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扭曲气场。
万幸理智已经找回了一点。
“真是羡慕三日月殿啊,一直都是这种没有烦恼的样子。”
一期一振看上去像是努力的想要笑的温和一点,语气也是竭力表现出来的情况,但奈何成果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好好的一句话,说出来以后生生带着抹不掉的扭曲致郁——还有嘲讽和挑衅。
三日月宗近哈哈哈的糊弄了过去,他并不想和这个本丸之中的付丧神有太多的深入交流,这对他来说虽然有好处,但完全比不上坏处来得多。所以倒不如就此保持着距离的好,三日月宗近觉得自己还不想被刀主扔到一边当空气。
一期一振很好糊弄的走了,难得屈尊降贵的在自己洗碗的三日月宗近盯了手里的碗足足十分钟,脸上没有了笑意。
只有在他人面前才需要笑,只剩下自己一个的时候,表情这种东西,就无所谓了。
洗好碗将碗放好的时候,三日月宗近想:也不是没有烦恼的。
所有的一切,也只不过是看上去而已。
就像是三日月宗近每天都哈哈哈的笑着,心大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也像是谢弄月每天不是在昏睡就是在发呆吹风,什么都是依靠着唯一站在自己身边的保护者,对三日月宗近信任的不得了。
但那并不是信任啊……
在发生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以后,谢弄月虽不至于和中二病重度疑心症患者一样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又或者是觉得谁都要害自己,但也不会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把自己的信任交出去,更不要说是允许一个异性随意的进出自己的房间。
那只是在无法拒绝以后的无谓放任罢了。
谢弄月的防备三日月宗近看的一清二楚,哪怕那防备只是出于下意识的行为连谢弄月本人都没有发现。
千年岁月毕竟不是白过的,这把唤作三日月宗近的刀染过鲜血,也曾踏过天下权势。纷乱的人心与摇曳的yù_wàng只不过是他闲暇时欣赏的余兴节目。历史的潮水来了又去,而他始终站在岸边冷眼旁观,连衣摆也不曾沾湿过一星半点。
也曾有过天真无知的时候,但那时间实在是太过于遥远,见过的人都死了个干净。即便是谢弄月……在初见的时候,他也是和懵懂搭不半点关系。
如今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身处政治漩涡中心多年的付丧神看过了太多的勾心斗角你争我斗,老谋深算者不知凡几。就算是无心与此,见的多了也能够耳濡目染出一些来,何况三日月完全就是把那些事情当做好戏来看的。谢弄月的那点心思,在心机莫测的老狐狸面前几乎是坦白的。
嘛,毕竟主殿今年才十四岁啊——还是个孩子呢。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来相处,慢慢的培养他想要的一切……
才怪!
深知时间紧迫的三日月宗近迫切的想要尽早的让谢弄月想起往事想起和自己的关系能够放下对自己的防备,另一方面,三日月宗近却也想要让这个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毕竟谢弄月想起往事也就等于他的情敌也会跟着上线。
这种左右为难的选项,简直可悲。
当然,现在正在思考要怎么做这个选择题的三日月宗近并不知道,他已经不用选了。
谢弄月已经自己做出了选择。
“我听姐姐的。”谢弄月说道。
“不后悔?”一身玄色常服的女子又问了一遍,“这条路可是很辛苦的啊,弄月。”
谢弄月说道:“想要得到收获,自然需要付出。”
“弄月能够明白这一点,我十分欣慰。”谢家大姐谢端月弯下腰,摸了摸妹妹柔软的长发。“这可是最后一遍了,弄月,你确定要选择这条路吗?要知道,选了以后,就不能够后悔了。”
“就算是你跑过来哭着对我说不,也不可以了。”
谢弄月语气十分坚决:“我已经做好决定啦姐姐,不会改的——就算是再辛苦,我也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也肯定不会跑回家哭的。
她都长大了,怎么可能还会做这种小孩子的事情啊!
“可是……在我的眼中,弄月你依旧是需要我保护的小妹妹啊……”谢端月的表情又是骄傲又是怜爱,她的目光十分的温柔,“若非是这次意外,你本该在我身边快快乐乐的长大——这些事情,你本不该这么早接触到的。”
“既然迟早都要知道,早些晚些也是无甚差别。”谢弄月说道。
而且对于自家姐姐的不同,她也不是毫无所觉。
至少谢弄月觉得自己没见过比自家大姐气势还强的人。
就算是再怎么努力的收敛,谢端月和正常都是相去甚远。开口跪说的就是谢端月,她只是直视一个人就会让人产生下跪的冲动,表现的再温和再亲切也不会和平易近人这种词语产生任何牵连,骨子里抹不去的都是高高在上。
谢端月的温和是居高临下的,承受的人只能感激涕零受宠若惊,而绝无法产生任何……想要交个朋友,这样的想法。
当然,那都是对外人的态度。作为妹妹的谢弄月当然不是这个待遇,谢端月惯来把她当宝贝呵护宠爱,不缺温和也不缺严厉,简直是严父慈母的完美融合。
“姐姐,你是回家发现我不在……才找过来的吗?”
谢端月微微一笑:“啊,是这样没错。这次出门本就是为了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好了以后自然便回来了。家里空荡荡的,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