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外人可知。
霍言只是看了他一眼,“你应该庆幸她不再是我这样的存在,你才有机会留住她,拥有她的今生今世。”她的陈述像是悠远的叹息,“西楼公子,想不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她今日倒是想讲些故事,于是开口。
故事里霍言是霍言,轻轻却是安素。她们都是行者。所谓行者,就是人类进程走入某一个纪元的时点后产生的。
这个新纪元,开启的是宇宙暗物质界。只是一个初步取得进展的阶段,平行时空的存在被证实。或者应该说,当生命出现,便有生命死去,只是生命的本质——灵,回归暗物质界,然后再出现在物质界。只是出现在哪个物质界就不太确定了,以何种物质形态也不清楚。不过人类取得了一种方法,让人的灵如转世轮回一样永远的以人的形式存在。只是这样做打破了原有的平衡,于是需要另一种力量来实现新的平衡。
而行者便是平衡的力量。他们出现在各世界中,引导人类的发展,前进或是后退,兴盛或是衰亡,分裂或是统一当然,不可能违背规律。如果这个世界走向封建,那么行者不可能使其退回原始;如果这个世界走向统一,那么行者必须推动一统的到来。当然,总会有意外,但大方向做到就足够了。
安素是行者的一员。她曾执掌杀伐,也曾富甲天下,也有开门立派,也会暴虐杀戮,也有千载骂名而安素在太久的行程来,一路遇到的太多人,太多事,让她最后选择了剥离行者的身份,做回一个普通人。只是行者的经历与记忆,安素保存了下来。不是不愿意清除记忆重新开始,而是已经不需要了。她的心已如宇宙里的尘埃一般永恒,而无希翼。
与其说她做回一个普通人是解脱,更不如说是一种孤独的放逐。新的开始,今生终了后重新成为生命——人、鸟兽、或花木。
“她这一生有我。”心中的惊骇绝伦自然是有,然而对西楼应而言,最重要的是轻轻。于是低头隐过震惊后,西楼应一抬眼,一如往常,神色清淡。
“我没看错你。”一口茶入喉润泽,霍言道。心中微微叹息,若是如此,安素此生倒是有个良人。
“我等你的消息。”他笑,眉眼间光华流转,面色虽是苍白,却有些掩不住的欢喜。
霍言不答,面目中竟有些慨然,而转瞬的慨然后,却安然如素,似不曾有过那样的神色。
☆、十六照影花冥冥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哈。
有错处,请指出。
一定会改正哟。
凤陵藏梨镜馆
自她去后,种种如旧,这馆中的花木也依旧玲珑。
小院里的一切都是他亲手打理,不许旁人动得分毫。梨树挂果青翠,树下的青石桌凳原地未动,他希望轻轻回来的时候不会陌生。
而自服用离魂,他便足不出户,在这里头等、等她归来。
坐在梨涡中心的亭子里看书,一身雪袍轻衫,发丝服帖地束起,风来衣衫乱,人却稳稳当当似未察觉。他原本就神色淡薄,如今濒死之态,更添一分缥缈出世味道。
自消息传出后,宫内御医早早就已看诊,天下名医纷至沓来,莫奈何无人能解此毒。西楼应却是处之泰然,并不放在心上。
当朝的皇帝派人接他进宫被拒,只因得西楼应如今这副样子,似乎连动弹都成问题。
举国上下都听闻公子身中无解之毒、且日益衰弱濒死,百姓中多有哀戚者。而藏梨镜馆前每日来了又走的医者大夫们实在太多太多。
而这一日,馆中来了一众人。
“公子,皇上和鸣玉公主驾临。”司徒先生来得不急不缓,神情中却并无意外。
他并不作答,只是关上了书,闭上眼又睁开来。起身,步履飘忽虚软,“劳烦先生扶我。”
只是没几步,就见得皇帝一行人矫健如飞地走来。
“臣参见皇上、公主。”他行礼,却并不跪拜。这却是皇帝下旨允了的。
“你这个样子,还参见什么,好好卧床才是。”皇帝眼中关切,十分心痛,“朕来看看你,鸣玉也放心不下。看来还要加大力度为你寻找解药。”
“臣谢皇上了。”西楼应低头,语气低沉疏淡,情绪难辨。
“这段日子你好生静养,无须思虑朝堂之事。”一行人边走边说话,回到亭中坐下。皇帝对西楼应的态度早已习惯,又道。
“是。臣在此有一请求。”西楼应语气十分虚弱,“如今臣已是不治之身,生死难卜,还望皇上解除臣与公主的婚约。”
一侧的鸣玉登时脸色惨白,却未言语。
皇帝闻言看了看身旁的公主,沉思一晌,“你会好起来的。”
西楼应却是一笑,笑容虚无,却惊艳众人,然而更多的却感伤其不祥。公子笑得少,一笑却是如此境况。
“皇上,可否单独相谈?公主可留下一听。”西楼应道,没有笑容的模样倒更令人安心一些。
“你们都退下吧。”皇帝宣退了一干人等,亭中只留得三人。
此时此刻,微风起,涟漪动,梨涡中锦鲤相戏,莲花亭亭渐立。
“皇上,公主与臣并不两悦,况且西楼已濒死之人,不愿累及他人,何况是鸣玉公主。”他开门见山,直指目标。
一时间气氛沉默。皇帝左右思量,鸣玉却是神色复杂。
“你心中没有本宫。”鸣玉开了口,“要解除婚约何必如此着急,若你的毒解不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