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曾身故,那么最大得利者自然就是恭亲王了。
因为太子背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恭亲王却得以进爵,又增添了兵权。
从纪青盈的猜测里,认为若不是肃帝想要布局废弃太子,就是恭亲王的谋算。
可是太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纪小怂。”太子又模糊唤了一声。
纪青盈从他怀里抬起头,太子便闭着眼睛低头亲了下来。
“殿下——唔……”
纪青盈更没料到太子这个时候居然有这样的心思,可是推了两下推不开,便只好由着他去了。
但是……
过了一会儿,纪青盈就觉得不对劲了。
太子的吻也太长了,一个接着一个,他的手也不老实地滑进了她的衣襟,紧紧扣着她,好像要将她揉碎了,而某个位置更是……
“殿下!”纪青盈撑住太子的肩,“如今还是祭祀之期呢!”
“祭祀之期又如何?”太子睁开眼睛,唇边是无限的讽刺,“若不是他,二皇兄何至于早亡,母亲又怎么会这样病故。如今随口吩咐一句大祭,他就抱着傅贵妃fēng_liú快活去了,倒要孤这样守着?”
纪青盈心里一震——这个“他”,自然就是肃帝了。
难不成栾皇后和二皇子的早亡,是跟肃帝的家暴有关?
怀渊太子是栾皇后的子女之中身体最好的一个,也是唯一活到二十岁之后的一个,难不成是因为从小就在夏淑妃的宫中、没有什么机会见到父母,所以也就幸免于难?
这……肃帝才是真变态啊!
“可是,”纪青盈咬了咬唇,“殿下若是为了跟陛下赌气才不守祭期,那将我当做了什么?”
第69章12.23
太子皱眉道:“你这是何意?”
纪青盈垂下眼帘:“为君一日恩,负妾百年身。从来赌气也好,负气也罢,只听过出去浪荡的,却少有跟……跟家里的人不尊重。在殿下心里,是只将我当做一件一时心爱的玩物么?”一字字说到此处,她竟害怕起来,便将头转开。
太子是何等敏锐之人,自然立刻明白纪青盈言下之意——少年子弟若是与家人赌气或是故作放荡,不免便有出去眠花宿柳的,却断然没有在孝期祭期里头与正室妻子沉迷风月的——这也是大家族之中教养良好的女眷断然不肯之事。
耳听太子沉吟不语,纪青盈只觉自己的心便一寸寸沉了下去。
她果然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到底她心里在渴求什么呢?
是不是太傻了些!
眼泪不自觉地便沿着眼角流淌,纪青盈还是只望着太子有些散乱的发丝,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哪怕是一丝丝的轻蔑或是讥讽,她都觉得自己承受不来。
即使她能用读档重来而避开这层尴尬的窗户纸破裂瞬间,心里的伤口还是要很久才能修复。
或许,她不该问的。
太子的手僵了一下,又慢慢放松下来:“孤——并不是这个意思。”他轻轻放开纪青盈的身体,转而去拢她的鬓发,让她与自己正面相对,“今日,孤是有些急躁了,但心里并没有叫你不尊重的意思,怎么这样爱哭。”
纪青盈垂了眼帘,将心里的一片冰凉尽皆藏了去:“臣妾只是——”
“什么臣妾,又赌气是不是?”太子按了按她的手,“好好与孤说话。”
纪青盈并不抬眼,咬了咬下唇道:“只是我怕得很。殿下今日一时冲动不要紧,将来若是后悔了,我便万劫不复了。”
“胡说什么。”太子眉头微蹙,“孤怎么会如此。”
纪青盈慢慢道:“如今殿下或许觉得我有几分趣味,自然觉得君子之德不偏不倚。只是将来若是此事提出成了殿下生平的污点,那我这般身份低微的妾室,便是狐媚惑主的罪魁。两厢权衡,殿下不舍也要舍。殿下于我,如天如地,我于殿下,不过蝼蚁,到时殿下若是‘忍痛’挥挥手,我也就灰飞烟灭了……”
“纪小怂,你整日里就都是在想这些?”太子的左手原本就是环在她身后,此刻重新收紧,将她姣好柔软的身体拉进自己怀里,完全贴紧。
两个人的距离这样近,近得纪青盈已经无法看见他的脸,只能感受到太子的身体是这样的火热,他的怀抱又是这样紧。
“我并不想去想,可是……我到底没有傻得那样有福气。”纪青盈任由太子动作,心里却是空落落的毫无着力。她安身立命,可以说是靠系统和存档,然而本质上却还是太子的一念之仁。
她怎能不怕,怎能不想。
“你说的是。”他竟也犹豫了片刻,才在她耳边喃喃低语,“你是孤最心爱的玩物,孤从来也没有拿你当过妻子。”他的手臂紧紧地锁着她,完全不给她任何抵抗和挣脱的空间,“从前读史书,只道那些女色误国之君何等愚蠢。如今……如今才知幽王何以戏尽诸侯,陈王何能再围一猎。可是,纪小怂,你心里又将孤当做什么?”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太子的字字句句皆带着低沉的残忍,听在纪青盈耳中便如黑暗中盛放的罂粟,仿佛是爱,又仿佛是决绝。
她也不知道太子对她而言是什么,是系统任务攻略的对象,是每日里吐槽的主题,还是日日夜夜在她心里越来越清晰的人。
她看着他越来越喜欢她,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
她怂,她怕,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同样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