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委屈道:“我说师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师兄我呢?”
绫纱一见那张妖艳的脸就直犯晕,稀里糊涂便认了错:“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
何忧挑眉表示满意,冲月绫纱展眉一笑接着驾马狂奔而去。月绫纱先是被迷得七荤八素接着又气得不行,驱驰马儿一路狂追,一边追一边骂:“好你个二师兄,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暴打一顿,替我端茶倒水,洗衣服做饭!唉?二师兄你怎么越跑越快啊,等等我啊!”
两个人就这般嬉笑打闹回了客栈。刚进屋窗内便飞进一只红眼睛小鸟。何忧抬手接住,自鸟儿嘴中取出字条,铺开一看寥寥数句:偶过南疆,拾得雪月。
“二师兄,信上写的什么?”绫纱见何忧骤然由喜转忧,好奇问道。
何忧抬眸:“子襟他们找到了雪月。”
绫纱喜上眉梢:“也就是说师姐现在在柳叶城!”
“嗯。”何忧闷闷道。
“二师兄,我们马上出发去柳叶城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师姐了!”想到过不久能见到师姐,绫纱就兴奋不已,以致未在意自己师兄暗含在眼里的迟疑古怪。
绫纱的激动丝毫未感染到何忧,相反的,他心乱如麻。一方面理智告诫自己不要去,另一方面情感却疯狂叫嚣反对。想去又不想去,是留还是走?
“二师兄,你怎么啦?神情怪怪的。”绫纱晃晃手,疑惑地看着身旁师兄。
“没什么,”何忧随手放飞小鸟,目送鸟归南方,片刻方道,“走吧,我们马上出发去柳叶城。”
又是一个不眠夜,当二人赶至上官府时天已破晓,柳叶新绿,白墙红瓦的上官府一如往常。救姜雪月的事上官子襟一直瞒着族里人,何忧与月绫纱一路行进至玫瑰园,出门迎接的却是曲水烟。
“曲师叔?你怎么在这儿!”绫纱暗生戒备。
曲水烟倒对绫纱态度视若未睹,转头对何忧含笑解释道:“我回了趟毒谷,半路刚好碰见子襟和雪月,遂与他们同行方便照顾雪月。”
“师姐现在怎么样?”绫纱倍感焦急。
曲水烟面露沉重:“她的情形很不好,体内蛊毒没有得到及时医治,现在气息紊乱脉象虚浮,估计只余一月寿命……”
一个月!何忧顿时五雷轰顶,脸上血色悉数褪尽。他不敢相信,不过数日未见,雪月竟虚弱至斯!绫纱显然也是不敢相信,连滚带爬进了屋,入目却是姜雪月站在窗边正盯着远方出神。
姜雪月听见脚步声转眸,瞳孔中映射红衣白袍,注意力不经意便被那白袍夺去。
皓齿红唇、魅惑妖瞳、英姿勃发、倾城绝代……此刻这些词再不能让人想到女子。有些人生来就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就算再纯净的颜色亦能被他笼上邪魅;有些人生来就带有神圣高洁的光环,即使埋身于喧嚣污浊的尘世亦孤傲夺目。
两种人,一种颜色,不一样的结果。
她的目光盯着白衣黯然神伤,嘴角却不由自主带上笑意,“绫纱、二师兄,你们来了。”
何忧不语,只紧紧盯住姜雪月,心头骤然厌恶起今天这身白衣,那么多颜色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么个不吉利的。绫纱倒正常许多,二话不说抱住师姐。姜雪月顿住,突然感觉肩膀一块似水透过般的冰凉,一时手忙脚乱哭笑不得。正寻思该如何开口宽慰,月绫纱却猛然推开自己抱怨道:“师姐,你什么时候才能照顾好自己,瞅瞅你那样,都快瘦得皮包骨了!”
虽是斥责,然情意深深。
看着绫纱红肿的眼睛,姜雪月心头一软,拿起帕子替她轻拭颊边泪痕,“你看你,都哭成小花猫了。”
绫纱破涕为笑,沉重的心情渐渐好转,委屈辩驳:“我哪有哭,师姐你看错了……”
眼睛红红的,还不承认。姜雪月表示无奈,转而问道:“师傅师叔们还好吗?”
月绫纱点头,转头看背后,发现自己师兄已了无踪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出去了。再看师姐刻意忽略的态度,心下已有了计较。
有些事,她不能管,也管不了。
“对了师姐,子襟哥哥信上说在南疆碰见你,你为什么要去那儿呢?”绫纱疑惑。
姜雪月目光迷茫地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要找一个村子,可具体叫什么名字却不记得了。”
明明记得很清楚,可为什么醒来就给忘了?
绫纱看她懊恼得直捶脑袋,赶紧拉住她开解道:“好啦好啦,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大概也不重要。师姐,我问你,曲水烟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能让她来照顾自己?”
姜雪月瞪她一眼,教诲道:“绫纱,你要记住,不管怎么样论辈分水烟都是师叔,我们虽然和她互叫姓名,但起码的规矩还是要讲。她人很好,你不要动不动就给人家脸色。”
“哼,她人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假惺惺的我是看出来了,成天到晚讨好那个这个的。你别看她温温良良的,上次一个弟子触了门规,师叔祖把人交给她处理,结果第二天那弟子就发了疯自尽了!”
“那弟子说不定是羞愧自尽……”
“师姐,你别傻了,那弟子又没犯什么大错,早不自尽晚不自尽,偏偏在曲水烟手里自尽?我猜他一定是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受不了才选择自尽解脱。”
姜雪月无奈,“好了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以后小心点就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给人家脸色瞧,好歹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