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镜邪一直都活在传说里,没有人去过半月城,而去过半月城的人,都再也出不来了。
半月城城主镜邪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同样也是很多人心中的禁忌。
好像,在眼前这个人心中就是如此。
楼九重并没有直接否认,而而死直言不讳地告诉了他,“是,你猜得不错,他就是我今生唯一放在眼里的敌人。”
他说这番的时候,阿叶的脸上明显出现了担忧之色,她不放心西泽,但显然她是担忧过度了。
西泽横了她一眼,像是对她说话,也像是在对楼九重说话,“把这些话告诉我的你,难不成是把我当成了盟友?”
“你要成为我的盟友,始终还是欠缺了一些。”
楼九重言语之间满是意味深长,西泽微微蹙眉,“是啊,你要的不是盟友,而是为你所控的奴隶,就像她一样。”
他的手往前一指,正好指在了阿叶的身上,阿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说到底,她是可以倚仗楼九重去算计他,但也仅此而已,她不敢保证自己独斗西泽会有胜算。
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她不敢过分小觑西泽,和他针锋相对实在是无奈之举。
楼九重对他明显的敌意,也觉得有几分惊异,“你为什么要如此憎恶她,明明只要温顺一点,哪怕是假装的,我也可以让你过的更好。”
他的注意力重又转移到了楼九重身上,眉眼里皆是寒芒,“这几日我想了许多,让我忽然知道了很多的事情,其中就包括那些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在雪原的时候,偶遇到了她,回来后我就失去了一段记忆,我根据宫人们的话一点点地推测,我失去的那段记忆正是和你有关吧!很多年前,你就在我身上动了手脚,用的正是她这颗棋子,所以从我见她第一眼起,我就会不自觉地厌恶她,我为什么要厌恶她,还不就是因为她曾经对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我会抵触她,毫不意外。”
他不久前,刚刚意识到这一点,他看着他,急于向他求助,知道东窗事发,这次他索性也懒得说谎了,“记忆是被我剥夺了,偏偏这情感是无论如何都切除不掉,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果然如此,他的心猛地下沉,“这是必然的,就算现在你再一次对我改造记忆,我该记住的最终还是会记住,留在灵魂深处的是再大的力量也剥夺不走的。”
楼九重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似乎是不打算和他在此事上过多的纠缠下去,“纵我对你说了不少的谎言,我接下来的几句话却绝对不是谎言。”
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什么话?”
他看着他的眼,足足对视了一盏茶的时间,空气中静得连风掠过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在一阵长久的沉默后,他忽然就打破了沉默,哑声说道,“第一点,镜邪会把那个女孩带走,第二点,你会重复你之前求而不得的宿命,第三点,你会爱上那个女孩。”
他一吓,“你说什么?”
乍一听这三点毫无联系,但仔细一想,居然成了一个圈,以他为中心,将他牢牢套住,到底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楼九重一眼就看到了他内心的慌乱,他哼了哼,“你为今还可以做两件事,来解救你将要面对的危机。”
而后,不及他应答,他就说,“第一件事,你可以杀死卫一梨,来改变自己的宿命,第二件事,你需要杀死镜邪,阻止他接下来要对你造成伤害。”
他说完这一段话之后,故意顿了顿,审视的目光递向他,“如果这两件事情同时放在你眼前,你要选择哪一个?”
他怔然不已,“我……我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你的话毫无依据。”
“没有依据吗?你不信也罢,因为很快你就会来求我了。”
他似乎有什么顾虑,不便和他多说什么,随即就说,“阿叶,随我走。”
他藏在黑暗里的眼,迟迟不抬。
一路跑来酒楼的卫一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总算是推开了他的门,来到了他眼前,她迫不及待地说道,“镜邪,我有话跟你说。”
镜邪连眼都不抬一下,只冷冷地迸出一个字,“说!”
她抚平心中急躁,一鼓作气地说出口,“我先前对你有一些误会,我想是我错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还有呢?”
她紧张到发颤,“还有……还有……你告诉我的话,我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是我高看了自己,以后你的话我会听,你的命令我会服从。”
他的眸光不知怎的,就颤了颤,“我并没有如此逼你。”
她忙点头,附和道,“好吧,你没有逼我。”
谁知就这样惹来了他的不悦,“为什么要一味地附和我?”
她习惯性地垂了垂眸,有些委屈,也有些酸楚地说,“我以为这样你的心情就会好一些。”
他毫不迟缓地答道,“不会好。”
她轻咬了一下唇瓣,“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地嫁人,让你在这里的计划进行地顺利。”
他忍不住皱眉,“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她看了一眼他冷漠的脸,提前为自己捏了把汗,然后,她才说道,“为了夺孟国?”
“不是。”
她不明所以,“那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找一个人。”
镜邪最近刚刚发现,他大概是中了楼九重的调虎离山之计,楼九重最终的目的还是她,所以待在她身边才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