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那位“她”到底是谁。
乐枫知道不知他是不会再说了,转过话头,道:“你相信那丫头就真的只是个单纯的乡下野丫头吗?”
萧照拿起桌上的一根黄瓜,淡淡地道:“若非乡野长大,又熟悉田间事务,岂能种出这样可口的黄瓜?”
“这黄瓜是那个丫头种的?”乐枫已经连吃了三根黄瓜,嘴里还在咀嚼着最后一口。
萧照点了点头:“非但是她亲手种的,且还是我们将军府自产的肥料灌溉长大。”
“肥料?”
“不错,五谷轮回之物,夜间生香,日间入土化肥……”
乐枫嘴里的黄瓜嚼着嚼着就忽然地嚼不下去了。
乐枫和萧照淡完了事情,快要走到大门的时候,又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回过头看,却见是一个小厮装扮的少年远远地跑来,直到跑近他才认出是穿着男装的子夜。
子夜拎着个篮子,喘着粗气道:“乐将军好久不见。我听说你来了,特意摘了一篮子黄瓜给你。这些黄瓜乃是我亲手栽种,绿色无污染,吃了对身体好。”
乐枫低头看了眼篮子里的黄瓜,又看了看子夜,忽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乐将军……喂!喂!”子夜喊了几声,却见对方越走越快,心下甚是纳闷:这乐将军怎么好似变了个人?亏得自己一听说他来了,就立马顶着大太阳摘了这一篮子的黄瓜给他尝鲜。
若不是念着当初他也有份救了自己的情份上,她可不会那么大方的一手就是一整篮的黄瓜!
除了黄瓜,镇国大将军府的菜园子里还盛产豆角、青菜、冬瓜等各种蔬菜。因为产量颇丰,整个夏季,将军府对外的蔬菜采购都急聚下降。
眼见地里的菜长势颇好,近来又是风调雨顺的,子夜倒是轻松了不少。可是轻松了几日,又颇为无聊。
萧照白天甚少在家,其他的人都是自忙个的,日子渐渐变得寡淡无趣起来。子夜又是个跳脱不羁的性子,自然不会老实地呆着。
这一日,她支开了朵儿,又换上了小厮的衣服,从后门溜出了镇国大将军府。
到了建安后,她为买菜籽、农具等也出府过几次。但那几次都是朵儿、小祝,以及两个卫兵陪着。且不说带着卫兵如何扎眼,就是朵儿和小祝这两个跟屁虫,生怕子夜在街上遇到什么危险,这里也不许去,那也不让去,一买完东西立马就催着回府。
因此,那几次的出门,只如走马观花一般,十分无趣。
这一次可就不同了,她特意避开了所有的人,一个人走在建安城繁华、热闹的街市上,再没有朵儿的啰嗦和卫兵寸步不离、囚徒一般的看守,她仿佛觉得天更蓝了些,风更清了,连拐角处卖头花的小贩都看着格外亲切了些。
瞧,那小贩正一个劲地对她冲笑呢。笑得子夜不好意思地停下来,夸了声:“这些头花端得漂亮。”
那小贩笑更欢:“漂亮就买一株吧。买一株送姑娘,必能讨得佳人欢心。”
☆、再见林素素
子夜问道:“能讨佳人欢心?那能否让女孩子不再生气?”
小贩看她问得有些呆,又一心想做成这笔生意,便拍着胸脯保证:“当然可以!”
子夜暗想,我偷偷溜出,朵儿知道后少不得要生气,买一株头花送她,想必她的火气就会淡了不少。
正低头认真地挑着头花时,子夜听到旁边有人唤:“阿丑,阿丑。”
子夜哪里还记得自己曾叫过阿丑,只以为是在喊别人,便也未多理会。直到有人推了他一把,“阿丑,你怎么也不理人?”
子夜这才发现是在喊他,抬头打量来人,但见是位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女,水润润的一双大眼,瞪着子夜,虽略带薄怒,但分明夹着几分喜色:“你就这般不待见我?异地相逢,却是连理都不理人家?”
子夜愣愣地道:“你是谁?”
那少女气得将脚一跺:“你,你欺人太甚!千里之外,难得遇见乡亲,你何苦装作不认识?”
子夜这才回过神来,敢情这个少女是她的以前的乡亲啊!她原来还为自己丧失记忆,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来历而苦恼了许久。居然就那么巧,碰到了认识的人。她顿时大喜,热情地执上那少女的双手,“你认识我,太好了!”
那少女本就不知阿丑女儿家的身份,再加上一直对阿丑芳心暗许,此时被阿丑抓住了双手,心口顿时如小鹿乱撞,慌乱不已,哪里听得出阿丑话里的奇怪之处?那一张俏脸更是早已羞红,竟都忘了将手抽回。
又听子夜道:“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啊?”少女顿时就愣住了,又羞又急地道:“我,我是林素素啊。你难道不认得我了?”
子夜努力地抽出了被她抓得有些生疼的手,“林素素啊,我当然认识。只不过,嘿嘿,只不过一时给忘了。”
说着随手拿起摊上的一朵头花簪在了林素素的发髻上,赞道:“甚是漂亮!”
从前在葫芦村,阿丑见到林素素向来是绕道走,哪里有这般和颜悦色?更别说送她头花了。心中只余无限欢喜,哪还有半分计较的?
阿丑心道:这小贩说得果然是实话,这个叫林素素的前一刻还因我忘她而生气,一得了头花便立即气消了。只是为何她的脸色这般红?难道是吃了酒?
因为急于想知道自己的过去,阿丑便热情地邀请林素素去旁边的面摊吃面。林素素求之不得,含羞带俏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