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并也的的确确去欣赏了这份鲜艳灵动的美,至于人类为了这幅画倾注了多少心血、废了多少时间、经历了何种的苦难,他却是全然不在意的。
曾经薇薇安与他而言也只是画中人——不过这幅画要比其余的鲜活一些罢了。
然后画中人走下来,让他可以触碰,可以拥抱,在梅林下意识沉浸在这片甜美幻境之中的时候冰冷的现实却驱使他骤然睁开了眼,才发现画中人仍是画中人,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尽归虚幻泡影。
若是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的话……
那我希望这场梦,可以能够以更加震撼人心的方式落下帷幕,然后再睁开眼睛。
美梦也好,噩梦也罢……至少……让我做得更久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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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令魔术回路也要颤抖不安的诡谲恶寒。
远坂时臣猛地抬起了头。
作为控制着这片土地全部灵脉的主人,在感知土地上魔力浓度和变化的这一点上远坂时臣要比任何一个魔术师都要敏感精准,那并非属于英灵清爽又宏大的魔力波动,而是更加混乱的、冰冷的、甚至是令人反射性作呕的恶心又邪恶的力量。
“这并不是属于这片土地或者已知幻想种的魔力波动呢。”
刚刚安抚脱了力的远坂凛睡着的虞姬重新出现在了远坂时臣的背后,少女被女神的灵基透支了太多的力气和魔力,睡眠是很重要的恢复手段,远坂时臣原本还想等一下去看看自己的女儿,不过眼下似乎也来不及了。
远坂时臣隔着冰冷的玻璃注视着那传来扭曲魔力波动的地方,眉头打成了一个结:“这可真是太失礼了……”
“什么?”虞姬问道。
“——在我王驾临这片土地后,我这个做臣子的不但一无所知没有及时觐见不说,还让女王陛下的领土上出现了这样丑陋的恶徒。”远坂时臣沉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深沉的痛悔和压抑的怒火:“……实在是太失礼了。”
远坂时臣眼中的怒火是真心实意的东西,他抚摸着手背上仅余的令咒,目光沉沉,一如这压抑的寒夜。
“无妨。”虞姬轻声说,“母亲并不是那种暴虐性子的君主,她很高兴您将这片土地的灵脉管理的井井有条,并让我于您道歉:‘因为艾蕾的胡来肆意侵占了令爱的躯体,但是请不需要太过担心,能提供给艾蕾的身体很快就能做出来,这期间会最大限度的保证艾蕾不会损伤到令爱的魔术回路或者身体的一根头发’。”
“……女王的体贴这还真是让我惶恐。”特别是在对比了另外一位古代王的情况下,远坂时臣喃喃道:“哪里有王主动体恤下属难处的意思。”
虞姬又摇摇头:“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母亲说了,珊戴拉既然已经死了,那便让珊戴拉真真正正的死了吧,也没听过说哪个地方还有死者肆意干预生者世界的道理——何况她虽然有心思也的确想要得到泛人类史,却也不是常规的侵略战,原话大概就是能成功的法子那么多,干嘛非要动手。”
远坂时臣听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桌上空荡荡的水晶盒,然后很痛心的闭上了眼睛。
虞姬有些茫然的歪了歪脑袋。
远坂时臣转移了话题:“……我们,还是去魔力□□的地方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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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过去。”
金发的骑士王面色阴沉的恐怖,她手中握着已经显现出本体的黄金剑,面前是发出悲鸣嘶吼的漆黑骑士……以及那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梅林。”
花之魔术师——亦或者用梦魔来形容此刻的梅林才更恰当些——总而言之,这俊美的男人笑容温和,却摇了摇头说。
“不行啊,莉莉。”
“我要等的,可不是来自于你的处罚。”
“——喂!骑士王!你难道还过不来吗!?”天空中雷鸣轰轰,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砍杀水中海魔抽空喊出来的声音,他的宝具并不适合用来处理这种级别大小的麻烦魔兽,而拥有誓约胜利之剑的阿尔托莉雅却被黑色的骑士缠住了,少女咬紧了嘴唇,神情沉重极了:“……我这边也很麻烦。”
冠位级别的魔术师,还有与她同为薇薇安弟子的黑色骑士,兰斯洛特。
……不,因为受限于召唤的关系,她并不能算是以全盛状态站在这里的理想之王,而这一个狂战士不同,不仅因为狂化的关系大规模提高了自己的各项素质,还因为魔术师的资质和历史传说的加成隐隐拥有了压制自己的实力。
阿尔托莉雅脚步微错捏紧剑柄,长长地吐出一口压抑的浊气。
——这会是一场不合时宜却又无法避开的恶战。
头顶上,是英雄王的黄金船——《罗摩衍那》、《摩诃婆罗多》两大叙事诗中记载的叫做“维摩那”的飞行工具。
远坂时臣站在飞船的边缘处,注视着下方。
“王啊——”远坂时臣看向了撑着脸颊一脸懒散注视下方的吉尔伽美什:“您不打算出手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