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南雪衣微微诧异了一下,唇角牵起宠溺的笑意,不由自主地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一整天了,装够了么?赶紧把饭吃了吧!”慕绯仍是不动,蜷在南雪衣胸口索取她的体香与温暖。南雪衣见状便将她推开,眉梢微蹙,眸中柔情蜜意,却又凛然生威:“绯儿,难道要我喂你你才肯吃?”
慕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云淡风轻地笑道:“徒儿真的不饿,我再熬一顿吧。今天师父一直在乾坤楼忙碌,好多家臣和师兄师姐都来看我了。见我伤的吃不了饭,那些背地里的流言蜚语啊,肯定就平息了!”
毕竟是师徒之名,这次慕绯她们一行四人去苗疆,整整半年杳无音讯,最后累得南雪衣亲自离庄把人寻了回来。师徒俩的闺房都在流音水榭,两两相望,南雪衣却以伤重为理由把徒儿放在自己床上照料。庄里从剑客到工匠,无不议论纷纷。
南雪衣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浓密的睫毛静静垂下:“其实你又何必介意,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议论便让他们说去罢!”
“徒儿介意的是他们乱嚼舌根辱了师父的清誉!”慕绯忽然激动起来,两腮透出淡淡绯红:“他们怎样说我都没关系,若是委屈了师父,就算你不把他们逐出师门,我都要亲自把他们打出去!”
“好了好了,”南雪衣笑着安抚她,“为师早在继任庄主之位,掌门之尊的时候就对所有弟子发誓,为了山庄终身不嫁。谁也不会有那个耐心议论我一辈子,绯儿,快把饭吃了。”
“师父且慢!”慕绯灿然一笑,清澈的眸光流转在淡淡的y-in影下,仿若碧潭秋水,空谷幽兰。只见她从枕头底下缓缓掏出了那根簪子,晃在南雪衣眼前:“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
南雪衣扑哧一笑,眼中含着无尽的暖意:“在我床上睡了七天,才发现么?”
慕绯笑而不答,直接起身在南雪衣的床头柜中翻找着什么,轻车熟路地掏出了南雪衣的首饰盒摊在了床上。慕绯低头偷笑着,一手攥紧了簪子,一手从首饰盒中拾起桃木梳子。她抬眸凝视着南雪衣的脸庞,指尖已情不自禁地穿过她的三千青丝,乌黑长发...
南雪衣红唇微启,却又凝视着慕绯的眸子忘了要说什么。桃木梳从丝绸般的墨色秀发徐徐滑落,仿佛在瀑布中飞落的小舟,慕绯屏着呼吸替她梳头,作势便要将那簪子戴到南雪衣头上,完成五年前就落定的誓言。
“绯儿...”南雪衣呢喃着唤她,声音微颤,甚至带着一丝哽咽:“当年你打了簪形送我,我再将它做成,只想送给你做十五岁及笄之礼,这碧龙簪上的雕饰,只配得你...”
“师父,”慕绯不等她说完便轻轻打断,她倾身上前,灼热而又清新的呼吸缠绕在南雪衣耳畔:“我早就不是天之骄女,不是公主了。我只是你的徒儿,是想要一生一世爱着你的人。我说了要在回来的时候替你带上,就一定要由你戴上,我们说好的,别拒绝了好吗?”
南雪衣只觉胸口阵阵发烫,心跳得越是剧烈,她就越是羞涩难抑,再说不出一个字。她任由慕绯动作着,将她的秀发绾成一个髻,两鬓的发丝柔柔垂落胸口,慕绯抬起手腕,碧龙簪斜斜c-h-a过其中...
戴上的瞬间,过往五年的记忆好像都凝结在了碧龙簪上。
慕绯呆呆地看着南雪衣,那眼神让南雪衣有些莫名,有些不安,想立刻找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不料慕绯仍不满足,又低下头去在首饰盒中翻找。南雪衣正欲开口,慕绯竟是掏出一对儿白玉耳坠,笑容有些迷离:“师父,把这个也戴上吧!”
“绯儿...”不待她接受与否,慕绯的指尖已轻轻触摸,揉捏着南雪衣的两瓣耳垂,如同撩拨着琴弦一般令人难以自拔。南雪衣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感受到那对儿白玉耳坠贴近肌肤的冰凉。
耳坠也配上之后,慕绯的手顺势滑落到南雪衣颈间,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师父现在的样子。晃动的耳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地在她发间闪烁,美得如此无暇,仿佛褪去了所有人间烟火...
“师父,师父...好美!”轻柔,而又语无伦次的赞美让南雪衣睁开双眼,她靠近慕绯近在咫尺的脸庞,耳鬓厮磨间,慕绯忽然伸出双手,捧住她的下颔和脸颊,喃喃了一句:
“师父就像是,绝代风华无处觅,纤风投影落如尘...”
话音刚落,她的呼吸便忽然被南雪衣的双唇覆盖。南雪衣控制不住吻住慕绯,轻轻吸吮她的软唇,如花瓣般娇嫩可爱,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慕绯的手臂圈上南雪衣的后颈,舌尖探入恋人的贝齿幽香,更加热烈地回吻起来。
“二小姐,这药...”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本已无影无踪的胭红丫鬟竟然回来了,她端着一碗药怔怔地站在门口,正撞破了师徒俩缠绵禁忌的拥吻...
“胭红姐姐!”慕绯顿觉有人闯入,倏地偏过头,惊声叫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养伤 ...
胭红尴尬地站在半掩的房门口,端着药碗的手都隐隐颤抖起来,险些打落。与慕绯四目相对的瞬间更加惶惶不安,秀颜涨的通红,本是娇俏伶俐的人儿都霎时间忘了如何言语,是进是退。
忆起师徒俩五年来的点点滴滴,从庄主被谋害后南雪衣莫名醉酒,慕绯整夜照料;时不时地同宿同起,形影不离;到慕绯护剑去苗疆后失踪,南雪衣失去理智地离庄...作为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