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皱:“你这是?”
乔若惜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了?胸口闷得慌,总是想吐,今早姑母让人送过去的丹药差点也吐了出来。”
胸口闷?
想吐?
后宫的女人最为在意的便是这个了!
乔莫仪瞬间坐直了身子,对外高声吩咐道:“来人!请御医!”
乔若惜不解的望着乔莫仪:“姑母,不碍事的,可能是偶有伤寒,休息两日就好了,可别传到皇上耳里,还以为我争宠呢。”
娇弱无依,病若西施,乔若惜眨着沉重的睫毛,只觉神态疲惫。
乔莫仪红唇微扬,这就无疑了。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没想到......你还能怀上!”丹药也不是十拿九稳的事,乔莫仪似乎想到了什么,方才的阴霾去了一半。
“姑母,您说什么?怀...怀上...我怀上孩子了?!”乔若惜一脸的不可置信。
乔莫仪凤眼流转,果然老天待她不薄:“本宫没看错的话,八成是有了,惜姐儿,这可是个机会!”她抓起乔若惜的手,深澈的眸底孕育着即将爆发的阴谋:“你要是生下孩子,这后宫里头就数这孩子地位最高,那几个良人生的皇子怎么能与你生的比,到时候本宫再让皇上册封你一个婕妤,皇上一高兴,你表哥也就有回朝的机会了。“
她话只说了一半!
乔莫仪同时也清楚,乔若惜肚里的孩子也会成为朱鸿业的阻碍,到时候再找机会除了也不迟,先保住朱鸿业要紧。
可她不知道的是,乔若惜也十分清楚她心中的真实所想。
其实,乔若惜一点也不介意被利用。
但凡能被人利用的人,说明还是有价值的。
如同刘婕妤之流,再无价值可言,除了三尺白绫的结局,她什么也不是了。
乔若惜点了点头,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姑母,我....我怕,听说宫里头的孩子大多都活不到出生,万一....万一.....还怎么帮表哥!”
要不是心机太深,乔莫仪这会子,就真的全权信了乔若惜的话了。
不过,后宫是没有信任可言的。
只有利用!
乔莫仪宽慰道:“惜姐儿别担心,有本宫在,谁也伤不了这个孩子分毫,这样吧,等过了三个月,这孩子牢固了再对外宣布,想必皇上会高兴的。”
乔若惜心中腹诽:哎,这么轻易就达成所愿了,还以为会有多精彩呢,乔莫仪,也不过如此!
西宫的小黄人唤来的御医是乔莫仪的心腹,他给乔若惜把了脉,确认道:“回娘娘,乔美人确实有喜了。”
“本宫知道了,此事暂不可外泄,你下去吧。”
御医知道规矩,什么也没多问,只开了几幅保胎的方子就退了出去。
而乔若惜依旧一张不可置信且狐疑的脸,甚至可以说是悲切和绝望,她抽泣了起来。
乔莫仪知道她肚里的孩子会帮上自己的忙,对待乔若惜也好了几分脸色:“这可是大喜事,惜姐儿怎么又哭了?”
宫里头的女人哪个不想怀上孩子?
乔若惜泪眼朦胧如纱,嗓音凄楚:“我...我是怕表哥再也不会.....”她话还没说完,又开始落泪。
当真叫人看了心疼。
乔莫仪不以为然的劝了句:“鸿儿还是记挂着你的,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会记住的。”
记住?
她是会让朱鸿业记住!
记住她乔若惜才是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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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辰一人关在清风寨的书房已有两天两夜。
这是他惯有的作风,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废寝忘食也罢,伤透脑筋也好,总之,他只要结果!
也必须得到结果!
大年初三,若素和白灵的马车抵达清风寨时,白虎和一众寨中兄弟已经在山门口接应。
漫天的炮竹,吵得人震耳欲聋。
直到炮竹渐息,寨中的女仆和婆子还有女人们才迎了出来。
她们头上还插着大红色的绢花,很是喜庆。
有小丫头梳着双丫髻,以及戴着瓜皮小帽的男孩,他们上前讨要红包。
白灵一早就备好了这些,见者有份。
也不知道父亲瞧见了会不会心疼,清风寨的人可不在少数呢!
白灵和若素被簇拥着进了厅堂。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白灵如今已经是‘白家人’了,应该‘以客相待’。
刚落座,丫鬟就端了果子和糕点上来。
白虎贴身伺候的丫头手里还端着垫着大红绸缎的托盘,他拿过上面的红包,递给了若素:“我还是头一回当舅舅,白捡了你这么大的外甥女,这红包也别嫌弃少。”
“多谢舅舅。”若素接过红包,觉得白家两姐弟都很随和,相处起来也很融洽。
尤其是白虎,为人幽默有趣,每日都是喜笑颜开的。
听白灵说,他屋里头还有两个通房丫头,都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连争风吃醋都不会。
也不知道他身边站着的那两个穿着枣红色滚边夹袄的丫鬟是不是?
二人长的都很清秀,眉目看着白虎时,爱慕之心隐隐而露。
若素正想笑出声来着,眼风一瞄,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她看见褚辰从回廊尽头走来,身上还是前两日在白府时所穿的月白锦袍,玄色的皂靴,轮廓分明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
整个人给人一种刚毅的沧桑感。
她出府就是为了躲他的。
可怎么.....这家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