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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巫爻山的身子往后一仰,蔚蓝色的瞳仁朝着右边移去,放在洛灵的侧脸上,视线自动的从那颗刺眼的黑痣跳开。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其他人可以让我笑话么?”洛灵侧目对上那幽蓝的瞳仁,苍老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讥笑,再然道:“你说得没错,女人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便是贞洁,但于一种女人是例外的。”
“哦?”略带邪气的剑眉微挑,巫爻山不动声色的望着她,指腹依旧滞留在她的胸前,却保持着不动的趋势。
“像我,不,应该说是像霍箐芸。”顿了顿,洛灵淡漠的瞥着巫爻山,将他那满面的泰然放在心上。暗忖,在他的眼里,弱者便是拿来戏弄的,但这一回,就且让她来戏弄戏弄他吧,就当是临死前的嘉奖。
“怎么说。”巫爻山回望着洛灵,等待着她的答案,可以说,她的话让他起了兴致。
“以霍箐芸这副皮囊,倘若有你这般妖孽,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男人把她给睡了,我想若是她此刻在,绝对会嚷着要跟我换回身子。”洛灵毫不知何为廉耻,认真的对着巫爻山说道。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与其要了她的身子,还不如要了你的身子,对么?”将手从洛灵胸前移开,巫爻山站起身,掏出袖里的锦帕,优雅而细致的擦拭起那修长的五指。
“你若是能从邵九彦手里把我要了,那么、届时不用你动手,我都可以亲手宰了他。”抬眸扫了眼巫爻山的身后,在没见到自己那身老人装时,洛灵便知道那是被他给毁了。
站起身,洛灵坦荡荡的在巫爻山面前裸身走过,于她来说,他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反正这身子又不是她的,更何况她还不认为这男人会对女人感兴趣,她想,世上唯一能让他感兴趣的便是算计了。
所以,将计就计,只要他稍一动心思,那么她就能安然度过今晚,看到明天的太阳。
虽然拿自己的身子做筹码有些铤而走险,但怎么说也还有邵九彦在,倘若连邵九彦都斗不过这男人,那么,一切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知道世上死得最快的人是什么人么?”背对着洛灵,巫爻山目光幽暗的落在墙上,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
“知道得太多的。”从包袱里取出一套衣物,洛灵动作娴熟的套上里衣,口吻言辞中虽为淡然,但那张堆砌起淡漠的老脸上早已裂开了几条缝隙。
“错了。”阴柔的声音略带死气,巫爻山偏转过头,继而吐出最终的答案:“自作聪明的人。”女坑帅扛。
套上外裳的手稍稍一顿,洛灵扬起一抹苦笑,听他的意思,她这是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么?
步伐轻抬,巫爻山踱步走到洛灵身后,垂眸睨着那张面色如常的树皮脸,嘴角勾勒出一抹凉薄的笑意,幽蓝的瞳仁中划过一抹嗜血,“但、也不乏有押中赌局的人。”
闻言,洛灵半抬起浮肿的双眼,他这话的意思又是……
然而,还未等她想清楚,房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老人家,洗好了么?”替隔壁房送完水的小二本想下楼,却想着洛灵一个人恐怕有所不便,于是便前来敲响了她的房门,探探究竟。
“洗……”眸底洋溢起一抹喜色,洛灵扬声正想开口,脖子处却陡然一凉。
感受着脖子周边蔓延开来的凉意,呼吸稍稍一滞,洛灵侧目望向门外,改口用沙哑的声音道:“有劳小二关心,老头子我还没洗好。”
听到房间里头响起的答应,小二抬起的手稍一收了回去,心下暗衬,还以为老人家这么久没回答他,是出了什么事,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这般想到,小二抬脚移开脚步,拎着水桶便下了楼。
听着楼道里那渐远的脚步声,洛灵微抿起唇瓣,眼角向下睨着那游移在脖子上的大手,只要这手反手一捏,今天她这条贱命就算没了。
“放心,犯不着害怕,你的命还在你手上,在死之前,我会让你亲眼看看,他的败状及死状……”后两个字特意加重,巫爻山倾身在洛灵的脖子上挑逗的吹了口气,随之移到那小巧而圆润的耳畔旁,阴柔着声音吐露着点滴蛊惑,“记住了,旁观者就是旁观者,别再妄想着成为那当局中人。”
指尖轻划过洛灵那半粗糙的脸颊,巫爻山说完这句话后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感受着身后没了的气息,洛灵僵硬着身子半转过头,惶恐的瞳仁倒映着屋内的一切陈设。
在没见到巫爻山的身影时,当下松了一口气,腿脚一个发软,洛灵再也坚持不住的跌倒在地,浮肿的双眼微抬,停在那无风却摇曳的烛火上,眸底有着劫后重生的松懈。
抬手覆上胸前,洛灵感受着手心里的频率震动,确切的知道自己还活着……
双眼疲倦的合了上去,她,今晚已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了。
170皮囊、灵魂
扶着桌椅爬着坐上了椅子,洛灵倒了杯茶水,缓了缓后,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拿起铜镜,对着自己照了照,而今她这副模样还真是雌雄莫辨。
本想着在前往苏州这一路就以老人家乔装,掩人耳目、以免惹出什么祸端,现在看来,不得不换回女装了。
踱步走到浴桶旁边,洛灵捞起面巾,纽个半干后,便来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铜镜轻轻擦拭起脸上来,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洛灵才真正把脸上的东西给去除。
垂眸睨着铜镜里的自己,抬手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