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魁疼得“嗷嗷”惨叫,双手抱头,疼得满地乱打滚。
“咚!咚!”
聂红伟这货本来就狠,现在在酒劲和怒气的刺激下,下手就没轻重,每一脚都用上了吃奶的劲,那模样都恨不得把田大魁给活活踹死一样
。
十几脚下去,田大魁已经变成血猪头了。
“别打啊,大兄弟,别打啊,俺错了,俺下次再也不敢了”
“狗日的,你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聂红伟气炸了肺,气喘吁吁地指着他大骂道:“玉花婶都变成这付模样了,你他妈的不同情她,还干这种
不要脸的事。你他妈的还是个人吗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了!”
说着,弯下腰,将已经半死的田大魁从地上拎起来。
“大兄弟,俺错了,俺一时糊涂啊,你就绕了俺这一回吧”田大魁捂着猪头脸,吓得魂飞魄散。
“狗日的,你跟柳水生那混蛋是一个货色,老子最恨你这种人!”聂红伟凶神附体一样,单手搂着他的脖子,夹着这货朝前面的大树走去。
看他的架势,是准备把田大魁撞死在树上的。
哪知这货酒劲未消,走到半路,突然被一块石头绊了跤。
田大魁趁这个空档,猛的推开他,哭爹喊娘地跑掉了。
“狗日的,给老子站住,老子非弄死你不可”聂红伟追了十几米,最后见实在追不上了,这才气喘吁吁地停在了那里。
经过这么一闹,这货体内的酒精,全都化成汗水流了出来。
“狗日的,桃花村怎么有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呸!”聂红伟红着眼睛骂了几句,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转身朝那堆玉米杆跑去。
可是等他走过去之时,郑玉花已经不在洞里面了。
“玉花婶,你在哪呢?”聂红伟向四周的夜幕打量着,压着胸口火气,十分温柔地说:“快出来吧,田大魁已经被我打跑了”
可是喊了几声,却没人回答他。
正当聂红伟以为郑玉花已经跑掉的时候,突然听到玉米垛子后面有声音传来。
他本能地放轻脚步,轻手轻脚地转到了后面。
只见郑玉花双臂抱着身子,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草垛里。
她身上那件单薄的衣服凌乱不堪地遮挡着丰盈雪白的身子,光着双腿,满头乱发,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样。
看到这里,聂红伟这位铁血汗子,眼泪差点出来。
“玉花婶,跟我走回家吧”聂红伟鼻头哽咽着走过去,准备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郑玉花恐惧地盯着他,身子拼命往草垛里钻,死活不跟她出来。
聂红伟一碰她,她就剧烈挣扎大声尖叫,声音听着十分渗人。
聂红伟本想用强硬手段将她抗走,可是又怕她剧烈挣扎,再碰到她肚中的孩子。
“玉花婶,你别害怕,我不碰你了”聂红伟心酸地叹了口气,脱掉身上的军大衣,朝被吓坏的郑玉花伸去:“玉花婶,穿上吧,别冻坏
了”
郑玉花半边身子都嗦进了草垛中,十分剧烈地抖动着,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蛋惊恐地望着他。
聂红伟最后没办法,只好把大衣扔在了她脚边。缓缓后退几步,站在那里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这种满怀怜悯和同情的眼神,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这货的眼睛里。
逞凶斗狠了大半辈子,聂红伟平时只会欺负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心疼。
可是此时,看着郑玉花像只兽崽一样瑟瑟哆嗦的可怜模样,他的脸上已经不知不觉地流出了泪水。
“玉花婶,你可真傻啊,那狗日的有这么好?值得你为他这样吗,唉”聂红伟抹了下酸涩的泪水,转过身,走了。
郑玉花蜷缩在草垛里,身子渐渐不再抖了。
那双被凌乱的长发遮住的清澈双眸,复杂地望着远处的夜幕,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郑玉花缩在草垛中快要睡着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呼唤声。
“妈,你在哪里呀,快出来吧”
“玉花婶,我是柳水生,我来找你了”
郑玉花迷茫地盯开眼,耳朵倾听着远处的动静。
当柳水生喊到第三声的时候,郑玉花浑浊的目光,突然变得像星光一样闪动起来。
“水生,婶子的小宝贝”
郑玉花马上钻出了草垛,绕到前面,惊喜若狂地盯着那对越走越近的两个人影。
“水生,婶子在这里,婶子在这里——”郑玉花挥动着双臂,激动地朝柳水生大喊道。
当柳倩倩手电桐的光照在她身上时,柳水生脑袋“嗡”的一声,傻呆在那里,眼眶马上就湿透了。
“妈妈——”柳倩倩慌忙朝她跑了过去。
柳水生泪眼婆娑地望着郑玉花,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披散着乱糟糟头发,浑身脏兮兮的女人,竟然是那个一向爱干净漂亮的婶子。
“妈,你跑到这里做什么,冷不冷啊,快跟我回家吧!”柳倩倩心疼拉住她,有些埋怨地说道。
郑玉花对自己的女儿视而不见,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前面的柳水生。
接着,她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那张被污泥和泪痕涂得像小花猫的脸庞,露出一抹阳光般的灿烂笑容。
l“婶子”柳水生泪如泉涌,脚步踉跄地冲到她面前。
“婶子,对不起,对不起”
柳水生将她冰冷的身子抱紧在怀中,像个没娘的孩子般,呜呜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