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卿当晚就改签了机票,但是第二天夏茹电话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大后天就是周末,他只等着她来拿机票。自从上次陆云生在办公室砸东西之后,心情就一直不怎么好,秘书都不太敢进去。有什么事都是请张预坤传达。上午秘书告诉他,接到一个人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说有夏茹的消息。
张预坤接听了电话之后迅推开陆云生办公室的门,告诉他有消息了。
陆云生手翻着资料,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确认好了再来告诉我。”
张预坤将手机递过去,屏幕上一张照片正是穿着简朴的夏茹,低头坐在一张桌子旁,桌子另一侧背对着镜头坐着一个矮胖的男人,张预坤解说道:“打电话这个人叫小六,几年前我们去那个码头,有过一面之缘,这个男人,恐怕就是马永,早年和夏知远有过来往。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红了眼,就断了联系。小六打了几个电话到前台说有夏小姐消息要找你,我担心打扰到你,让秘书截了下来,我跟对方谈了一下,他发了彩信给我。”
陆云生只看了一眼就站了起来。这个小六他记得,聪明能干,一直被马永压制着。嘴角弯起一抹嘲讽,大步迈开步子往办公室外走。这个女人,心思倒多的很,要不是这个小六,她就生生把他给骗过去了!
下午就赶到了地方。这边下着很大的雨。
他走进马永屋子的时候,脸色并不怎么好,在夏茹坐过的那张桌子旁坐下。过了一会,马永回来了,大概是看到自己卧室门被打开有点不爽,骂骂咧咧的。一脚踢开虚掩的门,骂道:“哪个不要命的闯老子……陆……陆哥!”
“马船长,您怎么大年纪,叫陆哥,我陆某人可承受不起。”陆云生手在搭在桌上,看着他露出笑容。
马永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小六,脸色铁青,扭头就想跑,被张预坤拦住。陆云生起身道:“她人呢?”
“陆总在说什么?”马永脸上肌肉抖动,假笑着道,“我这破渔屋,哪能有陆总找的人。”
陆云生神色还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今天可没什么耐心跟你装。”他转身往窗边走,看了一眼那深蓝色的海面,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弯了弯嘴角。
张预坤几下反扭住马永的胳膊,狠狠押在桌上:“你说不说!”
马永养尊处优好几年,加上一身肥肉,受不住这份折腾,嗷嗷叫唤着:“陆云生!我谋我的生,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太不把我们这帮人放眼里了!”
陆云生笑的越加森冷:“你确定你没犯我?我数三声,你不说,先卸条胳膊,你尽可以不说,脱臼嘛。还是可以装回去的。”
陆云生还没开始数,感觉到张预坤在用力,马永就恨恨道:“她晚上才过来,她住的宾馆!”
听到晚上两个字,陆云生脸色一沉,他早就料到这老色鬼会打她的主意,心怒火直冒,几步走过去捏住男人肥胖的脖子,狠狠道:“她晚上过来干什么?!”
“偷渡,她要偷渡!”马永急喘着回答。
陆云生冷哼一声,松开他,大步往外走。
对此毫无知觉的夏茹在宾馆里来回渡步,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开船了,马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手里钱已经不够了,又不能冒险再去哪里弄钱出来。她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她自己随身有带一张卡,是陆云生的户名,还是他当初自己放在她钱包里的,不准她拿出来,她也一直没动过,可是不知道里边的钱有没有被冻结。没有冻结也不知道这卡会不会被陆云生监视,万一她取钱被陆云生知道……
总得试一试,从市里到这里,坐长途汽车要几个小时,这一带应该没有陆云生的人,她在船开前取了钱就走,等他追上来她已经上船了。
想了想,夏茹便出了宾馆,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往镇上走去。找了一大圈,才找到一个取款机。她将卡插在入口,顿了好几秒,收起卡转身就走,也不能让他抓到一点消息,他只要来这里一查,就知道马永的船去了哪里,她不能冒这个险。她在街上走了好几圈,才回到宾馆,门口多了几辆车,她随意瞄了一眼,这个宾馆是镇上最好的,这是她的疏忽,她一辈子没吃过苦头,那种太简陋的,她站都不敢站,这一眼让她心脏猛然一跳,那分明是陆云生的车!
她还不敢相信,慢慢的绕到车牌处,只一眼,她扭头就跑!
海风太大,她跑了几步伞就被快跑带起来的风给掀翻了。她看也不看,将伞扔在地上,护住包包往雨里冲。
她惊慌的很,有些后悔怎么没有把带行李出来,她不敢带太多钱,把钱都塞在卫生巾里藏在行李箱了,现在该怎么办!不能去码头!不能去车站!不能被陆云生抓到!
该怎么办!
瓢泼大雨直往她头顶浇,她被雨淋的眼睛都睁不开,脚下一分也不迟疑,跑了十多分钟,雨水哗哗冲刷过她的平底帆布鞋,往下水道里急流,整个世界都被雨水的声音给灌满了。平素缺乏运动,她脚下有些发软,捂着胸口剧烈的喘着气。在倾盆大雨里,她像一直被甩上岸的鱼,急促的喘息着。
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身体突然前倾,结结实实的摔在了雨水里。
到底哪里出了错,是谁出卖了她?不,谁都可以出卖她!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慌的,夏茹抬起头来抑制不住全身都在颤抖。
身后传来刹车声,她扭头去看,黑色西服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