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壳,道:“就算是为了少记一个日子,也是为了你。你这小脑瓜,要不把结婚纪念日放到一个好记的日子上,你觉得我们俩谁更容易忘?”
显然是拥有金鱼般记忆的俞知乐更容易忘。
但她摸了摸脑袋上被余子涣弹过的位置,还是有些不服气,“结婚纪念日啊,我怎么可能忘?”
“那我们要不要试试?今天就去把证领了?”
俞知乐看了看笑得肆无忌惮的余子涣,决定还是不要和他比拼记忆力为好,腆着脸笑道:“还是算了,我觉得我生日那天就挺好。”
“嗯,我也觉得挺好,我特别喜欢那天。”
而且以后会更喜欢。因为它将不仅仅是俞知乐的生日,还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的两份珍宝都在这一天降临,怎能不欢喜至极。
俞知乐和公司的同事没有好到足以请他们去婚礼的程度,唯一要说值得请的大概也就是严远青,还是因为要请王大爷才捎带上他。
严远青看到俞知乐在公司里发喜糖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她向他表露出希望王大爷和他一同出席婚礼的意愿,严远青才认清俞知乐和余子涣将要结婚的事实。
他舌根处有些发涩,不过总算挤出来一个笑容,尽量让语气听上去没有那么酸,而是像在打趣:“你们才交往了多久?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不是要结,是已经登记了。”俞知乐又幸福又害羞地咧嘴一笑,“不过婚宴准备八月底办。”
严远青的笑容略有些发僵,虽然之前已经认清他不可能抢得过余子涣,但因为从未尝试过,他还是隐隐有些不甘。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咆哮着让他不要再顾虑那么多,至少应该顺从自己的本心一回,告诉她余子涣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告诉她不要盲目地信任余子涣,告诉她,他对她有着的那么一些喜欢。
但是最后严远青还是没有说出口,他通过加深笑容掩饰失态,说了些客套的祝福,并承诺会带着王大爷出席他们的婚礼。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对明知会失败的事已经没有尝试的勇气,所以维持现在这样友好的同事关系才是最好的,大家再见面也不至于尴尬。
俞知乐高兴地点点头,对能再见到王大爷十分期待。
严远青愣愣地盯着她走回座位上时几乎要蹦起来的步子,又轻笑了一下。大概,还是不够喜欢她吧。
婚礼的筹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俞知乐已经和大学的三个室友联系好时间,她们虽然各有学业、事业,不能陪她挑礼服、蛋糕等物件,但都保证会在八月份赶来s市做她的伴娘,而陪同准新娘的活儿就落在了袁圆的身上。
这天俞知乐和袁圆在婚纱店试婚纱时,接到了高冰绮的电话。俞知乐本来是犹豫了一下不想接的,因为搞不清高冰绮这个时间打电话来是想干什么,但想到余子涣说高冰绮已经确定要出国念书,又觉得她应该不会是再想捣乱,于是还是接起了电话。
高冰绮那边的环境听起来有些嘈杂,俞知乐还听到了播报登机信息的声音,于是猜测她现在应该在机场。
“如果打扰到你了,我很抱歉。”高冰绮的声音听起来和之前俞知乐见她时不太一样,并不是说音色变了,而是语气没有先前那样平易近人到谨慎小心的感觉,透出一种淡淡的倨傲,但又不至于招人反感,反倒因为她自然的态度而比之前那种隐忍的憋屈感更让人舒服。
高冰绮告诉俞知乐她刚从林天元那里得知俞知乐和余子涣婚礼的消息,但她到了国外新学期就要开始,估计没有时间赶回来参加了,结婚贺礼她会找机会补上,希望俞知乐帮忙转告余子涣一声。
俞知乐听出高冰绮并没有告知余子涣她今天就要飞去国外,甚至有可能是刻意不让去送她的林天元、姜漫漫等人告诉余子涣,就连不能参加婚礼也是直接和俞知乐说的,有可能是怕俞知乐误会她还和余子涣私下有联系,也有可能是完全不想再和余子涣有联系。
作为情敌,俞知乐说实话有些敬佩高冰绮这样当断则断,一旦想通便不再拖泥带水的作风,长达八年的求而不得,说不要就不要了,她想想都替高冰绮肉痛。
但是同样因为身为情敌,俞知乐也是不愿意说出类似于“你和小涣还可以做朋友啊”这种虚伪的话,她当然还是希望高冰绮尽量少和余子涣接触,万一她一个把持不住,又起了心思岂不是不妙?所以俞知乐只是“嗯”了一声,应下了高冰绮的嘱托。
高冰绮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坦荡地说:“我有点想念十五岁时的那个自己,不过很不巧她走丢了,我要把她找回来,所以不会再凑到你们身边讨嫌了。祝你们幸福。”
“谢谢。也祝你早日找回十五岁的自己,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时间在忙碌中很快到了七月份,又发生了一件预料外的事,或者说是俞知乐预料外的事,余子涣倒没有任何惊讶之情。
杨晓珍不堪生活的重负,勾搭上一个老富商跑了,抛下了瘫痪在床的余阳林,不过带走了余心晴。
余子涣在俞知乐表示杨晓珍怎么那么没有骨气,一点夫妻共患难的精神都没有时笑了笑没说话,没有告诉俞知乐其实那个老富商是他安排给杨晓珍的圈套,不然以杨晓珍一个半老徐娘,又在几个月的严酷摧残下颜色尽失,富商看上余心晴的可能都大于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