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李云昶虽本能觉得不对,但也没有放在心上。而到了未时时分,他就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了。
不过两个时辰,他便去了恭房好几次,俗话说英雄敌不过三泡屎,何况他上吐下泻,只能躺在床上再也走不动了。
裴珏下午并没有跟着众人去狩猎,而是留在帐子里陪着季瑶。后者正给他绣荷包,又被他拉到怀中坐下,拗不过也就只好顺着他去了。裴珏只坏心的吻着她的耳垂,将她弄得面色潮红,这才作罢。
“你说他上吐下泻?”听了知书说此事,季瑶颇有些诧异,不动声色的起身离开裴珏,“莫非琪琪格给那酒里下了毒/药?”
“绝非毒/药。”裴珏说着,将她死死按在怀里,“萨日崇尚英雄,绝不会贸然使用毒/药,更何况两国邦交刚正常,她不傻,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
季瑶转头横了他一眼,见他没有意思放手,锤了他一肘子,被他接了过去,搂得更紧:“瑶瑶,别闹。”
知书看着这俩人的油腻相处方式,真是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扭身出去。季瑶恼得咬他:“你这人,愈发没有正经了。还不去看看他?”
“不去。”裴珏笑道,“让知书将这事与柔姐儿说了就是了,她一人去比咱们管用得多。”又放了帘子,将她抱到床上,“咱们玩咱们的,他们……”他说着俯身吻季瑶。
季瑶忙躲开,笑得脸都红了:“你这人,恨不能搞个大事出来。心眼里就想着让他叫你姨父吧?”又说,“我可觉得姐姐姐夫不会同意的。”
裴珏微微愣了愣:“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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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柔悠知道这事之时,已然快要申时了,寻思了一阵,还是决定去瞧瞧李云昶。
此刻李云昶已然躺下了,一张脸浑然菜色。连霍柔悠进来也只是勉强睁开眼:“你来做什么?”
“我来瞧瞧你……”霍柔悠微微脸红,因为他呕吐之故,帐子里弥漫着似酸似臭的味道,“吃过药了么?”
“吃过了,只是全吐了出来。”李云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没什么了不起的……”
霍柔悠涨红着脸:“你、你就依了她吧,也好过这样受罪……”
李云昶故作轻松的笑起来:“我能向她服软?别说我本不是个要服软的人,就算我肯服软,我难道连我爹娘妹妹都不要了?”他说到这里,胃中又一阵难受,直起身子,“哇”的将方才吃得盐水给吐了出来。
一群小厮忙隔开霍柔悠拿了净桶给他,霍柔悠立在外面,看着他的模样,只觉得难受,又不肯当着一群下人哭,眼泪只在眼睛里打转:“你、你这模样……连我看了都……”
李云昶擦干净嘴,又漱了口,脸色蜡黄的对霍柔悠一笑:“好端端的,你红眼眶做什么?指不定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我今日实在招呼不了你,你还是回去吧。”
她哭丧着脸,泪眼婆娑的样子,愈发楚楚可怜:“你真的没事?”
“没事,顶多瘦一些。”他勉强说,“琪琪格那萨日来的野丫头整我泄愤呢,她就是整死我,我也不能从了她”
听他故作轻松的语气,霍柔悠转悲为喜:“你那日同她说的话,我若是她也得恼了你。”话一出口,她才悔之晚矣。李云昶脸色一变:“你那日在帐子外面听见了?”
她脸上愈发的红了:“我不同你说,可要走了。”说罢,转身就走,那架势生怕李云昶跳起来拦她一般。
看着她夺路而逃,李云昶反倒是傻笑起来。她既然知道,那么必然是知道自己说了对她有好感的事,想来便觉得心中暖洋洋的,
这丫头虽说惯常羞怯的样子,但那时的鲜活实在让李云昶心中痒痒,恨不能天天见到才好,这娇弱的样子,让他有种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的想法。
正在欢快构想着未来蓝图的李云昶还没等傻笑出声,肚子又是一阵绞痛,赶紧翻身起来,往恭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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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四五日,李云昶才渐渐好了起来,这几日肠胃病,现在整个人软得就和没了骨头似的。他心中虽有气,但好歹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勉强按捺下脾气,只每日和霍柔悠去玩。因三公主和霍柔悠住一个帐子,一来二去,三公主自然发现这二人有猫腻,自然一番玩笑不提。
因季玥不在,季瑶就是霍柔悠最亲密的女性长辈,对于这样的事看在眼里,心中虽不甚赞同,但也不太反对。只在一日拘了霍柔悠来跟前说话。
“你对这事,到底什么意思?”两人年岁相仿,季瑶也不便真摆出姨妈的架势训人,打发了裴珏出去玩儿,给她倒了杯茶,坐在她身边问道,“我瞧你们对于彼此是愈发的离不开了。但凡有意,说出来也好让你爹爹妈妈做出下一步的举动,结亲或是拒绝,总得有个缘故,还是你打算就这样暧昧?”
霍柔悠脸皮很薄,红着脸:“我不知……我这些日子瞧着他,见他和我素日里想得也不一样,心中很是受用,只是、只是……”
季瑶沉沉一叹,这丫头是太乖了,就因为太乖了,让人觉得一点主见都没有。她和李云昶,家世容貌人品都配得上,但偏偏不肯表态,总推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话在古代虽不假,但好歹她有意,又何必非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沉默了片刻,季瑶呷了口茶,故意激她:“你既然不说话,那么就由我来说吧。我会将这事原原本本告诉你爹娘,不过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