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羁结束附身后肯定要回来这里来取回手机。
纪律没走远,他坐在对面的一个饭店里,一边点了个晚饭,一边盯着超市的入口。
然而等到晚上九点半,宋不羁还不见踪影。
饭店要打烊关门了,饭店老板来催了几次,纪律只能出去。
超市是晚上十点关门的,宋不羁如果想今天拿回手机,那肯定是得十点前来取。
纪律心想,他肯定是要今晚来拿回手机的。
宋不羁不算个多细心的人,但是不会怎么让人担心。他会跟你说他什么时候有什么事,去哪了……总之不会让你因为找不到他而担心。
这会儿距离联系不到他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五个半小时。最多再有半小时,宋不羁就会被迫恢复身体。
——不管附身到什么东西身上,附身时间最长只有六小时。
这片地方不是闹市区,晚上九点半,街道上行人已经渐少。纪律倚在电线杆下,目光炯炯地盯着超市的入口。
又过了十来分钟,一个颀长瘦削的身影自旁边走来。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好似在一蹦一跳。
宋不羁本就瘦,此时被夜色这么一拉长,更显得他又高又瘦。
纪律几乎是第一时间快步走了过去。
意料之外的怀抱送上来,宋不羁先是一愣,然后慢慢回抱住了他。
“你怎么在这……”宋不羁低低的声音传出,好似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
纪律放开他,盯着他的脸仔细端详片刻,然后说:“先回家。”
宋不羁“哎”了一声,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手机……”
纪律:“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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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是十点半。
常非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灯还亮着。
金大发看到主人们回家,欢快地摇着尾巴奔了过来。然而,它再一次被纪律无情地关到了门外。
主卧内,宋不羁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略低着头,等着挨训。
然而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纪律训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眼珠子往上转,瞥到纪律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对上他看下来的视线后,又飞快地把目光缩了回去,重新低下了头。
纪律:“……”
旁边的床陷下去了一大块,宋不羁一惊,刚想跳起来往旁边躲去,下巴就被攫住了。
脑袋被迫抬了起来,宋不羁闪躲的目光对上了纪律j-i,ng锐的目光。
纪律的手指温热,热意传到宋不羁脸上,惹得他的脸突地一红。
宋不羁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我会飞……你、你、你放、放、放了、了、了我、我……好、好不、不、好……”
纪律:“……”
这是什么逻辑?
宋不羁此时的声音又轻又细,也不知他是怎么发出来的。如果纪律不是认识宋不羁,怕是以为他在和一个胆子特别小的小孩子说话。
纪律放开他的下巴,宋不羁立即松了口气,就想往旁边躲去,却被眼疾手快的纪律拉住了手。
宋不羁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纪律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柔了声音,说:“你别说话,点头或摇头就好。”
附身后遗症期间说出什么话,不是宋不羁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宋不羁忙点了好几下头。
纪律问:“你是附身到了一只鸟身上?”
宋不羁又点了好几下头。
纪律想了想,他寄存手机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鸟……而城市里见到最多的鸟,似乎就是麻雀了。
于是他再次问:“是麻雀?”
宋不羁继续点头,一双眼睛水汪汪又渴求地看着他。
“你……”纪律被这么一双眼睛瞅得浑身不对劲,他几乎是立即起了某种生理反应。
宋不羁被他突然的接近吓了一跳,细碎的呼救声登时叫出口——
“救命啊——你别过来——救命啊爸爸救命啊妈妈——人类要吃我了——”
这会儿他倒是不结巴了,说的这些个词又快又连贯。幸好声音还是很轻,不然隔了两个房间的常非怕是会听到。
纪律心里却想着,对,我要吃了你。
宋不羁惊恐地发现自己被眼前这个大人类压到了床上,一具健硕沉重的身体随之压上,热意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传过来,滚烫的气息惊得他想飞往北极。
“完了完了。”他绝望地想,“我要被煮熟吃了。”
然而不等他在脑内上演七十二式人类吃麻雀的画面,他就被夺了呼吸,乱了心神,脑子瞬间像是短路了一样。
等短路了的脑袋重新连上电,宋不羁又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沐浴在一片“瀑布”中。扑腾地拍了几下手臂,从上淋下的水从他双臂上流下。
“救——”
“救命”的“命”还没说出口,另一具同样赤条条的身体就贴了过来,冷水也驱不散的滚烫热意袭来。宋不羁抖了一下,然后悲剧地意识到,他抖得忘词了。
忘词了的宋不羁被纪律压到浴室的墙面上吻住了。
腹部被更为滚烫的东西戳着。
淋浴的水轰轰,遮掩住了情动时的暧昧声。
不想被煮熟吃的麻雀宋不羁没有实现愿望,他被可恶的大人类从浴室扛到床上,还没从头晕目眩中缓过来,就再一次被煮了。
沉沉浮浮间,他恍惚地想道:“完了,被吃干抹净了。”
后遗症消失的时候,纪律还在专心做着“把小麻雀拆吃入腹”的动作。
宋不羁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