建在花园里约三四层楼高的坡上,视野开阔,能将二房大半的风景尽揽眼底。
江皓和堂弟们见过礼,便替他们解答疑惑。他学识出众,引经据典,往往能一语中的,令几个堂弟心生佩服。
最小的江沅今年才九岁,看的书还比较浅,坐在一旁看了半天,突然说道:“皓表哥真厉害,什么都懂。”
类似的夸赞江皓听过许多,也不沾沾自喜,谦逊道:“人外有人,我这点微末学识可比那些真正有才学的人差远了。”
“真正有才学的人?”江沅想了想道:“是像四叔那样的吗?”
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却被捧杀的二房四爷?听说幼时虽慧极,后来却只勉强考了个秀才功名,如今在打理家中庶务?太爷爷说得对,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江皓微微一笑道:“我与四堂叔来往不多,不过跟着太爷爷见过许多鸿儒学士,他们当年都是金榜题名的才子,气度风采着实令人倾慕。”
江沅想起父亲和伯父们在一起的谈话,又道:“四叔当年去京城探望我们,也像堂哥这样教我们功课,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听父亲说如果四叔参加科举,说不定能考个状元呢!”
他的同胞哥哥江旻闻言拉了拉弟弟的衣袖,朝江皓解释道:“沅儿年纪小有些话记岔了,我倒不曾听父亲说过这话。”
江皓心中虽诧异,却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和他们读了会书后觉得有些乏了便站起身四处走走。
他站在亭边,极目向四周望去,不远处一个青松环绕的院子里显出一抹熟悉的窈窕身影。
他呼吸微滞,眼神立即黏在了那人身上,眨都舍不得眨一下,直到佳人离去,踪迹难寻,才收回视线。
二房老太太的居所并不是这里,淑儿来干什么?
“那里是什么地方?”他想了想,向一旁的江旻问道。
江旻瞧了瞧,道:“那是四叔居住的卧溪别馆。”
江皓心中微动,又道:“四堂叔好像常年不在府中?”
“听母亲说四叔打理家里的产业,一出门就是好几个月,这卧溪别馆平日里也很少有人,清静的很。”江旻道。
江皓点了点头,念头转过,突然轻轻一笑:“家族大了就有一点不好,年纪小的反而辈分高,见了面还需尊称一声长辈。之前我在花园遇到位姓沈的表小姐,分明比我小两岁,我却要喊她一声表姨,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江旻也深有其感地点点头:“恩,我们几个也得这么喊。不过沈表姨平日里很少出门,多是在奶奶屋里头,我们去的时候还会避开,我想她也被喊得不自在吧!”
“呵呵,想来也是,哪个豆蔻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