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人救走,又来要人,是何道理?我看你不过是寻个由头来弑君的!”
“笑话,你罪行累累,恶迹斑斑,我想杀你何须找什么由头?再说了,放眼天庭,现在还有谁能替你征战?你以异界不许通婚为由,缉拿关押凤来仪;为了引我出来,又用相同的借口抓走了墨玉;诛仙台上你杀了我的孩儿,追杀我自不用说,还将我们师徒困在荒泽,你我的恩怨,早到了需拿你命来抵的时候,也是时候清算了!”
天帝冷哼一声:“你成了魔神,谁也拦你不得,想要杀谁自然不需找什么理由,所以你何必还在这里演戏!人不是你救走的,难道他世间蒸发了?你救了人还来撒泼,不是想造反是什么?”
“巧舌如簧,强词夺理!你将墨玉打回原形,如今又将他关去了哪里?今日你若不将墨玉还给我,我就杀了你,让你给他陪葬!”
听她这话,天帝面色微恙,将信将疑的问道:“你真的成了魔神?”
“不错!杀你易如反掌!”
“不可能,当日在凌霄殿,你还是个老太婆,前后不过几日时间,如何你就成了魔神?哪有这么速成的魔法?”
落花冷哼了一声:“你用你的心思来猜度别人,别人就都是小人。我痴恋师父,原一心想跟师父隐居阑珊谷,却因我身负魔力,惹你忌惮,你便想尽方法要将我除去。其实我早已修满十成魔力,只是我不愿成魔,不愿杀人,也无心帝位,任我一再避让,你却仍穷追不舍,哼,一切都还要拜你所赐,我若不成魔神如何出得了荒泽?
我若早日成魔,早日了结了你,墨玉又何至于有今日的灾祸?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今看来,只得杀了你,方能寻个安稳!”
听她这话,天帝面色大变。
早有传言说天帝是西天佛祖派来掌管五界的正统天子,若是杀了他,不管是谁都会受到诅咒,天帝死了,那人也会身死。早几千年,甚至有人亲眼见过,那些企图杀害天帝的人,最后都反受其害。久而久之人们就对天帝帝位的正统性、合理性深信不疑,都相信他是西天派来的,所以才能深得佛祖的庇佑。
只有天帝自己清楚,所谓诅咒不过是他身上携带的那两把天机秘钥,在他遇险瞬间开启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一项护主技能——谁出手伤了携带天机秘钥的人,输出的伤害同样也会加诸在自己身上,伤人者与被伤者皆是两败俱伤。天帝自然不会透露天机秘钥的这个秘密,而是编造谣传散播出去,说是天命所在,诅咒使然。
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术对五界之中人人有效,唯独对魔神无效,也许是强大的魔力镇住了天机秘钥,所以方术不得施展;又有传言说魔神才是天机秘钥真正的主人,所以这方术才不会攻击魔神。
所以今日听说落花已经成了魔神,天帝如何不慌?而那狐妖的事更是蹊跷,明明将他关在这里,如今一声不响就被人救走了,救他的人跟落花还不是一伙的。
天帝察言观色,早就知道人不是落花救的。是谁故意将狐妖救走,挑起事端,想借落花的手来除了自己呢?魔宫的人打探不到这么隐秘的所在,定是仙界又出了叛徒!
就在天帝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落花的利刃已经到了跟前。
天帝大骇,对着临渊大吼一声:“还不救驾?”
只见白衣一晃,临渊已经拦在了天帝身前,落花一愣,立马撤了掌风,生怕一个不及伤了临渊。
天帝见落花顾及临渊性命,又知道仙魔对峙那日他二人的种种事迹,如今临渊失忆了,可说是一把可借的好刀!这么想着,天帝对临渊大喝一声:“她是魔神,天地不容,人人得诛,快,杀了她!”
临渊迟疑着抽出了佩剑,看了落花一眼,却仍立着不动。
天帝又催促了一句:“还不动手?”
临渊只得持剑上前,二人混战成一团,临渊的长剑步步紧逼,落花只做退让,并不还手,如此过了二三十招,仍是僵持不下。临渊知道落花想杀他是易如反掌,以为她是顾及秦子净与父亲的旧交,这才不肯出手,便对她说了一句:“仙魔不两立,无需顾及我父亲,出手吧!”
落花淡定一笑,柔声回了一句:“临渊公子,我怎会伤你?”
临渊一愣:“你若不动手,就别怪我剑下无情!”
说话间又过了几十招,落花与他在空中翻飞,一个追击一个避让,尽管临渊得了秦子净的两层内力,但是与落花相比,仍然相差甚远,根本不能靠近她身。
“我不怪你,我也永远不会对你动手。公子是仙界中人,又是皇亲贵胄,公子有公子的原则,我有我的坚守。”
“你……如此你是想一直这样耗下去吗?”落花这话听在不知情的临渊耳里,大有戏弄之意。
落花不答,对他莞尔一笑。
恍惚中的这个笑靥却将他震住了,眼前的这个女子,与他记忆里的那个背影竟然有了几分重叠,他停了下来,端着长剑指着落花,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落花见他没有追来,也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他,又似乎在等他。
便是这几秒钟的迟疑,就叫天帝看到了机遇,他突然出手,从背后偷袭临渊,临渊受力往前倾去,手里的长剑脱手飞出,落花只看到临渊受伤,一心奔来护他,却没看到那刺向自己的长剑。
就在这危急关头,暗处窜出一个身影,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