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打,不管是在吃饭的还是吃完饭的都怕伤及自己,迅速自行清场。小二和掌柜同样知趣的避开,反正待会儿该有的赔偿定要讨还的。
一帮鼠妖将苍木围在中间。苍木的铁拳揍完这一个,再抬脚揣翻那一个,桌椅板凳碗筷菜盘,倒的倒,破的破,碎的碎,那叫一个乒乒乓乓。
不多久,鼠妖们倒地哀哀,一时半会恐怕起不了身。苍木喘著气,扔下银两,拉起边上的刘寄奴离了客又来。
外面的天色已暗,他的步子迈得又大又快,一股脑的只往前冲。感觉到捏著的小手在不断挣扎,他的脚步这才慢了下来。
刘寄奴微喘著站定,拉了拉绊手绊脚的裙摆,语气中有著责怪:“能不惹事就不要惹事。我已经在提醒你了,你为什麽不听?”
“我……”苍木倏地转了过来,胸前起伏著,金棕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忽明忽暗:“他们不怀好意!我是呆是傻怎麽都好!要我看著他们轻薄於你,我忍不下去!”
刘寄奴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微微偏过了脸:“不管是不怀好意还是别的什麽,嘴长在人家身上,爱说去说,不要搭理便是。他们觉得无趣就自会离开。”
苍木低著头不说话了。
看他直挺挺的站著一声不吭,刘寄奴颇有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块木头。”
话是这麽说的,不可否认心里升上了些暖意。还想再说什麽,面前的男子忽然一把拉过她,迅速将她挡在身後。
一切发生的很快,刘寄奴只听见一声倒地闷响,有黑影闪过,接著她颈上一痛,失去了知觉。
11.谁的身世
刘寄奴挣扎著转醒。
脖子後面还有著钝痛,她是怎麽了?她记得她在和苍木说话来著,然後就……被打晕过去了?
心里一个大跳,猛的一抬头看见苍木仰躺在不远处,他闭著眼睛,胸口在微微起伏,紧绷的神经这才略略舒缓下来。
她僵著身体也不敢动,视线缓慢移动,环顾起四周。
这是很大的一间房,乍看之下有些空旷。两边的墙壁前面摆著几支细高烛台,蜡烛正徐徐燃烧,照的房里甚是亮堂。
身下趴著的大概是毛毯之类,耳边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的动静。是谁打晕了他们?打晕他们之後将他们带来这里,而这里……又是什麽地方??
在她惊疑不定的时候,安静中突兀的响出一个声音:“醒了?”
刘寄奴下意识的一抖,迅速掉头循著声音看去。
一段距离之外,摆著一张紫黑色的大椅。中间斜斜的垂下一只脚,伴著几下低笑,衣摆摇晃,另一只脚随之落下,一同稳稳的著地。
一前一後两只锦鞋,淡紫色的厚底,上面还绣著繁复的花纹,不一会儿就停在了眼前。
没等她抬头,宽大的衣袖垂下,两根手指精准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重但也不算轻的,手指上的冰凉温度令她生生的打了个激灵。
“啧,五官平平普通的紧,喜族的後裔怎会生的如此模样。”
入目一个男子,诚实的说,是一个美男子。
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唇色嫣红,一双狭长的灰色眼睛,尾部上翘,很有点妖冶的感觉。
他披著一头紫色的长发,柔柔顺顺,像一匹上好的绸缎。想也不用想,他肯定是妖怪了,不过这样奇怪的发色配著这样的容貌,倒也不难看。
灰色的眼珠在不紧不慢的转动,眼神中……似乎带了点不屑的意味。
刘寄奴是愣愣,一旁的苍木动了动,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揉了揉脖子,茫然的坐起。见著面前一幕,他一骨碌的起身,脸上满是浓浓的戒备之色:“是你偷袭的我们??快放开她!”
紫发男子不为所动,连个眼风也没瞥去,他依旧捏著刘寄奴的下巴,饶有兴致的说道:“天垂象,星东落,幽水岭里逃得倒快,这会儿啊还不是被我逮著了。”说完便自顾自的低低笑开。
这笑声称得上悦耳,只不过除了悦耳之外,还透著股莫名的诡异。怎麽说呢……就像毒蛇吐信子,刺溜刺溜,一下一下的,激得刘寄奴汗毛竖起,随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在努力的消化信息。原来幽水岭里的侍卫是这个男人派来的,所以要捉自己的,就是他麽?
对视间,灰眸里冷光一闪,下巴处的手指脱开,接著,一个耳光重重的刮了下来。
“怎麽?你想迷惑我?”
刘寄奴根本来不及反应,避都没法避,躲都没法躲。这一记耳光可没留情,她被打的滚落一边,眼冒金星的好一阵的花。
苍木迸出一声怒吼,双耳竖起,唇下呲出两颗森白的利齿,毫不犹豫的扑向紫发男子。
“阿木!”刘寄奴顾不上自己,急喊出口。只见紫发男子从容的直起腰,一挥衣袖,於此同时,苍木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大力弹开,下一刻,就像炮弹似的撞向後方的墙壁。
闷响过後,平滑的墙壁裂开了好几道,苍木半跪著支撑,剧烈的咳。他的眼珠变成了金色,亮的慎人,鼻翼翕动著,一边喘息一边发出嘶哑的咆哮。
不一会,侍卫们从门口涌入,手里的刀啊长枪啊统一一致的对准了苍木。
一双灰眸轻而淡的一扫,侍卫们表情一肃,收了刀枪,行礼退下。
颊上是灼热刺痛,心在胸口跳得飞快,刘寄奴受得惊吓不小,爬前几步,颤颤的唤:“要不要紧??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