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买得起的。崔老太君则呵呵地笑,说咱们伯府嫡女出嫁,自然是要十里红妆,当初你大姐姐的嫁妆跟你的差不多。其实赵玉笙嫁的人若不是元倓,嫁妆是不能跟赵玉筝相提并论的,毕竟赵玉筝的老子才是新昌伯,她又是长房长女。
当然赵家之所以这么大手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怜惜赵玉笙早年受了太多苦有心补偿,况且赵玉琴夭亡,伯府原本打算给她准备嫁妆的那一份钱全加到了赵玉笙头上。
赵家这边忙着四处搜罗嫁妆,郡王府也在紧锣密鼓地翻修改建,元倓借口工程上的事情,要么喊赵玉笙过去实地察看,要么来伯府寻她商量,隔三差五地就能和赵玉笙见面。赵清溪如今看他又格外顺眼,翁婿两个兴致来了就喝上两盅,元倓的小日子过得格外滋润。
然而翻修工程结束之后,元倓就不能像之前那样有借口和赵玉笙经常见面了。习惯了隔三差五地和心爱的姑娘见面说话,运气好的话还能小小地温存一番,猛然间这样的待遇没了,元倓哪里受得了,好在时间也到了年底。
因为没娶妻,元倓往年都是随同元修一家一道过年的,元倓当初希望能在年前迎娶赵玉笙,其实就是想能和她一道在自己府里过年。如今这一心愿难以达成,他脑子里便开始打起了别的主意。
大齐朝规矩,正月十五之前朝廷封印,官员们不用正式点卯去衙门,他便借口自家庄园的梅花盛开了,拉着丁家人并崔老太君赵玉笙去庄子里住上几日。
丁家祖母本就是乡下老太太,但凡有机会去过一过田园生活,她老人家都是欣然前往的。田老太太兴致勃勃地,崔老太君不好扫她的兴,自然也答应了。正月初十,该招待来给自家拜年的人基本都送走了,赵玉笙他们一行人坐着马车去了庄子。
崔老太君原本是要带着赵玉笙去自家的庄子住的,元倓哪里肯和赵玉笙分开,便怂恿田老太太说服崔老太君打消念头。崔老太君想了想,觉得就自己祖孙两个,且不住几日,何必麻烦庄头他们打扫,稍加沉吟便同意了。
元倓庄园里的梅花和京都大多数人家栽种的梅花一样,都是红梅花,不过他家庄子里有一口井,井水冬日里暖暖地,井水周围种了二三十珠梅花,这会子京都各府的梅花没开,他家这里的梅花却开了。大家围着梅花好一阵欣赏,田老太太指着笼着胭脂色羽纱面白狐里斗篷的赵玉笙赞道:“可惜没下雪,不然这白雪红梅衬着,我们笙姐儿可不就跟那画里面的仙女儿一般好看了。”
崔老太君仔细打量了一阵孙女,摇头道:“身着胭脂色的斗篷来赏红梅,不好,早该想到让笙姐儿穿那件绿色的灰鼠皮斗篷来。倓哥儿这孩子仗着自家的铺子是卖这个的,前阵子给笙姐儿拿来两张极好的皮子。笙姐儿说自己有斗篷,打算用那皮子给我和她爹爹一人做一件斗篷。我说自己一把年纪了,穿穿旧的就是了,坚决不要,她才给自己做了一件。”
元倓忙道:“是我想事情不周到,当时就只看中两张皮子,回头我再拿一张去,笙姐儿你再给祖母做一件斗篷吧。”
崔老太君是妙音寺的忠实拥趸,但凡来了庄子,少不了要去烧香拜佛的。于是十一那一日,一行人一用完早膳便去了妙音寺。天气虽然冷,但大家穿得厚且车上备有火盆,倒也不觉得难受。
伯府女眷素来大方,是以每次来妙音寺都能享受贵宾待遇。正月间几乎没人来拜佛,赵玉笙一行人烧完香后,住持玄慧亲自陪着大家在禅房烤火说儿坐不住嚷嚷着要出去,丁蔚夫妇只好起身,打算带着儿子在寺内四处转悠转悠。听尼姑谈佛理确实无趣,赵玉笙和元倓也跟着起身。
玄慧忙冲知客尼使了个眼色,知客尼立马起身追上来道:“几位贵人,咱们寺内放生池那边有几株绿萼梅,这两日开了,要不要贫尼带你们过去看看?”
汤秀雯一喜,忙道:“绿萼,京都倒是少见,快带我们过去吧。”“嗯,我还从来没见过绿萼梅花,今儿倒要见识见识。”赵玉笙也很兴奋。
几个人在知客的带领下赶到放生池那边,果然看到五株怒放的白梅花树。所谓的绿萼梅花,其实花瓣是白色的,不过花萼是绿色的罢了。汤秀雯看着立身白梅花下的赵玉笙,抿嘴笑道:“妹妹这斗篷还就得配这白梅才合适,这么一看,果真是人比花娇。”
赵玉笙羞涩地捶了一把过去,嗔道:“大嫂做什么呢,哪有拿小姑子寻开心的。”又看向丁蔚道:“大哥你也不管管她,任由她打趣我。”
丁蔚笑:“你大嫂又没说错,笙妹本就生得好看,心地又好,难怪你二哥心里眼里就只有你一个。是不是啊二弟?”
胭脂色的斗篷映得肤色越加白皙,身侧的白梅又显得如云的乌发越加青黑,红黑白,三种极致纯粹颜色的衬托下,赵玉笙巴掌大的小脸美得惊心动魄,元倓早看痴了,哪里顾得上回答丁蔚。
赵玉笙跺脚:“你们是一家子,我说不过。罢了我还是安心赏花吧,等回了府,这绿梅可就看不到了。”说完拉下一枝梅花轻轻嗅了起来。
元倓总算回了神,靠近问她:“笙妹很喜欢这绿萼梅花吗?”赵玉笙点头:“喜欢啊,可惜我们府里种的要么是红梅,要么是普通白梅。郡王府也没这种梅花吧。”元倓点头,若有所思。
那边老太太们终于听够了佛理,喊着打道回府。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