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猛地回神,一个激灵扭头去看魏书,问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了:“谁?”
魏书被她这副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三房的表姑娘……就是前几天进府的那位姜姑娘啊。”
薛成娇的手已经捏紧成拳,水葱似的指甲在手心里掐出痕迹来,深呼吸了几次,才吩咐魏书:“请她去偏厅,叫瑞云来服侍我梳妆。”
魏书看她呼吸还有些急促,心下担忧,便问了句:“姑娘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去回了姜姑娘……”
“不用,”薛成娇叫住她,“早晚,都是要见面的。”
23:别糟蹋我的东西
邢妈妈进顺安堂时,润大太太正看完一本账本。
见她进了屋,招人搬了个矮凳给她,笑问道:“是娇娇怎么了吗?”
邢妈妈先摇头,而后四下看了看:“是我有些话想回您,姑娘好好的,魏书她们服侍着呢。”
润大太太哦了一声:“有什么话你说吧。”
说完了又见邢妈妈没动静,心下了然,点了点案上的册子,叫茯翘:“把账本送去给王升家的,叫她领牌子各处去办吧。”
茯翘接下账本来,又冲几个二等丫头使眼色,于是不多时,屋内便只留下了茯苓一人服侍着。
邢妈妈松了口气,才回话:“原还是为了薛家的事情。这两日姑娘总也没个笑脸,时不时的就对着月窗出神,我看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才来找您。”
润大太太啧了一声,面色阴沉下去:“我听王升说了,冯氏住进了如意街的府里,看起来是不打算走了。”
“我原是做奴才的,这些事情轮不上我说话,可又实在担心姑娘……”
润大太太稍一摆手:“快别说这个,她爹娘不在了,你把她奶大的,没有轮不上你说话的道理。”跟着才又问,“你既然来找我,想是有主意吧?”
邢妈妈点点头:“大太太接姑娘来的时候,不是把保定那边的庄子铺子都变卖了吗?”
润大太太跟着嗯了一声示意没错,然后就听邢妈妈继续道:“既然姑娘如今在应天府有田有铺,何不拿出几万两银子来给她们?大太太也可想一想,姑娘到底还是薛家的人,要传出去这样同她叔婶撕破脸,名声也不好听。况且您也说了,贺二太太是不肯就走,看起来是不会这样算了的。”
“你的意思是……”润大太太的眉头拢成了个川字,深思了会儿,“给她一笔钱打发她走?左右我咽不下这口气。”
薛万贺跟冯氏两个人,当年是怎么为难她妹妹的,如今想来都还历历在目,眼下这样轻易就给冯氏钱?冯氏还当她们高家的人都这么好说话呢!
“大太太生气是应该的,可不能为了赌一口气,不为将来考虑呐,”邢妈妈叹了口气,“贺二太太不顾体面,她要很是闹开了,对姑娘实在没好处,才刚姑娘还跟我说呢,如今姜姑娘也住进府里来,底下的人少不得拿她两个做比较,虽不敢摆到明面上来说,可心里还不知如何笑话她……”
“啪”的一声是润大太太素手拍在桌案上发出的。
可她没说话,因为心里清楚,邢妈妈说的这些是事实。
她是当家太太,没人敢明着说成娇如何不好,可冯氏闹这样一出,如果不能及时的收场,成娇是铁定要给人笑话的。
她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沉默了半天,对邢妈妈摆了摆手:“你叫我好好想想,先回去吧。”
邢妈妈见该说的都说了,润大太太也都听到了心里,就应声退了出去。
而小雅居那边,姜云璧面带浅笑的端坐在偏厅中等薛成娇,可手边的茶都换了两次,薛成娇人都还没出现。
她脸上的笑渐渐的隐退下去,眼底有愠怒闪过,手捏了茶盏吃一口,把茶盏挡在脸前,问魏书:“你们姑娘……”
她话没说完,偏厅的帘子被撂开,薛成娇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让你久等了。”
姜云璧微一怔,把茶盏搁下去,起身与薛成娇平礼时脸上已经又换成了笑:“知道你受了伤,身子又不好,我等一等没什么。”
自来熟!假客套!薛成娇在心里不停地骂着眼前的这个人。
姜云璧握着她的手不撒开,她抽了两次没能成功,眉眼弯弯的问姜云璧:“姜姑娘怎么知道我受了伤?”
“额……”姜云璧的手松了松,正好叫薛成娇成功把手抽出来。
薛成娇往主位坐下去,抬头笑看姜云璧:“姜姑娘刚进府,消息却很灵嘛。我才受伤不久,姑娘就跑来看我了。”
姜云璧尴尬的笑:“是听姨妈说长房这里请了孙娘子来,她又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受了伤。”
她说着去看薛成娇额头上的纱布,咦了一声:“是伤在脸上了?”
薛成娇不动声色,心说你们整天盯着长房的动静,还这样明目张胆,是真不怕老夫人生气啊。
她就歪头盯着姜云璧笑,一直也没回她的话。
姜云璧叫她看的浑身发毛,略退了两步,往位置上坐下去:“成娇?”
薛成娇的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下,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姜云璧这样亲近了?
只是脸上没带出来,嗯了一声:“是啊,伤在脸上,孙娘子说伤口太吓人,怕见了人吓着你们,才给包起来了。”
姜云璧倒吸一口气:“伤的很厉害吗?那会不会留疤?你生的这么好看,落下疤可怎么好?”
她一连串的问出来,薛成娇的笑反倒收了起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