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启英面前。
“你跟叔叔说说,你在徐先生那里,都学了些什么?还有先生严不严利?好不好相处啊?”
“先生可好了!”孟青梨是巴不得告诉所有人,先生的好,“先生从来不骂梨儿,月儿师兄罚梨儿写字,芽儿师兄罚梨儿站,先生都护着梨儿的。”
在孟青梨那里,说先生的好大概可以说上三天三夜吧,“先生还教梨儿弹琴,还给梨儿果子吃,还陪梨儿摘花,还给梨儿讲故事。”
“那,梨儿可不可让竹皓哥哥见见先生,竹皓哥哥也想跟着先生学习呢!”郑林宇听着孟青梨一直夸着那徐先生,也不像是难相处的人,说不定就成了。
“不行的!”那知孟青梨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为什么,要不梨儿你去与先生说说,将竹皓哥哥带去给先生看看,或许先生就答应了。”郑林宇颇不甘心。
“先生说了,除了我,是不再收什么学生的,两位师兄也是叮嘱过许多次了,若我应了胡乱带了人进宅子,莫说先生会生气轰打出来,就是连我也要罚抄写大字的。所以这事,梨儿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小娃娃说话一套一套的,伶俐的紧,看来确实是没什么转圜的余地。
一直坐在一边不曾说话的郑竹皓抬起头来,“爹爹不用再为难孟伯伯了,徐先生想来是只收有缘人的,皓儿无缘,就算见着先生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到时候还要连累梨儿妹妹,此事就算了,皓儿用些心,自然也能将书读好。”
郑林宇见自家儿子如此有上进心,很欣慰,端起酒杯向孟启英赔礼道歉,“孟兄,是我糊涂了,倒不如孩子看的开,此事就此作罢,以后再不提。”
孟启英放下心来,他就怕万一郑林宇若真拉着他让他想办法,他到时候只有委屈女儿了。
“看侄女这般机灵,再加上先生的教导,以后怕是少有人及了。”郑夫人拉着孟青梨赞道,就此扯开了话题。
“她那个皮性子能改过来,我们就阿弥陀佛了,哪里还求她有什么大学问不成?”孟夫人谦逊着,“我们不求她大富大贵,只希望以后她能幸福安乐便好了。”
孟青梨有些不耐烦与他们在说下去,迈着小腿靠在自己母亲怀里,“娘亲,梨儿困了!”
孟夫人抱着孟青梨,跟在孟启英后面歉意的向郑家人告别,中秋宴会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孟青梨还小,不满四岁,所以很多道理你跟她讲,她大概也不会懂。但是,她很听话,特别是听先生的话。
先生不会跟她讲很多的大道理,但是会讲很多的故事。孟青梨的师兄们会给她很多道理,特别是月儿师兄,每次她听不懂,听烦了就会去找先生,然后先生会给她讲故事,故事讲完,她也就明白了。
她今天晚上说的话,先生师兄也确实都教过她,叮嘱过,不过在孟青梨的心里,也是不愿意再有人再让先生教导,就是不喜欢,就算婶娘送了她喜欢吃的桂花糕,她还是不喜欢。
出了郑府,行至前街,孟青梨就精神了,中秋佳节,街上难免热闹,孟青梨按耐不住,一个劲的从孟夫人的怀里往外窜,巴巴的掀了帘子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热闹。
孟启英想着这几个月来怕是闷坏了,也就没有拦着。行至人多的地方,马车是不好走了,三人索性下车,没让那些婆子丫鬟跟着,只带了个随从。孟青梨撒了欢的这跑那看的,再不提困了的话。
锦州城有所颇有名气的戏园子,晓音阁。晓音阁的规矩的很严格,来此的都是客,但您既然是客,自然要遵守此地的规矩,不得喧哗,不得闹事。其他地方,您看着高兴可以往戏台子上扔赏钱,但是这个地方不行,您若想给小费,给在跑堂端着的箱子里即可,万不可扔在台上,不然会被轰打出去的。
而且,不管你是何人,是何身份,在这里都是不好使的,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去这么个地方。但是没人知道它的背景,就连这里的管事也不知道,他知道的并不比别人多,除了一点。
管事偶尔会迎接一位公子来戏园子登台,他不认识这位公子,也不知道他从哪来,而且,这位公子来的日子他都不确定,每次都是有人来通知他,然后他派人抬了小轿将人接来,待那公子唱完戏,再将人送走,至于去哪接,送哪去,他还是不知道。
至于这公子的脸,他是一次都没看清,每次公子来时已经涂上了厚厚的油彩,穿戴好了戏服,只是听过他说话,知道是个男人。不过这管事虽不知道,但是也从来不去追究,依旧管着他的这所戏园子,就像这件很怪异的事其实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今日八月中秋,阖家团圆的日子,但是,晓音阁的生意依旧很好,甚至是满堂也不为过。而恰恰今日公子将要登台,可把管事的给忙坏了。一面要安排人去接公子,一面又要招呼客人,偏偏今日的小厮可能遇到什么事,是频频走神,好在往日的信誉摆在那,大多又是熟客,许多都是不介意的。
孟启英带着孟青梨进门的时候,一出戏刚刚唱完,台上正空着,而管事的将将把公子迎进来,在后院坐着准备,听跑堂的禀报孟老爷来了,就急忙赶到前院。
此时,孟启英已经带着妻女随便捡了个桌子坐下了,就等着伙计上茶点。孟启英的名头,那是人人都知道,虽说这管事并不怕别人,但是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的,于是,孟青梨这桌上的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