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拿起信笺,快速扫了一眼,神色顿时转为盛怒,把信纸揉成一团掷在地上,骂道:“混账东西——”
“老爷……”苏夫人还是心疼女儿,还想再劝。
她被苏老爷一把打断,“你别再为她说话,辛辛苦苦养了她这么多年,她倒好,说走就走,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丫鬟们战战兢兢地伏跪在地上,鸦雀无声。还是苏青荷迎怒而上,劝慰道:“父亲,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四妹也是一时糊涂,也许出去之后没几天想清楚了,又回府了呢?”
“她出去了就别想再踏进这个门!”
苏青荷低下头,不动声色地一笑——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跪在下面的阿珂恰好捕捉到了苏青荷这个笑容,她原本还因为老爷的盛怒而吓得不敢说话,但见到苏青荷,猛然想到了梅天离的交代,想到小姐平时的种种好处,她咬着嘴唇,硬着头皮道:“老爷,刚刚您来之前,奴婢收到来自西郊农庄的消息,说不久之前,四小姐和二小姐在那里骑马玩……”
苏青荷身子猛地一颤,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阿珂,厉声道:“一派胡言!我整个上午都在府中,你的消息是怎么来的!”
阿珂被她吼得打了个哆嗦,嗫嚅道:“奴婢只是接到了来自府外的消息,说是从西郊农庄带来的……”
苏老爷没有说话,用狐疑的眼光看着苏青荷,好像要把她看穿。
苏青荷被父亲的眼光惊得一颤,赶紧掐了可可一下。
可可立刻跪下,紧张道:“老爷,奴婢和翠竹居的丫鬟们都可以证明,小姐整个上午都在闺房里,在做女工!”
苏夫人一心都在女儿身上,发话道:“老爷,还是派人到西郊农庄去看看吧,也许苜蓿真的在那里!”
苏青荷失声道:“母亲——”
“阿珂,你去通知林之,带些人快马赶过去,看有没有小姐的踪影!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林之是苏府的侍卫头领,得到命令后便快马加鞭地朝西郊赶,不到一个时辰,便成功返回。
看到梅天离安然无恙地返回,苏青荷心顿时漏了一拍,她原本以为多蒙会将她藏得不露一丝痕迹,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找到!
梅天离不动声色地瞟了苏青荷一眼,唇角若有若无地勾了勾。
姐姐,不好意思,妹妹我,还是活着回来了!
见到父亲母亲,梅天离立刻装出久别重逢的模样,扑上前抱着他们,喜出望外道:“父亲,母亲,女儿好想你们呀!”
苏夫人眼泪汪汪地搂着宝贝女儿,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好孩子,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看见女儿平安无事,苏老爷面色恢复了正常,接着又看向苏青荷,其中意蕴溢于言表。
苏青荷攥紧拳头,强忍着笑道:“妹妹,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会在西郊农庄?”
梅天离一脸茫然地愣了愣,接着跑过去拉着苏青荷的手道:“姐姐,不是你今天早上来带我过去的吗?你不记得啦?还有,姐姐怎么先回府了,都不叫上我,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呀!”
此话一出,屋中数双眼睛不约而同地落在苏青荷身上,其中都带着质疑和厌恶的神色。
苏青荷浑身一震,她咬紧牙关,事到如今,看来只能拼死一搏了!
倏地把梅天离的手甩开,苏青荷指着她的脸骂道:“苜蓿,你怎么如此不要脸!和别人私奔也就算了,现在反悔回来了,还赖在我身上,以为这样就可以洗清罪名了吗?”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梅天离直接挽起袖子就正面刚了,但现在拥有白莲花体质,不好发飙,只好一脸茫然道:“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切,你听不懂?你可真会装!”苏青荷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可以冻死初冬的害虫,“你看看这地上的书信和男靴,这难道不是你放在床边,日日夜夜伴着入睡的情物吗?”
看着地上的狼藉之物,苏老爷眉头紧锁,物证还在,那么苏苜蓿还没有完全洗脱嫌疑。
梅天离翻了翻书信,一脸纯真道:“这些话好……好腻呀,这双靴子不是男子的吗?怎么会在我屋里?”
蓉儿忙指着苏青荷道:“老爷,肯定是二小姐诬陷四小姐的,今天她把四小姐骗出去,差点害死四小姐!”
“蓉儿,我问你,你可有向可可说过什么话?关于书信之类的事情?”苏老爷一本正经地问道。
蓉儿看了看可可,有些嫌弃道:“奴婢和她平时没有怎么说过话,连面都很少见。”
“是吗……”苏老爷听罢,神色又松缓了许多,看样子已经完全相信了宝贝女儿,却有些阴沉地看向苏青荷和可可,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苏青荷一下子跪了下来,急道:“父亲,蓉儿在撒谎,她肯定是被苜蓿收买了!她们想要重新回府,就必须说假话!父亲母亲,请你们一定要相信女儿,女儿敢以性命担保,我和可可所言,句句属实!”
正当潇.湘馆内争得热火朝天之时,突然有丫鬟来报,说是西郊农庄的马夫求见。
梅天离猛的一惊,她原本和多蒙说好,此事他不插手,她就当他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刚才林之带人去农庄时,他也没有出面,这会子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他怎么又突然到府上来?
被丫鬟带到堂中后,多蒙便直接看向梅天离,眼中的爱恋担忧之色昭然若揭,看得堂里的其他人都生出怀疑来。
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