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胸,看着她轻挑秀眉:“你还真为公司着想啊,骆小姐。”
骆从映从贴身的外套口袋里摸出口香糖,递过去给她一个:“西瓜味的。”又把双手插在衣兜里,轻笑了笑:“应该的。他根本不是在骂我,只是在泄火,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他意指谁。”
成颜上下打量了眼她。
银灰色的西装外套,白衬衫干净妥帖,深色直筒裤潇洒自在,中长黑发在冬末的黄昏里被微风吹起。
“骆从映。”
她笑了笑:“你没有发现吗?”
“什么?”
“你根本就没变。”
骆从映怔愣了一下:“什么?”
“还是和以前一样,所有和他有关的事,你都特别有勇气。”
成颜摊手:“你自己没感觉吗?”迈开步子从停住的人身边走过:“先走啦,你路上小心。”
骆从映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知觉,慢慢离开。
靠在地铁栏杆上时,她看着对面的磨砂玻璃上的人影,呼吸有些紊乱。
勇气?
这个词,跟她从来都没关系。
曾有温室时,她躲在父母的羽翼与保护下,唯唯诺诺的成长,艰难的提高着分数。希望高考能考的好一点,不全是为了自己,主要还是想让他们开心一些,觉得自己是个还算有用的孩子……当然,也有抱着学渣也许会逆袭的心,结果和她一道的学渣叛变了,跟坐了火箭似得嗖嗖嗖跑到学神行列去了。
那才几个月来着?
慕钦那个不要脸的,下半学期已经蹿到固定前三,没有拉后腿的科目后,已经是绝对碾压的无悬念第一了。
而她……她本来也想好好努力的。
骆从映闭上眼。
时间真的太可怕了。
她多想一觉醒来,日光还照在她高二的课本。
“五合路到了,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注意……”
骆从映睁开眼,出了地铁门,这站是露天站台,她举目望了望已沉的天色,和清冷的空气,忍不住长呼出一口气。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好好过下去吧。
回家做一碗炒面好了,放很多的青椒和火腿,还有肉丝。
走下楼梯时,她接起一直在响的手机,是个陌生号码,但是区号很熟悉:“喂,您好。”
“您好啊,是骆小姐吗?我们是福龙殡葬的,就想问问您,今年的花圈什么的,还是照样吗?”
骆从映微翘了翘唇:“对啊,两份,谢谢您了。”
收了电话,她脚步没有停,很快汇入拥挤的人潮。
虽然,最后炒面也没有做成。
她回家倒头先睡了三个小时,八点多才起来做的饭,火还没点上呢,工作用的手机就响了,那头是个快哭出来的声音:“小姐姐,骆组啊!你可得救我啊!”
骆从映顶着凌乱不羁的头型,一手操着锅铲:“啥?”
等赶到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剐了小白一眼,眼看着对方缩着头退后,骆从映揪着领子把人拎了过来,没什么表情道:“你什么意思?”
这是片场。刚刚小白只把她带进来,什么都没说。现在不远处正和对手对戏的不是小白的新老板还能是谁?
“不,不是我……”
小白也不知道怎么辩解,急得想了想,好像的确是她把人叫来的,又委委屈屈闭了嘴。
“是我叫的。”
陈意及时解救了她。
骆从映手一松,对着他礼貌鞠了个三十度的躬:“上次真是抱歉了。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吗?”
陈意推了推黑色镜框,由一开始礼节性的笑转成了微微的苦涩:“准确来说,也不是我。因为有两个都请假了,现在助理这边只有小白一个,他……他说你们是老同学,就这两天,不知道,骆小姐能不能帮个忙?”
天知道,陈意说出这番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对着慕钦简直恨不得磨牙霍霍:找个ol就想拉来当助理,这特么开玩笑呢?再老同学也是,这也太……自来熟了吧?别人有正经工作的好吗?不得把他当神经病才有鬼!
“有正经工作”的人却镇静自若的笑笑:“知道了。”
然后她就站到一边,没说什么了。
远处慕钦低头说完词的瞬间,眼已极快地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眼风极淡,却蕴着让人摸不清的情绪。
“卡——!”
导演笑:“好好,大家休息一下,又是一条过啊!”
慕钦边走过来边接过小白递上来的毛巾,走到跟前抬眸看了她一眼:“来了。”
骆从映轻嗤笑一声,目光看了看远方,又转回来看着他,轮廓和眉眼都是那旧日少年的样子,却像是有另一个更成熟淡漠的灵魂附上了这具身体。
“慕先生,你在搞笑吗?”
骆从映忍而不发半个小时,终于忍到头了:“上次也是,成颜说你威胁说不拍了,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工作吗?”
慕钦没什么表情,把毛巾往地上不轻不重的一掷,微微笑了笑:“那你是忘了我名字吗?老同学?”
骆从映:……
气的火冒三丈,她也坚持把毛巾先捡起来才继续说话:“那你就别做这么莫名其妙的……”
慕钦薄唇勾出一个凉意十足的弧度:“麻烦,是谁莫名其妙?就当那半年的回馈,你连几天的忙都不愿意帮?”
犹如一根又准又狠的针,扎在心间眼上,骆从映被反驳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女人脸色一瞬间微变,痛苦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