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右手缓缓滑过左腕上层层叠叠的伤痕,又轻轻抚过片刻不离腰间的紫翡玉环,轻笑道,“小九,你说他那么苛刻冷厉的性子,该怎么才能让他痛入骨髓呢?”
“正大光明……”胤禩眼底嘲讽之色缓缓漾开,“好一个正大光明!胤禛,你这一世休想留下半分好名声!”
清晨,紫禁城的大门缓缓打开,胤禛步履如常的迈入宫城。乾清宫内,一袭明黄的胤禩端坐于龙椅之上。
殿外响起内侍尖细的唱名声,“领侍卫内大臣和珅觐见。”
胤禩墨沉的眸子缓缓抬起,似笑非笑弯起一抹兴致盎然。胤禛冷冷冰冰,一丝不苟,打千行礼之后,却扬眉直视。
四目相对,又一番倾轧挣扎谋算权衡的新朝大戏端倪初现。
☆、胤禩x胤祯(五)
胤祯长剑胜雪,泛着细细的寒光,“义父待我情分匪浅,没有阳教主在,这个光明顶留下去也没意思,今日黛绮丝就破门出教,与你们割袍断义!”
胤禩眼底霎时一股怒气划过,却硬生生忍了下去。
胤祯倏地向后一掠,直奔厅门,却又一道青影后发先至拦在了胤祯面前,正是青翼蝠王韦一笑。
青翼蝠王轻功当代无匹,胤祯变换了几种身法都被他拦在原地。
胤禩的手紧紧捏在一旁茶杯之上,双眼微微眯起,只听韦一笑道,“妹子,你当真不顾咱们结义情分,说走就走?”
胤祯冷声道,“你们众位高手争做教主,难道四哥还想让妹子留下帮忙么?”
韦一笑哑然无语,胤祯趁机身形一展,紫衫飘飘,看方向竟是径自下山去了!
胤禩的心微微放松起来,无论如何,十四总算是脱离了这摊浑水……可为毛啊?十四,你还嫌光明顶上人心不够乱么?偏偏要把水搅得更浑!
这些倒也罢了,可不知为何,胤禩偏偏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之极!
周颠此时又与杨逍斗起口来,这回干脆一言不合就动起了手。杨逍一开始还招招留着余地,可周颠浑性子发作,完全不识好歹。
彭莹玉有心劝阻,可他武功却实在不及杨逍。若是c-h-a手,他还生怕弄成了五散人与光明使者彻底撕破脸。
彭莹玉心有顾忌,不代表张中也是心有顾忌。张中凉凉的道,“杨左使,你不肯推举教主,是不是因为教主不在,就数你光明左使最尊?”
杨逍目光如电,冷冷的瞪了张中一眼,“勾心斗角言语挑拨,实在枉为男儿!”
张中一时无比尴尬,嘿了一声,干脆也下场动上了手。
彭莹玉心知张中此人是热血汉子,就是心眼不大,方才那几句话说来也确实是不中听,难怪杨逍不留情面。
当下急忙伸手去拉人,一边道,“杨左使,张中他有口无心……”
可杨逍却恨张中话里面意有所指,招招下手不容情。
说不得一见不好,也急忙去挡。五散人其中之四都下了场,杨逍怒气渐生,冷声道,“我顾念着同教之谊,不肯下重手,你们倒是越发过分!”
杨逍一掌飘飘忽忽幻出漫天掌影,一旁冷谦失声道,“且慢!”
然而,冷谦话音未落,战团中传来一声闷哼。铁冠道人摔倒于地。
胤禩看的清清楚楚,杨逍一掌正中张中左肩,饶是已经留了两分力,只怕铁冠道人的肩骨已经尽碎!
彭莹玉、说不得、周颠、冷谦急忙去看张中的伤。然后,说不得跺了跺脚,冲出去直奔胡青牛住所。
而周颠大吼一声,转身就要与杨逍拼命。冷谦一把牢牢捉住他手臂,彭莹玉道,“周兄,你还嫌事情不够乱么?”
周颠恨声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彭莹玉摇了摇头,转身对杨逍道,“杨左使,我们兄弟本无意于教主之位,今日之事更是所料未及……可张中的伤是你亲手所为,这笔账我们记下了,日后定要寻你算个清楚!”
杨逍眼中悔色一闪而逝,却仍旧负手冷冷道,“随时奉陪!”
彭莹玉扶起张中,冷谦捉着周颠,一齐出了光明顶大厅。
殷天正忽地一声长叹,起身也走了出去。谢逊忙问道,“二哥?”
殷天正回头瞧了瞧谢逊,目光又挨个在众人面上绕了一圈,嘿了一声,道,“下山!阳教主不在,我也没兴趣听别人号令。等阳教主回来,我自会向他请罪。”
韦一笑嘿嘿笑了两声,道,“我也准备下山去了,免得给人说要争什么劳什子教主!”
光明顶上山风寂寂,不一会儿,原本人声鼎沸的大厅里就剩下谢逊,杨逍与胤禩。
谢逊默默坐了好一会儿,叹道,“罢了,我也下山去吧。杨左使,光明顶暂时要交托给你了。”
杨逍凤眼眯起,斜斜一勾,带着说不出的冷厉,冷声道,“狮王莫不是也要说杨某觊觎教主之位!”
谢逊摇了摇头,“我并无此意,只是确如杨兄适才所言,教务不能无人处置。范兄怕是也不会再光明顶上久待,唯有劳烦杨兄。”
“我妻子为我谢家添了一个麟儿,我本就有心回家看看。”谢逊脸上带了一点点欢喜,“如今……也算是正巧。”
言罢,谢逊脸上又晃过一丝伤感,终于还是摇头长叹一声,也漏夜下山去了。
胤禩一直坐在原位,此时才默默走在杨逍身侧,拍了拍杨逍肩头,道,“大哥,此事也非你所愿。而今教主不知所踪,身为光明使者所要做的就是稳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