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不满的语气,“你们怎么来得如此晚,早些来,不就没这事了。”
“山路难走,又不能飞,谁让你躲在这种破地方。”薛石心烦气躁,往崖下踢了块石头。看着那小石头迅速消失在眼前,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人没带到,恐怕少不了主子一顿责备。懿王陈睿可不是吃素的,绝对会大发雷霆,难保不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苏明亦是往崖下踢了块石子,“我也没办法,不躲在这种隐蔽地方,恐怕苏恒的人会找到。我若大摇大摆地住在山下的客栈,兴许如今,你连我都看不到了。”
“现下怎么办?”薛石不再纠结已经发生的事,但想到即将受到的惩罚,很是慌乱。
苏明拢手于胸,不紧不慢道,“我可以帮你多说说好话!避开你们比预定时间晚来半个时辰的事,说是我没看管好,让她有机会寻死。”
“这……不好吧!”薛石干干笑了一声,口上说不好,心里却是求之不得。只要不是因为自己来得晚而导致人在眼前死去,就好办。
“没事!”苏明似好心般安慰,“懿王应该不会为难我,毕竟我还有诸多事要和他联手。”
薛石不再冠冕推脱,怕是再客套下去会弄巧成拙,“那便多谢了,小的会记得楚王的好,那日必定有恩报恩。”
“小事!它日请我喝壶好酒便行。”苏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先带我去见懿王吧!”
薛石的口气和态度明显比初来时的好,淡笑,“还请楚王先将手中的剑给我!去见懿王,可不能带兵器。都是规矩,莫见怪。”
“好!”苏明老实地将剑递去,嘴角不动声色地微微勾起。
苏明跟着薛石下山,一路快马前行,终是见到了陈睿。如今表面上看是联手,实则不过个寄人篱下的小人物。他不敢耍傲气,首先施礼,“久仰懿王大名,幸会幸会!”
陈睿没有热情客套,铁着脸色,径直揪出最关心的问题,“你信上可是说两个人来见我,怎么就你一人了?”
苏明没有躲闪言辞,大方回应,“我一时疏忽,竟然那狡猾片子死了,实在对不住。”
陈睿弹了弹面前桌上的茶盏,“陈雪身边的侍女传信说,这个女人可能是苏恒心尖上的人,得之可有大的助力。本来还指望靠她,要挟苏恒。现下没期望了,你说怎么办?”
苏明轻笑,“你认为苏恒真是那种,为了女人可以不要天下的人?就是懿王,也不会吧。假设,若是你最宠爱的女人在苏恒手中,你会受之威胁束缚么?”
陈睿端盏喝茶,没有回应。的确,跟天下权势比较起来,女人算不得什么。吃饱喝足无忧无虑之际,谈谈情说说爱,无伤大雅。若真到涉及利益选择时,明智之人都会要权势。毕竟,只要拥有了权力,要多少美人都可以,何必为一个女子作死自己的前途。那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男人,基本都是脑子有问题的。
苏明含笑续话,“世上,没有那么蠢的男人。干大事的人,拼得就是心狠手辣。别说女人,就是父母兄弟,也不会珍惜。你看我,又是被圈禁又是被追杀,还不都是拜苏恒所赐。他眼里若在意一丝丝情谊,我有那么惨吗!?所以,那个女人的用处也没有想象中大。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陈睿脸上的阴郁浅了些,语气亦放得和缓,“理虽是这个理,但我怎么都觉得自己亏了!比方,跟楚王联手,我似乎没得到什么好处?”
“我现在是虎落平阳,确实一时没什么能力!但好在凭着以往的人情,尚有些召唤力。一旦开战,我会煽动曾经拥护我□□的官员,让他们重新站队,应该也是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陈睿提出质疑,“凭着几句话,别人就听?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苏明满脸自信,侃侃而言,“为官之人大多讲究圆滑,习惯做墙头草,风吹两边倒。他们永远不会只效忠一个主子,而不给自己留后路。只要我们多赢几场战役,再煽动点民间舆论,便会逐渐有更多的支持者。”
“哦!?那就试试!”陈睿争霸的心早已亟不可待,“选个黄道吉日,便立时开战!”
“不!懿王要等苏恒先动!”苏明缓缓解释,“说句实话,懿王宣战,有些以下犯上的叛乱意味,名声不好。如果苏恒主动挑起战火,便是以大欺小。将来我们传谣说他暴虐无常,喜好持强凌弱,想必更能让他民心尽失。”
陈睿不屑“哼”了一声,“民心有个屁用,打战靠的是武器和兵士,再加上得当的指挥。我愿与你联手,也是看中你尚有几分精明,能给我们提供些好的战术!”
“非也!古今拥有大量以少胜多的战例。可见,光靠兵力硬博不会战无不胜。懿王的兵士多得能超过天下的百姓么?”苏明没有等他回答,也不需要他的回答,“民心会影响军心,最终影响战局的走向。懿王要明白,当天下所有人都希望你赢时,你便一定会赢!当对方的将领兵士都不再相信他们的主子,那他一定会输!”
陈睿半信半疑,略略迟疑,“要等?”
“无需多久!”苏明胸有成竹,“明日让人传信,说是白紫嫣已惨死在你手中,伤伤苏恒的面子。他虽为了个女人不会放弃天下,但得知身边人被你糟蹋,至少会被惹怒。战火便会一触即发。”
陈睿思了思,不以为然,“哼,还不如假传那女子仍旧活着在我们手中,诈一诈苏恒,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