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我不想给人看笑话,更不想连累姨妈,尤其是……”
她吸了吸鼻子,没再说下去。
老夫人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接过话:“尤其是姜云璧进府之后,是吧?”
薛成娇点点头:“其实您心里明镜似的。”
“成娇。”老夫人叫了一声,朝她招手。
薛成娇脚下不耽误,挪动步子凑上前去。
老夫人拉过她素白的小手,让她在身边儿坐下去,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从你给瑛姐儿说情,到那根络子,再到这次冯氏的事情,你知道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我都没跟你计较,知道为什么吗?”
薛成娇的嘴动了动,可话到嘴边还是收住了,摇了摇头:“不知道。”
老夫人笑了一声:“小打小闹,没什么,瑛姐儿干过的出格的事情比你还要多,她祖母从来没罚过她。你小小年纪心思这样重,我想来多半是因为寄住在我们家,凡事都要看人脸色,话不敢多说,行事不敢错半分。我平日虽然严厉些,但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所以我不跟你计较,只是在时候提醒你几句,让你心里有一怕。”
薛成娇啊了一声:“老夫人……”
章老夫人在她手背上轻拍了几下:“事无不可对人言,才是坦坦荡荡的好姑娘。算上这一回,是第三次,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吗?”
“事不过三。”薛成娇的声音沉了沉。
“真聪明。”老夫人的笑更灿烂了些,“小孩子嘛,少不了打打闹闹,你今后做什么,我不会再提点你,也不会再警醒你,我容得下的,就全当不知道,可你要是让我容不下,做的过分了,”老夫人敛了笑,握着成娇的手也紧了紧,“崔家,你就住不下去了。”
薛成娇的瞳孔蓦然放大了几分,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去,深呼吸了几口:“您说的,我都记下了。”
老夫人又叮嘱了她几句,便放她去了。
待她退了出去,老夫人脸色一沉:“你去,嘴碎的一个人给五两银子,叫她们家里进来人领回去,家生的世仆赶到庄子上去,永远不许再进二门里。”
曹妈妈嗳了一声:“那您这算是心疼娇姑娘,还是看不上娇姑娘这样的行事?”
老夫人沉默了半天:“我膝下的儿孙,或是像琼姐儿坦然的,或是像瑛姐儿纯真的,再不然就是瑜姐儿琦姐儿琅姐儿她们那样的。家里有爹娘护着,有兄弟扶持着,还有祖母们担待着,她们犯不上算计谁,也不必替自己操这份心。”老夫人的手在大腿上敲了敲,“我一向看不惯这样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但是我不跟她计较,你当我心疼也好,当我给老大媳妇个面子也好,”说着又笑了,“要说起来,我还真觉得这个小姑娘挺不错的,好好调教调教,将来是个能办事儿的人。”
曹妈妈就陪着她笑了:“你才刚可把娇姑娘吓得不轻呢,刚进来那会儿脸色都白了,头也不敢抬,看都不敢看您。”
“可她还是能回我的话,就证明不是个怯懦的人。”老夫人啐了她一口,“你这老货,办你的事儿去。”
曹妈妈笑着退了出去,后话便不再提了。
38:不止她一个
曹妈妈撵人出府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顺安堂里。
润大太太听了茯苓回话时,先是大吃一惊:“曹妈妈亲自去的?”
茯苓那里点了点头:“才刚前头动静闹的大着呢,有不情愿出去的,哭着求曹妈妈慈悲,连椿希堂都惊动了。二太太打发了人去问出了什么事,知道是曹妈妈在,才没多管。”
润大太太啧了一声:“曹妈妈亲自去,那就是老太太的意思了。”说着拧眉看茯苓,“撵出去的都是些什么人?”
茯苓顿了一声,上前几步,压低了些声音:“您还记得前阵子嘴碎的几个小丫头吗?”她递了杯茶过去,“早前我回了您一次,您又一直忙着薛家太太的事,没腾出手来料理的。”
润大太太接茶杯的手一顿,挑眉看过去:“这可有意思了。”
说完了索性茶杯也不接了,指腹按了额头一把:“老太太想是听说了什么吧?这算是给娇娇出头?”
茯苓笑着回了句可不是嘛,眉眼弯弯的:“娇姑娘上次落水醒了之后,老太太对她就一直很不错。之前天天叫去敬和堂陪膳,今儿又亲自办了这些丫头,咱们娇姑娘本事可大了。”
润大太太没有笑,眉头紧锁,深思了许久,只是一味的摇头:“她从醒来之后,几次不安生,老太太未必不知道。”
连她都知道的事情,老夫人没道理不知道。
要是跟从前那样,老夫人眼里压根就没有薛成娇这个人,倒也罢了。
可偏偏又把她放在了眼里,她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老夫人都少不了留心,这一留心,她的那点小九九,可不心知肚明了?
茯苓大约知道润大太太怕的是什么,便柔声劝:“太太也不要多心,老太太既然没有计较,这些事儿就算都揭过去了。我看娇姑娘这样聪明,将来行事会有分寸的。”
润大太太只是嘟囔了句但愿吧,便没再多说什么。
日子一直到了九月初二的这一天,崔婉一行人回到应天府,踏着旭日进了崔家二门中,来不及安置,就先跟着溥大太太到了长房这里来请安。
薛成娇也起了个大早,只是一早到小雅居叫她的,除了崔琼,还有崔琅。
见到崔琅时她显然怔了一下:“琅表姐今天不去佛堂吗?”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