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向着右侧抓去,果不其然,似是碰到了一团线,夏侯玄猛地往外一扯,一个布包卡在了灶底出口处。
布包被灰烬染得黑糊糊地,还是可以看出来染了血迹而板结的痕迹,一股腐臭的气味弥漫在可空气中。
夏侯玄利落地扯开布包,一颗略有些腐败得头颅整个面部密实地涂着锅底灰,怪不得直到布包拿了出来才有腐败气味散了出来,怪不得没有蝇虫趋之若鹜。布包下层还整齐地码着一双布鞋,鞋底沾染的斑斑血迹已经呈现暗红色,叶妩伸手比了比,八寸。
叶妩掩了掩鼻,站起身四下打量了着,既然张加来可以把头颅和鞋子藏在家中,估摸着作案工具也应该在周围。叶妩细细地看过周围的每一寸,而夏侯玄弹了弹手上的草木灰,依旧蹲在地上歪头看向叶妩。
锅旁是一个满是灰的土炉子,炉子上放着一只边上发黄的大瓷碗,碗中还有半碗水,墙壁被熏得发黄,靠近墙壁的一侧放着两把刀,一把杀猪刀一把菜刀。
叶妩露出一抹笑意,伸手拿过了杀猪刀,远远地朝着外边困成麻花的张加来晃了晃,与地上的头颅放在了一处。
……
张加来低垂着脑袋跪坐在朝堂之上,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到他的任何神情。自打叶妩等人找到了阮年年的头颅和布鞋,他就一改之前的撒泼打滚,安静地任由捕快带进了大牢,又一言不发地被带上了公堂。
“下面跪着的可是张加来?”叶洪彦敲了敲桌子,语气不太和善地问道。这已是他询问的第三遍,张加来始终低垂着头,不置一词,若不是随着呼吸被吹起的头发,叶洪彦都要怀疑面前的是个死人。
叶妩瞥了一眼悠哉坐在一边的夏侯玄,夏侯玄微微勾了勾唇角,赵承恺面上不动声色看着二人,心中早已惊涛骇浪,他不过看着□□尚好出去走了一遭,这二人竟熟稔至此。
叶妩整了整衣襟,站起身,道:“知县大人,既然张加来不想说,就由我来说吧。”
时间回溯到阮年年大婚之日。
雨丝飘落在张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张加来靠着新房外围的墙根站着,静静地听着里边的繁华喧闹,间或听到说书人一两句言词。他紧了紧手上提着的破布袋,从布袋的缝隙中可以看到里边装的是一双不符合他的尺码的大号布鞋、一根粗麻绳和一把杀猪刀。
张加来把耳朵贴在新房的墙上,听到里边喜娘咋咋呼呼的打趣声,唇角咧开一丝诡异的笑容。不一会儿,新房脚步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新房恢复了安静。一呼一吸间,张加来听到里边李秀才小意殷勤的声音和阮年年含羞带怯的回答声。
张加来把布袋往身上一背,看了看新房外院的墙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他后退几步,唾一口唾沫在手心,搓了搓手,几步小跑一个缓冲顺势爬上了新房外的墙头。
当张加来靠近新房的时候,阮年年背对着门正在收拾着被褥上洒满的红枣桂子,而李秀才站在桌子旁挑拣着糕点,看来是准备给阮年年果腹用。
天助我也,张加来满脸笑意地拿出布袋中大码的布鞋套在脚上,穿过院子,走上前一个手刀劈晕了李秀才,李秀才悄无声息地软了下来,张加来一只手接住李秀才,另一只手麻利地取出麻绳将李秀才捆了起来,顺手抓起桌子上的红绸巾塞进了李秀才嘴里。
阮年年娇羞地转过身,入目却是如此场景,阮年年吓得瘫坐在床上,指着张加来说:“你想要干什么,不要过来,我要喊人了!”
张加来看了一眼阮年年,执起桌上的酒壶,朝着李秀才的脸泼去。李秀才被泼醒,目眦尽裂地瞪着张加来。
张加来“呵呵”一笑,扑到床上,一把摁倒了阮年年,道:“今天,你只能是我的新娘!”说罢,一把撕开阮年年的襦裙,阮年年挣扎不过,哭嚎着任由张加来坏了她的清白。张加来一击得逞后,撤身而出,道:“你只能是我的。”
张加来抛下床上哭得梨花带雨的阮年年,拿出布袋中的杀猪刀,一刀劈过李秀才,李秀才哼都没哼一声,就命殒当场。
张加来脸上带着血迹,追命罗刹一般走向阮年年,阮年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泪不住地滑落,“你,你不要杀我,我嫁给你就是了!”
张加来狰狞地笑着,手起刀落斩下了阮年年的头颅,用刀挑着放进了布袋。做完这一切,张加来小心翼翼地倒退着出了房间门,在院中脱下大码鞋子,妥善放进包中,顺着来时的路又翻了出去。
“张加来,我说的可对?”叶妩声音猛然拔高,朝着张加来问道。
张加来缓缓抬起头,微眯着眼睛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把年年放在锅下?你可知道,我每天躺在冰冷的炕上,想着年年就在那里看着我,我就一点儿也不冷了。”
“是你告诉我的。”叶妩抿了一口茶,说道:“你在走出房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那口锅,而在被捕快们无所获时,你沾沾得意地又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
张加来喉咙中发出一声咕哝,不甘心地问道:“你如何知道我用的是杀猪刀?”
“你本就不甚宽裕,买一把用不上的刀是为何?不要说是为了剁肉吃,你应该很久都没有闻过肉腥味了,看你炉子上的碗就知道。”叶妩顿了顿,眼神中有一丝怜悯,“而且,杀猪刀和磨刀棒一般都会同时出现,时常砍骨剁肉,刀很容易钝。你没有买磨刀棒,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