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看到皇帝的这一乐,那就算他真的笨得像头猪,恐怕再挑衅淮王的时候,也要仔细思量思量了。
项城王早跪在地上苦苦替永城王求情了,“陛下明鉴,我二哥只是御前失仪,行刺陛下,他断断没这个心,也没这个胆。陛下,臣敢替他担保,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行刺陛下您啊。”
皇帝挥手命淮王退下,语气淡然的道:“你说李颖不会行刺,峻熙却关心朕的安危,赶在李颖扑向御座之前,便把他按下了。你关心的是你二哥,峻熙关心的是朕。”
“陛下,臣也是关心您的安危的,可我二哥确实没有行刺之意,他连武器都没有啊。还请陛下明查。”项城王向前膝行几步,含泪央恳。
皇帝命何相、苏相、仝尚书,“你们说说。”苏相和仝尚书都认为永城王是御前失仪,行刺皇帝,永城王真没那个胆,而且永城王没带武器。何相却道:“永城王向着御座猛扑,面目狰狞,臣等亲眼目睹。陛下,您贵为天子,安危至为重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臣以为永城王行刺一案,需命专人彻查,万万不可因为永城王是陛下的侄子,便掉以轻心,纵了凶恶。”
皇帝嘴角轻轻勾了勾,“何相一片忠心,朕明白。”
皇帝语气中的赞赏之意,非常明显。
苏相不由的暗自生惭,惭愧自己没有何相见事明白,忙道:“何相所言极是,应该彻查此事。”
“臣附议。”仝尚书恭敬的道。
经何相这么一提醒,仝尚书觉得也对,应该仔细查查。反正永城王若没有行刺的意思,朝廷也不会冤枉他。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安远侯把永城王交给了侍卫们。
项城王大为惶急,“陛下,我二哥虽然有种种缺点,但对陛下却是忠心耿耿的……”
淮王笑了笑,附耳说道:“三堂兄,就二堂兄那个性子,若是没人管管他,不定再闹出什么事来呢。不如拘拘他的性子,让他长长记性,以后也好少给穆王府惹事。你想想,他在陛下面前都敢这样了,不管管还得了?放心吧,只是管管他,没别的事。”
项城王本是急得满头大汗,闻言心中一宽,低声道:“对不住,我急昏头了。五堂弟,多谢你。”谢过淮王,又感激的拜谢过皇帝,“谢陛下恩典。”
永城王被五花大绑的带了下去。他想大喊,可嘴里也被塞了布,用尽全身力气,也发不出声音。
永城王路过江蕙身边的时候,江蕙鄙夷的啐了他一口,永城王急怒交加,气得晕了过去。
淮王向皇帝进言,“父皇,方才江姑娘救了宁国夫人,皇祖母深感欣慰,给了江姑娘不少赏赐。孩儿以为,宁国夫人服侍皇祖母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因为宁国夫人的缘故赏赐江姑娘,这才是孝顺皇祖母呢。”
“臣附议。”何相正色庄容。
“臣附议。”苏相和仝尚书也先后说道。
淮王这话说的没毛病,就算想反对也无话可说。
江蕙脸上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044
皇帝今天心情不错,又是头回见到江蕙这种性情的姑娘,便含笑问道:“江姑娘,你想要朕的赏赐么?”
“很想要。”江蕙实话实说。
皇帝哑然失笑,“朕还是第一回听到这三个字呢。”
从来没有人像江蕙这样,会跟皇帝说她很想要赏赐,正常来说不是应该推让谦虚一番么。
“小女是个实心肠的孩子,太过实在,让陛下见笑了。”安远侯道。
皇帝笑着摆手,“想要便说想要,这样才对。江姑娘,你是实心肠的孩子,不必跟朕客气,想要什么赏赐,直接说吧。”
江蕙盈盈下拜,“陛下,我这些年来一直住在一个名叫桃园村的小村落里,这个村子便如世外桃源一般幽静安宁,与世无争。可是,因为我和我妹妹的缘故,这个村子曾经险遭屠村……”
“竟有此事?”何相听到“险遭屠村”这四个字,实在太惊讶了,一向端凝守礼的他竟然惊呼出声,打断了江蕙。
“屠村,竟然有人敢如此无法无天么?”仝尚书怒气勃发。
苏相本以为江蕙会在这时为她的异父妹妹要求一个宽赦、一个保证,没想到她忽然提及“险遭屠村”,不由的一怔。但之后便见到何相、仝尚书反应激烈,便明白江蕙是要以攻为守了,暗暗叹息。
“太平盛世,屠村这两个字堪称触目惊心。”苏相叹道。
淮王到底年轻,脸色大变,喃喃道:“太可怕了,吓死人了。”
项城王本是好好站着的,这时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江蕙的话简直是平地一声雷,让他心惊肉跳。
皇帝年近五十,生平不知经历了多少风浪,多少年前已经能做到处变不惊了。不过,他听到江蕙的话,脸上还是怒气隐现。屠村,穆王越发变本加厉了,李颛受伤而已,他竟然想要屠了个整个桃园村。这等无法无天之事,他是越做越顺手了!
“江姑娘,屠村之事,你跟朕仔细细说说。”皇帝缓缓道。
何相、苏相、仝尚书等人目光全落在江蕙身上。
江蕙还没过十五岁生日,身姿柔弱,一脸迷惘之色,越发显得天真无辜,“陛下,这属于突发之事,我直到现在也如在梦中,简直不敢是真的。那天我在家里收拾行李,妹妹在大门口坐着,眼巴巴的等着父母回家,忽然妹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说来了好多坏人,要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