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实实做个富贵闲人,给本王生个孙儿才是要紧,总之仍按本王说的,招赘上门最是稳妥。”
杨眉大是点头,招不招赘的以后再说,便宜老子能帮她挡了谢瑜,才是万幸。虽说实在不行能包袱款款走了,然而如今谢览与她嫌隙甚深,她便是想走,一颗心也只在这建康城里,系在那人身上。
顾佑诚又叮嘱两句便自去了。
杨眉坐到天黑,打听路春回来,便去他屋子里寻他。
路春折腾这一日还未曾吃饭,正捧了一碗面要吃,却见杨眉气急败坏地进来,一时怔愣,“大小姐,你又怎么了?”
杨眉劈头便道,“带我去寻阿览。”
路春只“哦”了一声,便提了箸吃面,边吃边含糊道,“小爷去羽府门口跪了一日一夜没见上府督一面,他不见你,我能有什么办法?”
杨眉愤然道,“我也去跪上一日一夜,瞧他见不见我。”
路春一口面差点喷了出来,呛得咳了好半日,才拍着胸道,“大小姐,容我安生地吃碗面。”说着便匆匆把面吃了,又倒了盏茶喝,喝完才道,“你这是听了什么了?邵医使不是与你说好,等府督气消了,再从容想法子嘛!”
杨眉一想这日都腊月十二了,过完年就要被便宜老子塞去益州,哪里还等得?便道,“总之我今晚要见他,你设法带我出府。”
路春无法,只得出去安排一番,这夜云层乌黑,雪风吹得窗棂呜呜作响。路秋便命她穿上极厚的风雪大氅,自携了她从墙头轻轻一跃即出。杨眉十分羡慕,便琢磨什么时候自己也来练些武功,省得事事求人。
出了郡主府,转弯的巷子处竟有一辆小马车,路春扶她上了车,自坐在车辕上驾车,叮嘱道,“车内有手炉和火盆,你自己烤着点儿,别冻病了。”
杨眉深感这位前府使大人心细如发,不由赞叹道,“路春,以后谁嫁给你真有福气。”
路春被她一句话说得马鞭差点滚在地上,没好气道,“大小姐,以后谁娶了你,才真是没福气!”说着把马鞭一挥,马车便往秦王/府去。
郡主府离渡春坊并不算远,不过一顿饭工夫就到了秦王/府门前,路春正要上前说话,杨眉拦了他,自上前向那守门羽翎卫道,“劳烦禀谢大人,就说我想见他。”
那羽翎卫正要回绝,杨眉抬手阻了他,自己续道,“你只管进去说,见不见的,是谢大人的事。只记得跟谢大人说一声,他若不见我,我今夜便不走了。”说着便自回马车坐等,又招呼路春,“你到车里来,别冻坏了。”
路春入了车内,与她对坐了烤火,自取了酒囊饮酒,饮了一时又问,“若府督果然不见你,又待怎样?”
杨眉想了一时,无奈道,“也只能包袱款款回去了。”难道还能把他打晕了拖回家去吗?她倒是想呢,只没这个能耐。
车窗外雪风疾劲,杨眉撩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天上果然已经在落着雪珠子,那雪越下越大,也不过一刻钟工夫,便成了鹅毛大雪,在地上慢慢堆积起来。
杨眉把车帘压紧了,赞叹道,“竟让我遇上这等好雪,运气真是不错!”
路春翻了个白眼,“这大雪天在家里围炉喝酒才叫运气不错,冻得哆嗦叫什么运气不错?亏得小爷一世英名,被你带累到此田地。”
杨眉盯着火盆出了一时神,“路小爷,过完年你就跟我去益州吧。”
路春愣了一下,“为何突然要去益州?”
杨眉只摇了摇头,“阿览只怕不会见我们,他不谅解我便不会谅解你,你留在建康也无去处,不如随我去益州,那里好吃好喝可多,漂亮姑娘也不算少,不比建康差。”
路春正欲说话,却听羽府大门“喀啦”一响,从里面打开,他把那车帘一掀,果然见三四个人出来,他一激动便喊了一嗓子,“有人出来了!”
杨眉也凑了过来,此时那几个人走得近了,才看清是路东带着三个羽翎卫,路东提着灯笼,后面一人提着食盒,一人提着火盆,另一人拿着风雪大氅。杨眉登时心里便凉了半截。
果然路东走到面前道,“三小姐,雪大天寒,路东奉命送些御寒之物。”说着便朝后一招手,那几个人陆续上前,把手中之物依次放在车辕之上。
杨眉道,“奉命?奉谁的命?拿回去,我不要。”
路东面露为难之色,只行了个礼,便要引着那几个人往羽府内退走。
杨眉从车内出来,立在车辕之上,抬足便把那火盆一脚踢翻在地上,那红炭立时滚了一地,“我来此求见谢大人,谢大人只需管见或不见。至于冷是不冷,我并不是来乞讨衣食,却不劳大人费心!”
第88章形销骨立
路东欲言又止好一时,终于还是引着人回去。路春撑着下巴盯着又一次紧紧合上的羽府大门,叹气道,“这下子鸡飞蛋打了,万幸还有一皮囊酒。”说着把那塞子拔了,递给杨眉,“喝两口暖暖身吧。”
杨眉方才一股子热气上头,把那火盆踹了,自己车内的火盆又已经奄奄一息,正自冷得哆嗦万分后悔,见路春递了酒过来,便仰首饮了一口,酒十分的烈,入喉只觉辛辣,便*辣的从喉间一直烧到心口,那寒意便忽忽散了,不由道,“好辣的酒!”
路春问道,“方才还没说呢,怎的要去益州?”
杨眉便斜了眼瞟他,“顾王爷让我过完年去益州采邑,路小爷要不要与我同去?”说着