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女人。我很......遗憾。”
是啊,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是很好的妻子,也是很好的母亲。可是因为一场闹剧,她没有过上应得的生活。
田谧低着头,久久,轻声说了一句,“我想回去了。”
“......好。”
回去的时候,邱衍还是帮她扶着梯子。只是下去的时候,田谧刚刚站稳,就挣脱了他的手掌,轻声说,“谢谢。”
邱衍听得心里一颤。她又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你......不用跟我道谢。”
田谧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走回自家院子里。刚刚踏进院门,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又是什么?
田谧恍恍惚惚地接起来,听清楚电话那头的声音,居然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邱衍看得担心,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她,就见她抬起头,麻木地看着他,机械般地说。
“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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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
田谧一身黑色长裙,站在画室落地窗前,几乎与厚重的窗帘融为一体。她伸出手,拉开窗帘。刹那间,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户倾泻进来,明亮的刺眼。
田谧下意识地伸出手挡了挡,待眼睛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才又环顾四周,打量这个她已经十几年没有踏足过的房间。
房间很大。全白色的涂装,没有任何家具和装饰。角落里堆满的画卷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窗前的画架上盖着的画布影影绰绰,田谧走进了掀开,意外地发现一封信。
一封留在画布上的信。
田谧吾女:
见字如面。
光阴易逝,自你母亲别世已过十数年。父自知对你疏于照料,心中有愧。幸而你聪慧类母,虽尚年轻,已能自食其力。父心甚慰。
父今先行一步,以伴你母亲之孤魂。愿你能得一人以伴终身,切要珍惜。
父从未怪罪你。
短短数行字,田谧看了很久。
这样的一天,在她的预想里,好像迟早都会到来。如今真的变成了现实,她又惶惶不知所措。
是该悲痛欲绝吗?或者至少痛哭流涕?可是心里空空荡荡的,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田谧把画布折好,握在手里,一言不发地走回到卧室。卧室里,同样厚重的窗帘把窗户遮的严严实实,把外界都阻隔开,围成一个小小的独立世界。
脱掉鞋子,她蜷缩在床上,把画布贴在胸口,疲惫的闭上眼睛。
随意丢在一旁的包里,手机明明灭灭,已是不知多少次。
“你还要再颓到什么时候啊?”唐筱珉的声音骤然响起,伴着她高跟鞋的敲打木地板的声音气势汹汹袭来,“差不多给我振作一点啊!”
她毫不停顿地走到窗边,伸出手果断地拉开窗帘。阳光猛地照亮了整个屋子,田谧皱了皱眉,没有睁开眼,而是把自己蜷缩成更小的一团。
“起来。”唐筱珉拉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拽起来,田谧并不挣扎,顺着她的力道坐起身。
“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唐筱珉好笑,双手捉住她的脸用力揉,捏,“我还想问你呢?你这是在干什么,修仙吗?”
田谧打开她的手,重新倒回床上,“你太吵了吧。”
唐筱珉瞥见她丢在床头的包包,翻出手机来对着她冷笑,“有本事嫌我吵,有本事你接电话啊。”
“你装死装的倒是自在,老娘找你找的着急上火的。”
“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跟我说至少也跟邱衍说一声吧!要不是他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你又烂在家里囤稿。”
“邱衍?”田谧睫毛动了动,慢悠悠地睁开眼睛,露出个近乎苦笑的表情,看得唐筱珉心里打颤。
“……你俩怎么回事儿?你又不理他,逼得他只能来找我。”唐筱珉叹了口气,坐在床边,难得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心里头难受就哭两嗓子啊,可别把自己憋坏了。”
“珉珉。”田谧抱膝而坐,靠在她身上,语气很茫然,“我觉得很奇怪。”
“一周前我知道他去世的消息,回来见了他最后一面;两天前我参加了他的葬礼,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为他自己结束生命的行为悲痛万分。万分惋惜。”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觉得很难过?是我太冷血吗?”
“……呃。”唐筱珉语塞了,“可能……你跟你爸感情不深?你俩一年到头才见几面啊,没有特伤心,也…正常。”
“正常吗?”
田谧喃喃道。她接过唐筱珉递来的手机,划开锁屏,上百个未接来电和短信赫然眼前。
邱衍的最多。
刚开始的两天是漫无目的的打电话,发消息;后来变成每一天的三餐,起床和入睡,定时的两个电话,好像在打卡一样。
田谧看着,却莫名的有点想笑,眼眶一阵干涩。
“我打听到你家里的事,就告诉他了。”唐筱珉说,“他好像不敢来找你,还挺怂。”
“他现在应该心情很复杂吧。”田谧突然说,“这生活也太他么有意思了。”
“……”唐筱珉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还是硬着头皮劝她,“你想开一点啊。这种时候有个男朋友陪着也好过一点。”
“他对你都好成那样了,你又向来好说话。我还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俩闹成这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他是对我很好。”田谧讽刺的笑了笑,一条条删除他的短信,“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