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恐怕天下人都不能赞同吧?”
灌婴笑了笑:“若是非刘者不当为王,阁下之主岂不是也在其中?”
萧豫道:“王爷所行皆顺势而为,名正言顺,不需要谁来指摘。”见灌婴沉默,又正色道,“这天下终究还是刘家的天下,高后已崩,还望侯爷顺应大势人心,莫要逆势而为,使得朝野动荡、万千黎民重陷战火之中!”
灌婴抬手止住他:“小将军休要再多言,某心中自有思量。”命人请他出去。
萧豫无法,只得拱手告退。
……
荥阳情况未明,拱卫京师的南北两军皆在吕氏掌握之中。绛侯周勃虽身为太尉,却无法掌兵。
这日正在与丞相陈平商议,下人却忽报鲁元王到访。两个人迎出去,只见霍笙身后跟着一人,却是曲周侯之子郦寄。
屏退了下人,霍笙道:“当日太后欲封吕氏为王,两位大人表示赞同,并且为此与王陵大人起了争执,事后却道‘面折庭争,吾不如君;全社稷以安刘氏,君不如我’,不知这话可还算数?”
周勃颔首:“然。只是苦于不得将兵,为之奈何?”
霍笙看向他,而后指了指身后的郦寄:“我为大人谋一将印,如何?”
……
赵王吕禄与郦寄最是交好,两人一道外出游猎,吕禄自是一脸的笑容,那郦寄却是愁容满面。
吕禄不由问道:“好好的,你这是为的什么?”
郦寄叹了口气:“某是为王爷忧心啊。”
吕禄奇道:“我有什么可忧心的?”
郦寄道:“你且听我说来,当日高祖皇帝和太后共同平定了天下,刘氏所立的九王和吕氏所立的三王,都是大臣们商议的结果,且已经布告诸侯,众人都觉得合适。”
他先将自己摆到了吕禄的立场上,所言虽不尽属实,但却得到吕禄的赞同。
吕禄点头,又听他继续道:“然而如今太后崩逝,皇帝年少,足下身佩赵王之印,却不赶紧前往封国,而是做了上将,领兵留在京城,如此焉能不为大臣和诸侯猜忌?”
那吕禄被他说中了心中的隐忧,也开始烦闷起来:“照你这样说,该怎么办呢?”
郦寄循循善诱,劝他道:“王爷不妨归还将印,把兵权交给太尉。也请梁王归还相国之印,和朝中的大臣们定下盟约,如此齐国必定罢兵,大臣们也能够安心,足下也可以享有千乘之国,高枕而无忧,这难道不是万世之利吗?”
吕禄闻言,抚掌道:“妙啊!”以为此计甚善,频频点头,“就这么办。”
归家时路过临光侯的宅邸,于是前往拜见,姑侄两人在大榻上相对而坐。
吕禄将郦寄所献之策告知吕媭。
谁知吕媭一听便怒了,指着吕禄的鼻子骂道:“蠢材!身为将领却主动放弃兵权,何异于太阿倒持?你是要将吕氏一门的性命都交到别人的手上吗!”
她是长辈,又生得英气严肃,一向是吕氏中除了吕后之外最有威严的人,现下发怒,就连吕禄这么个三十来岁的大男人也觉得心惊。只是虽然战战,却仍顶着姑母的怒火强辩道:“郦君素来与我相善,必不欺我。”
吕媭气得狠拍了一下桌子,起身走到一旁的多宝架上,随手抓了一堆珠玉宝器扔到堂下,只听得一阵刺耳的声响,珠玉碎落一地。
“你要把兵权拱手让人,我吕氏一门还有什么立足之地?这些东西我还要它做什么,迟早是别人的!”
吕媭也是气极,才会有如此不顾仪态的举动,她向来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儿蠢,却没料到会蠢到如此地步。
只是在吕禄看来,吕媭的这番举动却是癫狂之态,他也不敢久留,遂起身告退,缩肩弯腰地往外走。
“站住。”吕媭声音凉凉地道。
吕禄只好停脚,回身道;“姑母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吕媭好似已经恢复了平静,低头整理一下衣衫,曼声道:“你也别急着做决定,说到底,这也是吕家的大事,怎么也要跟阿彻他们商量一下吧?”
吕禄未及开口,又听吕媭道:“就今晚吧,我在府上设宴,替你将他们请过来,你也听听大家的意见。”
见她安排得如此周到,吕禄也挑不出什么错来,遂拱手道:“有劳姑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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