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您就翻脸不认人,这是让咱们都寒了心!”可能是平时猖狂惯了,突然被何婧明摆了一道,李福受不得气,想也没想就出口质问。
言辞间甚至隐隐用孝道来压迫。由此可见这位李管家对原身的性格摸得很准,知道她最怕什么,软肋在哪。
何婧明眼睛一眯,笑了,不轻不重道:“交待?李管家莫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清醒了?不怕告诉你,从今儿个起,家里一切都是我说了算,也莫给脸不要脸,李富,你以为自己干的那些缺德事我不知道?你私下抠了顾家多少银钱,真当我心眼俱瞎呢,合着我不追究了你倒是蹬鼻子上脸,可见这滥好人做不得!”最后一句,何婧语气明犀利而快速。
李富的脸色全变了,当真好比调色盘一般,五颜六色,精彩的很。
却还是强咬着牙辩驳:“少奶奶可别在哪里听了些什么就来冤枉我们。”
“得了,”何婧明不耐烦办打住他的话,“我也没劲没功夫跟你们追究这些,过去就过去吧,只一句话,我这里留不得你了,听明白话了,早些走人吧,省得我这儿再要处理一回。”
何婧明的话明明白白,透着不容置疑,现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少奶奶变了,变得狠厉不近人情了。
离了正院后,一个两个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得,赶紧拿了钱把卖身契赎回来是正经,没见少奶奶发脾气了吗,去晚了指不定给你们转头卖到哪个腌攒地界去了!”一个婆子鼻孔朝天讽刺道。
“啊?不会吧?少奶奶应该没这么坏吧?”这个是个小丫鬟,声音也小小的。
“你才多大,吃过几年米?什么好坏是你能看出来的?那位要真好心肠怎么不把身契无偿放还给大伙?那样才是大户人家奶奶的做派哩,哪像咱们家这个,钻钱眼里去了,忒的小家子气,狗肉上不了桌,啊呸!”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点头。
“但是顾家待遇好啊,吃穿不愁,还有四季衣裳,月钱也多,我爹娘还指着我的月钱补贴家用呢,都怪少奶奶,好好的日子偏她闹出这些事!”
年轻的丫鬟,听着大家说了几句,竟然也觉得都是何婧明的错了。
大伙声音压的低低的,一边抱怨一边好像有种扭曲的乐趣。
……
消息传达出去了,不过一个中午的时间,陆陆续续的,所有的下人都拿了钱去景秋那里赎回卖自己的身契。
最后一个来的是李富,何婧明不客气,收了他一百银元。
到了下午,所有人都收拾包袱走光了,顾家宅子里就只剩下何婧明和景秋。
“有没有觉得我不近人情?”何婧明懒懒散散靠在靠椅上,让不是很强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挑挑眉头问景秋。
景秋摇了摇头。她只觉得今天的小姐格外不同。
何婧明笑笑,聊天兴致起来了,一点一点说给她听:“其实那些人,不能全说他们都不行,我要认真调.教调.教几次,也还能用。但是这用人也有区别,像刚才那些,他们胃口都被养大了,心思也大了,不太把我放在眼里,我就是花时间去收服、筛选他们,最后也不能全然保证他们再不犯错,都是用人,我并不是非他们不可,所以何必留着这些有前科的,让自己整日提心吊胆呢。”
景秋听得认真,认同地点头。
“而且最重要的是,咱们现在确实不需要养那么多闲人了……”何婧明磨搓着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然后道:“景秋,明天出去打听打听哪里有房子出售,唔,小一些的。”
景秋一脸诧异,看向何婧明,问道:“小姐,我们不住这里了吗?”
何婧明点点头:“嗯。”
“但是小姐,为什么要搬走啊?”景秋有些不解。
何婧明很看了看这个姑娘,原来的何婧明可算的上贤惠的人了,性格软弱,这个丫鬟却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并且能帮着处理很多事,景秋善良听话,却又不像她家小姐那样太过懦弱。
何婧明对这个小丫头感官非常好,也乐的把人家培养成伙伴或者帮手。
她没有瞒着景秋,直接道:“我和顾淮安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我们之间已经不存在婚姻关系了,所以再不想住在这顾宅里,顾淮安把这房子给了我,我打算把这房子转卖出去,然后再买一间小点的院子。
进进出出也安全些,就这个大屋子,我们两个都是女子,再放那么多心怀鬼胎的下人在,往坏里想,要是万一哪个人哪天起点龌龊心思,伙同外人来个里应外合,算计咱们那该怎么办?丢些财物还是好的,就怕碰上那些歹毒的,保不齐最后小命都无缘无故送了,那才叫冤!
所以你听我的,明天咱们去找个小点的房子,挑门户院落结石的,买下来,住进去也安心,到时候再去请两个老实稳妥的下人,也就不怕了……”
何明一口气说了一长段话,该分析的都说得比较清楚了。
景秋却被惊呆了:“小姐你你你……你和姑爷离婚了!为什么啊?不对,姑爷怎么这么坏,小姐替他侍奉高堂这么多年,又戴了孝,送了两老的终,姑爷怎么能这么做啊。”她说着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只觉得顾淮安狠心,自家小姐命苦。
“诶诶……”何婧明按着太阳穴好笑,“傻丫头你哭什么,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了别哭了啊,哭的你家小姐心都疼了,快擦擦眼泪。”说着还递了个帕子过去。
“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