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视线。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师父身上,她将榻上的血渍,师父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净,坐在床边等着师父醒来。落花显得很焦虑,她一直握着师父的手,生怕他的身子忽然冷下去,一会低伏在师父的口鼻处听他的呼吸,一会又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听他的心跳。
好半天功夫,师父都没有醒来,落花终于按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又故作轻松的走到洛世奇的跟前,只手解开包扎伤口的腰带,不忘施一个清洁术,这才将焕然一新的腰带递给洛世奇。
洛世奇来接腰带的时候不容分说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盯着腕上那道划破的伤口,很是心疼的问:“你怎还不给自己医治?”
落花一惊,略一使劲抽回了手,给自己施了一个恢复术,伤口瞬间就好了,但还是留下了一道红色的伤疤,映着雪白的皓腕,分外醒目,也很是难看。
洛世奇又伸手来碰她腕上的伤疤,落花眼疾手快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洛世奇的手悬在空中,不知是气恼还是发愣,他站在那里竟没再说话。
落花轻轻放下袖管,这才问他:“你……你昨日……现在可好全了吗?”
洛世奇哼了一声,一拂袖摆,背过身去,颇为气恼的说道:“你昨日既想杀我,又何必救我?”这口气,这架势,极像是一个受了委屈,正在赌气的孩子。
“你怎么还是这样?”落花脱口而出,半响,见他仍没有反应,想到刚才他救了自己,于是又耐着性子说,“我的魔力反正也没什么用,我们又都要死了,好人做到底,我便再输些内力给你,你随我来。”
听她这话,洛世奇这才转过身来,不解的问道:“我们都要死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落花知道他刚穿越回来,还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就把这结果的诡异之处说给他听,说到骸骨的时候,洛世奇将信将疑,落花指着结果外面对他说:“呶,你自己看吧!”
依着落花的指向,成片的骸骨映入他的眼帘,他的一张俊脸瞬间没了血色。
“我的内力也用不了,就是说这荒泽也在吸食我的内力?”
落花点头道是,又说:“这荒泽还在一点点的变小,等有一天它小到无法容身之时,我们就都要死了。”
“怎会这样?”
“你还好一些,我输了内力给你,你不会那么容易死,我师父……要不是喝我的血,他怕是都撑不到今日……”
“荒唐!你怎么能用你的血去喂他?”
“我要救他!”
“你这是在害他!魔神的血用得好那才是济世救人的良药,滥用便是致人死命的砒~霜!”
“你……这是何意?”
“你知道我看过《魔神典秘》,那上面有记载,若是你一直用自己的血喂他,即便救活了他,他以后也得依靠吸食血液才能生存!”洛世奇见落花将信将疑,又说,“你师父是仙界的上仙,若被人知道他原来是一个吸食人血的怪物,我想他自己都不愿再活;即便你可以背着外人一直这样给他喂食,可是他自己就真的愿意吗?所以你切不可再用你的血喂他了,万一形成依赖,那可就麻烦了!”
洛世奇这话自然是编的,他这么说只是怕落花继续给秦子净喂食,伤了自己身体。《魔神典秘》记载的是:天生的魔力继承人,她的血是世间的良药,任何人只要吸上一口,对这血便再没法抗拒,所以才有了秦子净像吸食鸦片一样的不肯罢手。
而这也正是叫落花将信将疑的地方,她在心里嘀咕:莫不是她的血真的有毒,甚至毒过鸦片,吃过一次便能叫人上瘾?尽管她心里是这样想的,面上却说:“那又如何?反正我们出不去,只要能保住我师父的性命,其他我也顾不得许多。”
忽然洛世奇恍然大悟,问落花道:“你成魔神便是想破了这个结果,救你师父出去?”
“不错!可是我破不了,昨日已经试了,这结果被人写了保护,我无法访问……”
听她这话,洛世奇居然笑了:“你自然破不了!”
“你这话何意?莫非你知道缘由?是不是《魔神典秘》上有记载?”
洛世奇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满怀期待的问她:“若是我们能出去,我能救秦子净,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没等落花回绝,他又说:“秦子净回阑珊谷,我再也不会杀他,只要你跟我在一块!我们一起去杀了天帝,给孩儿报仇……到时我扶持你做天帝,你是天生的魔神,天帝的位置本就是你的!等你做了天帝,仙界、魔界,其他各界都会唯你是从,听命与你!你成了天下的至尊,便没有人能欺负你了,我们也会永远在一起,我会像从前一样对你,我们还会再有孩儿……”
“够了!”落花甩开了他的手臂,打断了他美好的憧憬,也破灭了他想做一个好人的期望。
“你当真不念旧情?非要抛弃我,一心要跟秦子净走?任我怎么求你,你都不给我一丁点机会吗?”
落花抬头看他,也许是气急败坏,也许是真的绝望了,他那双原本很好看的凤目竟隐隐含着几缕怕人的血丝,甚至五官都凑到了一起,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往日的贵气和俏丽荡然无存,连一贯的fēng_liú恣意、洒脱无拘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哪还是当初的那个贵公子?分明是一个失意,败落的市井之徒。
可他却还不甘心,又追问道:“你当真是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