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棘手对吗?”
东方若情对一众随侍道:“你们都退下吧!”众人躬身而退之后,东方若情快步走到墨成香面前,她气息紊乱,心神不宁,突然“啪”地一掌拍在了书桌上,震得墨成香的茶杯都猛地一晃。
“我想不通,你爹也就罢了,怎会是霍杨!”东方若情厉声喝道,仿佛要把所有压抑的怒火宣泄出来:“他是对先帝沈氏忠诚的老臣,母后密谋篡位前就视他为大患。百般利诱之下,霍杨总算答应不反母后登基,但却要割据为王再不受皇天印调遣...江山易主后他安分了整整七年,闭门研究兵法,不参与任何政治争斗,甚至连高逸幽谋反时他都不曾有动作。我真想不通,他怎会在这时来个清君侧!”
墨成香迎上她苍白的怒容,幽幽道:“当务之急不是想通他为何谋反,你的驸马呢,他有何意见?”
东方若情冷冷一笑:“呵,果然患难见真心,我的驸马在临江王府称病不出,我怀疑他野心未死,想静观其变,不愿助我!”
墨成香轻轻捧起茶盏,青花瓷的j-i,ng致纹路在烛火下映出诡异的光晕:“这就是为什么妖后非要你和高逸幽成亲,她想利用这一层情感维系,让高逸幽为你赴汤蹈火。只要他手中仍有兵马和力量,他身为丈夫始终都要保护你。容兮然死后她恐怕就看淡一切了,妖后已经不在意自己的皇位和生死,她只想让你在这一场劫里活下来...”
东方若情眸中泛起泪雾,哽咽道:“但母后想不到我会用替身假婚,我和高逸幽,连一丝情感关系都没有,我又怎能奢望他发兵助我?”
妖娆深眸转了片刻,墨成香唇角忽然勾起一丝冷毒的笑容,问道:“如果你有了他的孩子呢?戏都演了,也不在乎演得更深一点。”
“什么?!”东方若情惊得如被五雷轰顶:“孩子?你、你要我假装怀孕么?!”
“情儿妹妹,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墨成香压低了声音柔媚一笑,又是嘲讽,又是无奈。
“那种后宫妃子争宠的拙劣伎俩,你竟然要我...你竟要我去做那种事!”东方若情早已被她气得脸色煞白,浑身簌簌发抖:“墨成香,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你愚弄我是不是!”
墨成香霍然变色,她起身怒视着东方若情的眉眼,碧波般的眸子忽然森冷无比,竟是斥道:“你不想假孕,那你便去和他圆房,真的怀个孩子出来!你们母女手中只有恒山营十万大军可用,京城缇骑骁骑军统领都是我爹的人,你不拉拢高逸幽,难道还等着他与霍杨合谋篡位么?”
“还是...你觉得假婚已经愧对于他,舍不得任何欺骗与利用?!”
“你...”东方若情气结,美艳的面庞一阵红一阵白,被她连珠炮似的质问逼得哑口无言。
墨成香顿了顿,只觉一颗心在胸口突突狂跳,可怕的预感令她自己都难以面对:“我承认这是个馊主意,甚至是下下策,风险极高。但是...我现在心中也很乱,总觉这事跟我爹也有关系。对手来势汹汹,任何犹豫迟疑都会让你丧命!”
“而且有了身孕,你又多一个理由不和他同房。情儿妹妹,你若不敢,就想想洞房之夜他是怎样对你的吧!”
东方若情抬眸看她,涔涔冷汗渗到身体各处,冰冷刺骨:“你...你会帮我?”
墨成香背过身去,看不见她此刻容颜,只听见沙哑叹息:“你熬完十月怀胎,婴儿我会替你找来。主意是我出的,我一定负责到底!”
大靖历昭华二十年十一月三十,皇太女东方若情在朝议政时突然昏迷,太医院诊出公主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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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清幽,小木屋掩映于树影斑驳,秋风柔和。
浓烈的药香自屋内袅袅飘散,师徒俩闭目相对,静静盘坐在床榻调理气息...三个月的调养已经让慕绯的身体恢复到了最好状态,也到了该为南雪衣恢复武功的紧要关头。慕绯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眼前的南雪衣一身白衣轻裘,长发垂散,玉容雪肤因药效作用透出红晕,周身的气血都活络通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