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茬接一茬。
要提防大哥欺负小妹,要照顾多病的九妹,要帮惹事的老爹和八妹收拾烂摊子,还得抽空找那个神出鬼没的三妹。
他郑重声明自己绝对喜欢女子之后,老爹暂时打消给他娶“男妻”的荒唐想法,却起了新念头——把他的徒弟介绍个上官二少,而且强迫上官二少精心打扮去见一见他那位据说气质非凡的女徒弟。
没多久后,三妹和九妹离奇失踪,断情山庄着实乱了好一阵子。
这还不算完,他自幼的好友,长公主殿下也来搅合。明明跟六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偏要把他当做挡箭牌,去求陛下指婚!
于是,上官二少还没来得及跟着皇甫云麟瞧一瞧破案的场面,就被迫再一次离家出走。
这次他离家不算太久。
只是回来后,听到的消息足以让他想要永远不会来。
长安街坊传言,皇甫神捕此前曾因案件结识舞家的三小姐舞翎,二人交情匪浅。后来醉生楼的云筝姑娘被证实就是当年的舞家三小姐,皇甫神捕便常常流连醉生楼,出入云筝姑娘的闺房……
云筝姑娘,不对,舞翎已经是他们家老四的了啊!五弟难道不清楚吗?
这一日,上官云翰特意起了个大早,去了长安衙门。
“二少来找我们捕头?那可不巧,他有事出门了……”小捕快为难万分,“要不您晚点儿再来一趟?”大清早的,街上店铺都没开几家,您来得也真是早啊!
是啊,这么早居然还见不到人,莫非昨晚都不曾回来?
上官云翰忧心忡忡,站了片刻,依旧微笑着,迷惑众生:“五弟许久不曾回家了,家中也不知他缺些什么物件。天冷了,衣物棉被是否需要添置?不如这样,你们带我去他住处小坐片刻,我瞧瞧五弟住的怎样,也好顺便等他回来。”
他这么一笑,谁还有不答应的道路?
就算是刁蛮任性的长公主,被他这么笑着哄劝几句,不还是乖乖去求陛下改了圣旨?
小捕快乐颠颠地跑在前面带路,没多久就到了。皇甫云麟就住在衙门后面不远处的小巷子尽头,是个精巧别致的小院落。院门锁着,小捕快这才想起来,讪讪不已。
“无妨。自家人。”于是上官二少堂而皇之地在一个捕快面前,趁着主人不在,翻墙入室……
院内铺着鹅卵石,栽着几株梅树,未到花期,但枝桠横展,也颇具雅韵。房门落锁,拿起小锁拽了拽,纹丝不动。上官云翰笑了笑,从束发的银冠上抽出银簪子,仔细拨弄了几下,咔哒,锁开了。
“哎哎,哎!上官二少,您这是……”小捕快正趴在墙头,见此哭笑不得,“您这样不合律例……”
“是吗?”上官二少一脸无辜,“律例里有写不许自家兄弟进自家兄弟的门吗?”
“这个……”小捕快不善言辞,涨红了一张脸,“皇甫捕头不喜欢有人进他房门……”
上官云翰心中一阵不舒服,但还是冲那快要扒不住墙头的小捕快笑道:“等他回来,我自会向他解释。”
推门而入,房内朴素洁净,装饰淡雅,颇有几分书香气。挑开内室门帘的刹那,上官云翰脸上微热,有些不自在,但横了横心,径自进去了。
一缕清香扑面而来。
似花香,又似果香。
这不是长安最有名的玉脂斋所售的极品胭脂么?
五弟的房中……怎么会有女子之物?
那放置在床前的桌子上,不仅摆放着书册笔墨,还放着一盒胭脂,膏脂细腻,自非凡品。旁侧,是描眉的青黛,是染唇的丹纸。转头看去,床上赫然放着数套女子的衣裙!
无法形容的疼痛蔓延全身。
浑浑噩噩走在长安街头,对人们投来的赞叹眼神视若无睹。就算有胆大些的公子姑娘故意往他身上撞来,上官二少也不会微笑着避开了。
没多时,大伙儿也便知晓,这个一脸落寞的翩翩佳公子是个伤心人,就放过了他,任他慢吞吞地走着,漫无目的。
前方,两个身形高挑的姑娘并肩走着,不时耳语,言笑晏晏,不必看她们的脸,单听到那笑声都让人觉得舒服。上官云翰着了魔似的,只觉得左侧那女子不但背影熟悉,连笑声都耳熟……
他就这样跟着两位姑娘家,恍恍惚惚,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个女子一闪身便不见了。
上官云翰醒过神,发现自己站在一家裁缝店面的招牌下。
他尴尬又疑惑,想进去可是又觉得太过荒谬。思虑间,围在老裁缝前面的一群姑娘忽然转了头,惊喜万分地奔出来——“上官二少真的在这吗?”“哪里哪里?”“他跟谁一起来的?南宫四少还是张公子?”
“哼!你们还在听信谣言哪!二少的心上人明明是六少!”
一头冷汗。此地不宜久留啊!
哪里还顾得着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上官二少恨不得插翅而逃!
但美人阻挡四面八方,又不能诉诸武力,只能被围在中央,听着姑娘们叽叽喳喳地问话。有人问二少究竟意属何人,有人问七少是不是真的要入赘西域小国,还有人问南宫四少是不是真的跟云筝姑娘定了亲。
云筝姑娘?
上官云翰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自己会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是眼熟,另一个明明就是四弟妹,南宫云枫的心上人舞翎嘛!
可是刚转念这么一想,就越发心酸。
唉,可怜的五弟,他那么个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