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怎么教训这对奸夫□□!
老何二话不多说,抡起酒瓶,脚下冒烟似的冲了过去,活像踩了个风火轮,嘴里还不忘壮胆的囔囔着:“狗男女!吃你爷爷我一棒!”
夏顾之来不及回头,天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他真怀疑这夫妻俩是不是给他下套了,女的缠他,男的打他,铁定是要敲诈他一笔钱!他今天肯定是出门没看黄历的错,不,他其实就不该出门!
老何醉得迷迷糊糊的,一双眼睛直打着颤,就那一下打准了,他举着破碎的酒瓶,凶神恶煞的对着空气,一顿辱骂。“你奶奶的,爷爷的黄脸婆也是你能沾污的?告诉你,今儿就是你的忌日!晓得不?”
夏顾之抹了一把流淌到眼里、带着温度的血,遇上他们俩算他倒霉,心里是彻底恼了。“你们夫妻脑子有问题吧?是你夫人先拽着我不放,跟我大吐苦水,你却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我,这事我还真不能简单算了。”
保安见势不对,赶忙喊人围住老何夫妻俩,老何当即吓出了一身汗,酒都醒了一半,双腿发抖,微微屈膝,手里握的酒瓶早已落在地上,砸中了自己的脚。疼得他愁眉苦脸,他哪里晓得自己惹的人是夏顾之,他这些天得来的钱,全是靠卖关于他的八卦消息。怎么说也是他发财的来源。
他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跪着爬到夏顾之脚边,双手一张,像张狗皮膏药似的抱住他的小腿,扯着嗓子便嚎。“夏先生!我是有眼不识泰山误伤了你啊!你要是不介意,我这没用的黄脸婆,您要是想用,便随——”
夏顾之脸色顿时大变,发狠了劲的踹了老何一脚,这人恶心得他牙痒痒。“我呸!你算是个什么男人?竟然说得出这等下三滥的话,你是个人,她难道就不是个人吗?不、你就是个畜生!”
“夏先生要是骂得舒服,就尽管骂吧。反正离了我,她连个屁也不是,还是靠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女人生来不就是替男人传宗接代的吗?顶多算个瓶子,未必能算条人命。”
听了老何这番话,夏顾之深深对一个无知的人感到了由心底散发的害怕,一个不将女人视作人命,只当做是一个暂时存放东西的容器的男人;和一个居然愿意和老何这种封建思想的男人,在一起的女人,究竟是哪个更令他恐惧?他不知道,他是可怜老何的妻子,想必在家中定是常常受到不公的对待。
却仍然没有逃离或改变现状的想法,她今日来恐怕是以为老何是被舞厅的女人迷惑,才会不着家,才会对她拳打脚踢。实则不然,就算没有金钱的诱惑,没有女人的美色,他依然是个有着封建思想的卑劣男人。
老何自然不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错,他的原生家庭对他的教育便是如此。女人是为了繁衍后代而存在,而男人则是比女人更高级的东西。就算今日他被人教训一顿,也依然不会学乖,最多在家窝两天,最后还是会摇着尾巴,干出偷鸡摸狗的事。
尽管意识到事实的真相,夏顾之还是不愿意轻易的放过老何,他至少要为脑袋挨的这一下,给老何一点应得的恶果。
老辜离家出走约有三日,老孟本以为他会像以往撒完脾气后,自己会懂得乖乖回来,怎料到他们这回是真遇事了。以他的身体状况,翻译的工作是支撑不了多久了,他都盘算好,把赚来的钱全数存在他俩床底下的一个小木匣里,只要他回来,只要他收拾行李,必定会发现这些钱与他写的一封信。
他不是不明白老辜为何要离家出走,他实在不愿让他为自己担心。在收到俩人皆心仪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时,他确实是极度喜悦的,同时也慌了,他若是自私的独自迈入大学校园,老辜怎么办?他又会作何感想?他做不到抛弃他。
他明白优柔寡断的自己,最后是什么都不会得到的,他违背了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坦诚,他对自己的伴侣有所隐瞒,便是罪。
他似乎撑不到来年的春天了。“今年的冬天比以往要冷得多,我的宿命怕是要独自在冬夜里沉睡。”
关于老何,在这个社会底层,有许多自甘堕落的人皆与他相同,混吃等死,妄想着天上掉馅饼能砸到他头上。所以,他选择了逼迫老何掏出身上所有的钱给女人,并恶狠狠的警告他,若敢违反,便打断他的双手、双腿。
那女人一拿到钱,撒丫子跑了,脸上的神情是他此时,暂时无法靠言语形容出来的解脱。钱虽办不了万事,可却恰恰好可以让一些人拾起尊严。他不知道那些钱是否能让一个饱受折磨的女人重新站起来,她是否能够不再回头去找老何,后面的事,只能靠她自己决定。自己人生的控制权决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一直以来困惑夏顾之许久的问题,他终于在医院里得到了答案,却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第十章
“我有一个女儿,她长得和你很像。还记得第一次在上海看见你,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我会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帮助你的原因吧。你应该猜到了,她特别喜欢穿旗袍,给你的那几套旗袍都是照着她生前穿过的款式制作的,见到你就如同见到她。”杨老板背对着夏顾之,他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也许总是不苟言笑的老板,正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悲伤的神情。
夏顾之的脑袋里曾经有过许多猜测,荒诞的、奇葩的、正常的,但怎么也没想到理由会是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